不是第一次送他去坐飞机,连LAX都不是第一次,整个感觉却是翻三倒四的不一样,我都还记得之前每次都超级乾脆的,有时只是开车到机场门口,把人弄下车、行李弄下车,他也都很乾脆地说掰掰、叫我开车小心就自己进机场了,今天,车是Peter开的,还很体贴却让我很不好意思的让我们两坐後座,他原本跟我十指紧扣,看我一语不发地头转向窗外,就把我揽进他的怀里,我整颗心都揪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整个衬衫瞬间湿了一大片,他叹了一口气,用手擦我的眼泪,然後也不顾还有Peter在就低头一口一口的亲我,不知道为什麽之前他吻我我会想笑而且还笑不止一次,他一直是这样用心用力地爱着我,我怎麽笨得让自己看不见,我一边哭一边回吻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突然觉得从BeverlyHills到LAX实在是太近了!因为知道LA的天气跟Boston差非常多,他的病也还没好,所以有说不出来的担心,好舍不得他走,又不能够让自己这麽任性耍赖,我向来都是非常体贴的女朋友,他看我的眼神其实也有变,我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他一直说他对我都是一样的,(我想可能是怕我之前说顾虑他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所以要坚守吧…)可是,他,真的变了……我可以完全看到他眼里的爱,Peter去办登机挂他的行李的时候,他大大的手摸着我小小的脸,一边帮我擦眼泪,我看着他、扁着嘴巴、眼泪完全没办法停止,他无声地用嘴型说了“Iloveyou”…我几乎是泪崩,跟他说都是他啦!为什麽要让我爱上他………他说,等了二十年就是为了要你爱上我的…这种对话可以不要那麽小说吗?~~>”<~~
因为知道LAX的登机检查简化了非常多(毕竟我才刚去了NewOrleans),所以Peter不知何时就已经失踪进去了,我跟他感觉有很多话想讲又觉得千言万语讲不尽,虽然泪已经没有在流了,但是我可以想像现在自己一定是鼻子红红、眼睛红红的,很想叫他不要用那麽温柔的眼神看我,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铁灰色的西装裤,根本就是帅到让我想要扑倒,虽然他的身体状况还是没有很好,脸色也就是一脸就看得出来生病的样子,而我,就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丑死了,下巴贴着绿色的OK绷,哭到应该把原本化的淡妆都没了,他的衣服上都还有我眼影亮亮的残痕,谈了那麽多次的恋爱,每一次都有那种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这麽爱的感觉,以前跟秃子在一起时还觉得如果离开了秃,不知道还能再爱上谁,到欧文的时候虽然没有那麽严重,但总也觉得应该这就是我爱的状态了吧?比起来,前面根本看起来是个笑话,也实际是个笑话,是因为20年?早就有我不知不觉的感情在里面,还是是因为他?就…一直都是他啊!再一次见识到自己完全看不到的底线,好想就什麽都不管地丢下一切,就他在那我就在那,我一直都是为爱走天涯的,结果现在有人愿意为我走天涯,他抱着我跟我说:「还是我就去台湾好了?只要你说,我就开始安排……」我说不出口...他已经在美国这麽久、也习惯美国了,这麽努力也爬到今天,而且我自己也是习惯美国生活的,从美国再回到台湾根本就是完全两回事,我再任性也不会做出这种冲动的要求,忍不住揽着他的脖子垫起脚,用我还不太能用力的嘴巴去亲他…这…大概是长久以来我第一个主动的献吻…他把我抱得好紧好紧…我用力吸他身上乾净好闻的味道…
然後…时间就要到,我又忍不住哭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叫我Heart,超喜欢他这样叫我的,我都还没想到要怎麽叫他,独一无二只属於他的,就被他捷足先登了,这次恋爱的经验真的是太不一样了…他又再叫了一次Heart说,「我会想办法尽快让我们可以在一起的,笑一个不要哭了,我想看到你的灿烂笑容」…
他的登机时间是2:45…现在已经2:30了,他也很不想进去,最後抱我抱得超紧,还记得把我的头转出来怕弄到我受伤的地方,捧着我的脸又亲了一下,我跟他说”你真的该进去了”,而且他的手机响了两次,应该是Peter打来提醒他也没看也没接,
「我们先努力把你蓝色的驾照换成黄色的吧!」
我说完之後,他笑得让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从皮夹拿出蓝色的驾照跟登机证,牵着我的手走到手扶梯,把他的ID拿起来说,「嗯…先把它换成黄色的!」(注:麻州驾照是蓝色的、加州驾照是黄色的,基本上居住在哪一州就得拿该州的驾照)又低头亲了我一下说:Iloveyou…我跟他说loveyouback,他一边看着我一边把ID跟机票给检查的那个人看,左手还牵着我,才真的、终於、放开、走上手扶梯,我眼泪又掉下来了,我就一直看着他到看不到,他也一直看着我到看不到…我才走出机场去停车场开车…….才上车Facetime就来了
我:伦…(马上接起来就开口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充满感情的在叫他,以前他都会觉得我干嘛老爱连名带姓叫他而且是讲国语的,要不然就是叫A,第一次觉得很心甘情愿喊他“伦”)
他:(马上柔了表情)我喜欢你这样叫我…(看来这几天下来他终於满意我对他的称呼了)
我:(他们坐在2A跟2B,他跟我一样喜欢坐靠窗,不知道为什麽就连这点也可以让我开心)你坐那个我每次都会“经过”的位子
他:你应该要我认真考虑回程至少要坐商务舱
我:(看他带着iPhone的耳机,靠在窗户脸色真的不太好,我忍不住又担心)你的心脏真的没事吗?
他:(还跟我开完笑的语气)我的「心」很好,你真的很好…
我:(还是被他充满感情讲的话给迷昏了,我对着萤幕ㄅ了一下)六个小时的飞机,你在机上好好休息,我也准备要上Freeway了(看起来他们也机舱门都关了准备要起飞)落地一定要马上打给我喔!(我还没讲完也不知道是因为LAX信号不稳还是因为他的关系,反正…就…断了。)
开在110上我忍不住又一直哭,想着过去这两个多星期来的点点滴滴,有点高速(大概时速超过120kph)的开车,脑袋里一直浮现我刚刚叫他伦的时候的表情,那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部落格要的名字,准备要转710的时候才发现又不知为何封了起来,开过几百遍的路突然变得完全不认识,正努力要用导航的时候,就传来讯息(不良示范请勿学习),”Iknowyou’llreadit,butnotagainuntilyouarrive,textmewhenyouhome.MissyoualreadymyHeart”,知道人家会一边开车一边看简讯干嘛还要传给我,而且我完全忘记AA有Wifi-InFlight(是谁前几天才刚坐了AA去纽奥良还用机上wifi的啊?),因为急着想要赶快回家可以传简讯,所以,开始具精慧神地开车,一路狂飙,回到家以後,东西随便一丢就赶快把手机拿出来传讯息,
我:我到了!(机上网路无法VoIP,所以只能传简讯)
他:就知道你会开很快30秒前就在等你的讯息了…
我:(看到又忍不住想哭,还没回,讯息又来)
他:别哭…(他後面讲的话觉得翻成中文实在是太甜了,所以自动消音)
我:(TT__TT可以不要那麽有默契吗?!可以不要那麽了解我吗?!可以不要讲得那麽深情让人家想忍住不哭都没办法吗?!)我没哭
他:小骗子
我:(停机好几秒不知道如何辩解…)你应该要休息一下,确定可以撑6个小时的飞行吗?
他:我努力
我:O_O什麽?!努力?!
他:不要担心,有你在我的心里我会很好的…
这人会不会太肉麻了一点,每一句都可以讲成这样,认真希望他好好休息,所以我跟他说我要去洗个澡看电视、等他的电话,马上就被阻止,他太知道我是那种洗过澡就不出门的人,坚持要我做自己的事、不要一个人待着等、晚上才准洗澡…话说…早先一点在机场Peter刚办好登机的时候,他就叫我把手机拿给他,还不知道他要干嘛,就看他拿我的手机打电话还居然是打电话给欧文,他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已经被我训练得不错但是还是有点腔调的国语说:「您好,我是Aaron,昨天跟您见过面是Zoe的朋友…她现在看起来还好…不好意思,想要拜托您一件事…我现在必须要回Boston了,Z过几天才回台湾,如果不会不方便的话,请您多多照顾她一下…嗯…真的不好意思…真的非常谢谢你!」
然後就挂电话了,挂完以後看着愣住的我,一付没事人的把手机还我…ㄚ现在是什麽情形?他居然还说叫我欧文带我去吃饭!…!@#$%^&*……..
--------------------------超级不习惯的分隔线
我乖乖听话,因为有长长的购物清单,就拜托欧文陪我去买东西,一路上我一直不断地去刷AA的班机动态,让自己不要陷在泛滥的思念当中,随口跟欧文聊聊、聊我公司的事还有他最近帮我做的财务规划也顺便聊了一下美国的股市还有经济状况这些很大的议题,忍住不要传讯息给他,为得是要让他好好休息,我想他也应该是乖乖地休息也让我好好做我的事所以没有传讯息给我……
七点多的时候,他“终於”传来了讯息,「Heart,一直在想你,不用在意我的讯息,做你现在在做的是,我想我们应该快到了,我会好好的,不要担心」;哪有人传讯息还叫人家不要理会的?一边有点分心地继续谈国家大事,一边回简讯…「你真的有好好休息吗?我想应该没有吧因为你说你一直不停的在想我,我在做我的事情,告诉我,我们怎麽分得开?才几个小时就已经折磨我好厉害了⋯」打着打着眼泪又滴了下来,默默地擦掉还一面镇定地带着一点点鼻音的跟欧文继续聊那些有的没的,突然好想赶快回到家,我到底为什麽要到那麽远的地方去买东西(跑到两个小时路程有个叫DesertHills的Outlet),他一直没有回我的讯息,我想,不是机上讯号不佳就是已经快降落了(飞机降到一定高度会断掉wifi),我又再次一直去刷新AA网页,终於看到实际抵达时间出现…隔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Hello?(连看来电都没看就接起来,满心以为一定是他就充满感情又很激动的哈罗)
对方:Hello?Hello?是我啦~~~(传来的是张娘的声音,…问了几个我“不方便回答”的问题之後,才终於问“你现在可以说话吗?”)
其实欧文应该是多少有感觉出来我跟他的关系,但是我不说破欧也不刻意问,毕竟我们还有一些金钱上的关系(也还不少钱),所以事情越简单越好,不要弄得太复杂,当我终於回到家心急地连好好的再见还有谢谢他陪我跑那麽远去买东西都没跟欧文说,东西拿了就急忙下车,开门之後东西随便一丢就赶快掏手机,电话是响了可是没人接,我应该知道的…他如果可以打给我应该也会先打才对;向来洗澡很快的我,这次更是迅速洗完,一直守在电话旁边,没多久电话就响了,
我:(虽然我还是没看来电显示,但是一接起来我完全直觉地说)伦,到了吗?你身体还好吗?
Peter:Zoe,我们到了,Boss要我打电话跟你说一声,我们现在领好行李要去停车场,我会先载Boss回去,他到家之後再跟你联络,就这样啊!掰掰、掰掰~
电话的那头居然是Peter,我完全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几乎是从头凉到脚,心里闪过所有的都不是很正面的念头,向来被认为是过度乐观的我,开始胡思乱想…他如果不是很不舒服不可能不自己打给我、他如果不是说不出话来不会不自己打给我、他如果不是….不会不自己打给我…….然後莫名其妙地一直出现“给付不能”四个字…真的在发疯…正在计算他们从机场走到停车场会要多久、找到车会要多久、放行李、开上车会多久的时候电话就来了,第一件想到的是,我应该要赶快把手机的来电铃声设好他专属的(他送我的新手机完全没时间设),这次是FT,而且是他打的,连想要逞强对我笑都很勉强整个脸色很不好很苍白,话也几乎都说不出来!!Q_QT_T!_!>”<,看着手机里的影像,虽然车子里暗暗的我也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是还是直觉的伸手摸着画面,超想可以像他在机场那样摸着我的脸,我都急哭了,他才很、勉、强地说一句:我没事!
/@@\\这样叫没事?!
Peter:(他把手机转向正在开车的Peter,Peter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往前看专心开车)Boss是真的太累了,放心,我会把他照顾好的,现在还没有理由要多虑…
我:Dr.Peter钟,你…到底行不行啊?
Peter:“夫人”请放心,我真的会把Boss照顾好的,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Boss有吃了XXXX(一长串的药名),还有OOO(还是一长串的药名),他现在只是不太有体力又很累,回去之後再让他跟您联络啊!好低,就这样啊!掰掰、掰掰(真是死大陆仔每次讲话结尾都那样,也没空去多想他怎麽称呼我的,只想揍人)
他:Z………………(讲完一个字很久,我怀疑有看到他在喘)不会有事的。
我:余博伦!你不准给我有事!
他:你又喊我三个字了……(尾音还fadesout)
我:你…好讨厌…你这样子是要我怎麽办…(泪崩),好奇怪,我不是十月就答应你了吗?为什麽见了一面什麽都变了!现在根本是强烈到我都arrhythmia了!
他:(换他紧张,但也只能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讲)你量一下你的HeartRate
我:我没事啦!心多跳几下又不会死
他:please….
我:…!@#$%^&*…还是认命地量,103
他:你…
我:马上抢话,我是在生气了,心跳变快又怎样(他小声地说可是你的血压又都很低生气会血压飙高)
我:你们到底还有多久才到家?到家前都不准给我挂电话!
他:可是我手机快没电了……
我:用行动电源啊!
他:那是什麽?
我:那总有车充吧,不准断线就是不准断线!!(就这样我一路一直讲话,他不太能回、Peter不太敢回的回到他家,他之前就有说过他家距离机场不远,不过因为很难熬所以我想大家都觉得这段路很远吧~终於到他家了,Peter把他的行李拿进去就准备要回家了,害我大叫一声)Peter,Aaron现在情况怎麽样?你不陪着他行吗?
Peter:Boss不会想要我陪的,而且我得回家陪我老婆了,你们两个先看看要怎麽样,那Boss我可以先走了喔?东西给你放齐了。
他:你赶快回家吧!Dr.锺,谢谢你!(然後Peter人就走了)…心,我的手机真的快没电了给我20分钟,我先整理一下,我保证等一下就会好一点了,等我,20分钟
我:(这煎熬的20分钟用iPhone在计时,大概十五分左右他打给我)伦…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看起来刚刚的时间是去洗澡了,因为他的头发看起来刚吹差不多乾,就是头发会有点蓬蓬的感觉,他先call我又叫我等一下,看起来应该是用电脑打的,因为我看得到他走来走去走出房门手上拿了东西又再走回来)Heart,don’tworry…你整个脸都皱在一起了…
我:你刚刚怎麽了?为什麽下飞机的时候不能说话?
他:六个小时的飞机对身体还是有点负担,我休息就好了…
我:你有时间休息吗?
他:嗯…你忘记了?我还有多三天的假包括周末有五天了…你呢?头还会痛吗?
我:不要担心我啦…(看他的样子累极了)伦…你不要撑了,洛杉矶才九点多你那已经12点了
他:嗯?(已经有点行行了)
我:(把声音放得很柔)快去睡吧…你先把iPad放好…(看他真的乖乖的把iPad放到床头,因为看得到镜头已经变成看到天花板了)Nighty-night,mylove…(然後就把FaceTime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