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萧准看着他的笑,心头一动,随即转为一抹笑,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舞鹤台。
据《梁史》一书记载,明帝曾言:「此一生,独凝熙候,得朕龙心。」
几天後,一道圣旨降下,凝熙候柳氏清韵任命集书省常侍侍郎,众臣譁然。一时之间,举朝上下,都在议论这个倍受皇上青睐宠爱,还能任上常侍侍郎一职的柳清韵,或叹息陛下过於冲动,或指责这柳清韵祸国。
唯有京城里最大一间酒楼里头,最上层的包厢里,有着不同的谈论。
「我就说!」秘书省佐郎江霈霖拍腿一笑,「柳贤弟如此贤能之人,陛下怎麽可能就这麽浪费人才!」
一旁的游佐淡淡的笑了笑,「你倒好意思,也不知当初是谁诸多埋怨--」
「哎哎哎哎哎!」江霈霖见游佐一开口就要拆自己的台,赶忙扑上去,伸手捂住他的嘴,半点也没见那个在朝上稳重可靠,连秘书监李大人都看好的有为模样,他急吼吼地道:「游兄,你可别拆我台,那时和这时能比吗,柳贤弟多优秀,你可不许诬蔑我。」
游佐掰开江霈霖的手,笑得淡然,「那你急什麽?」
「我这不是这不是怕柳贤弟误会我吗,哈哈哈……」
江霈霖乾笑,却见一旁的柳清韵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脸好笑的看向他道:「有言道清者自清,未衡兄这样越描越黑可该如何是好?」
「东篱,当初还真是我的不对,你们就别合着挤悦我了吧。」江霈霖苦了一张脸道:「谁能想到啊。」
「让你不动脑子,明明平时挺聪明的人,偏偏那时候犯浑。」游佐叹了一口气道:「还好东篱大度,否则可有你受的了。」
说起来,柳清韵与江霈霖、游佐两人的相识倒是一段说不清的机缘。
起居注同国史向来是由秘书省掌管纂修,起居注记录了一切私生活外的帝王言行礼仪,从祭天到向皇太后的请安,一切都会被记录进去,而柳清韵身为萧准的谋臣与爱人,自然不会只是萧准夜晚时的一个陪伴。
实际上,他比秘书省的大部分人都要早撞见柳清韵的存在。
--是的,撞见。
那日他匆匆的经过御花园,不小心撞见了正与明帝亲昵的柳清韵,那时的柳清韵被萧准欺负的狠,整个人都软的不行,被萧准抱在怀里,正是符合了所有江霈霖对於男宠的印象,但撞见帝王与他的男宠亲热,他也不能说什麽,最多不过心底叹一句白日宣淫实在非明君之道,而那男宠实是祸国,万罪难当。
好在他机灵,在被发觉之前就赶紧躲远,避过那块地走过。
但柳清韵那模样,却被他记了清楚。
再见到柳清韵时,却又是另一个模样。那时候皇上召集秘书省、集书省二省官员议事,江霈霖随着他上司一并去到御书房,却见到一副清冷面容的柳清韵坐在一旁,一身月牙白的儒服,衬托的更加不易近人。
他不禁感到一阵惊讶,心道:那白日在君王怀的人,竟是如此模样,也不知是装的,还是如何。但心里却又为君臣议事而男宠随侍在侧感到一阵厌恶。
柳清韵似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回以一个清浅的微笑,惹得江霈霖一阵心颤,心里又是一阵乱喊。
柳清韵一直是保持静静地,萧准也不问他,只是偶尔眼神扫过一旁一口一口抿着茶水的柳清韵。
对此,江霈霖纵然心里有些许厌恶,却也对柳清韵的安分感到几分满意,直到坐在自己前头的师傅忽然开口:
「柳大人沉思如此久,可是有任何见解?」
江霈霖愣了一下,心想这里哪里来的柳大人,却看见柳清韵淡笑道:「陈大人客气,清韵是在想,游大人的说法固然不错,只是,崎氏王不行,不是还有一个涪王爷吗?」
「这……」陈大人愣了一下,有些支吾,呐呐的道:「柳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涪王他……」
「啊,没事的。」柳清韵笑了笑,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面上的笑意有点褪去,他轻声道:「我有办法的。」
「为何如此夸口?」江霈霖忍不住问道:「莫非柳大人与涪王有交情?」
他刻意在柳大人三字上重了音,语气里满是不悦,惹来陈大人不满的眼神,连与他交好游佐都投来有些诧异的目光。他感受到昭然帝的目光蓦然严厉了起来,刮过自己身上。
「江大人误会了,清韵不过觉得,涪王爷享着皇饷,又怎麽会忍心让东南百姓受苦?」柳清韵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依旧温温和和的。
出了御书房之後,游佐拉住江霈霖道:「你傻了?那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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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登场(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