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注意!將軍移情別戀》 — 番外:徐曉冪的厚黑之術

萧怀瑾和萧怀瑜两兄弟是闻名将军府内外的小魔王,自从他们两脚学会走路,脑袋稍懂思考後,将军府的下人都无一不头疼,他们实在太能折腾人了。

爬树掏鸟窝、躲着不见人、偷偷溜出府这都不是新鲜事,每每都让下人们操碎了心。在府内还好,但出了府惹了事,常常要上别人家赔礼道歉,这就丢了将军府的脸了,爲此下人们愁了又愁,唐伯的头发更加灰白了。

不过他们最怕自己的亲爹,虽然萧文焌不是常常有空管住他们,但只要这两兄弟一闯了祸,等待他们回去的就是打屁股、扎马步、跑圈......这些惩罚充斥着他们的童年。受罚的後果就是他们的身体比一般孩子要强壮,而且有一个战神爹爹,他们的武力值也日益增加。

而徐晓幂充当着一个「僞良母」的角色,当两孩子闯祸了受罚时,管他们大哭大喊着娘,她人必定不在现场。只有当他们受完罚後,她才会一副心急燎原的模样走过来,假装心疼地安慰几句,然後告诉他们以後不能这样做,因爲他们闯祸了要被爹爹处罚,她这个娘是救不了他们的。

久而久之,两兄弟闻「爹」色变,闯祸的次数也减少了,後来就算闯祸了,他们也非常聪明地能把自己摘出去,金蝉脱壳也不过如此。而把他们教得如此机灵聪敏的,还是他们最崇拜的娘亲——徐晓幂。

这事还得从他们一个六岁、一个五岁时,被萧文焌甩手扔进官学「承德馆」那时说起。

在「承德馆」刚结束课堂的某一天,萧怀瑾和萧怀瑜离开学堂准备回府时,无意中看到卫驰远在欺负一只不知哪儿来的小野猫,他们立刻上前制止。但卫驰远不肯听他们说,於是三人二对一打了一架,纵然卫驰远比他们大上几岁,但他没学过功夫,对上萧怀瑾和萧怀瑜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还击能力。

萧怀瑾和萧怀瑜一时打得爽了,忘了控制力度,结果等反应过来,卫驰远已经崩了一个门牙,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们亦脸有难色,心想完了完了,回去又要被爹爹罚了。

这时候来接孩子的徐晓幂和下人们也赶到了现场,萧怀瑾和萧怀瑜看到徐晓幂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扑了过去,「娘!」

徐晓幂接住异常热情的孩子,然後疑惑地看着在地上大哭的卫驰远,问:「瑾儿、瑜儿,这是怎麽回事?」她一看就觉得大事不妙。

萧怀瑾和萧怀瑜沉默半刻,接着七嘴八舌地爲自己辩护——

怀瑾:「娘,他是坏人!」

怀瑜:「娘,他拿石头欺负猫猫!」

怀瑾:「对,娘,猫猫这麽可爱,他怎麽可以欺负猫猫!」

怀瑜:「我们有讲道理的......」

怀瑾:「可他不听......」

怀瑜:「是他先动的手!」

怀瑾:「可是他打不过我们,哼!」

徐晓幂:「......」

就算这样......也打得太狠了,怎麽下手就不能轻点,真是跟他们爹一个样。

「远儿!」一声凄厉的女声由身後传来,徐晓幂身躯一震,心想完了完了,对方的家长来了。

转身一看,呵!竟是户部侍郎,哦不,听说已经降职了,是户部主事卫大人的夫人,也就是几年前在御花园斗胆劝她爲萧文焌纳妾的人。

卫夫人二八年华嫁给卫大人,谁知几年来肚子依旧平平无奇,於是她便爲丈夫纳了几房妾,衆人皆说她贤惠得体,她也就飘了起来,不但自己爲丈夫纳妾,还提倡其他夫人爲丈夫纳妾,看起来好像很爲丈夫着想,但细想之下,颇有自己看着丈夫左拥右抱心下怨愤,也不想让其他夫人好过的意思。

但是老天对她也不差,终於在几年前送了她一个儿子,有了儿子便有了当家主母的气焰,卫夫人开始打压曾经纳近府的小妾,初时也不过是口角眼神交锋争宠,後来愈演愈烈,各种栽赃陷害。终於在前年,一个小妾承受不住迫害自杀身亡,此事闹得颇大,最後由当今圣上也就是安景焕出面平息,以当家无能导致家宅不宁,还祸及人命一罪将卫大人从四品户部侍郎降至六品户部主事,说白了就是从次部长降级至管闲事的小员工,可悲可悲。

此时卫夫人尽管心里又慌又气,但监於徐晓幂是安阳国正一品大将军的夫人,而且自身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她就算千万个不愿意,还是要卑躬屈膝地行礼。

行了礼,卫夫人与几个下人走过去扶起卫驰远,检查完後,不知心疼还是生气,竟落起泪来。

正值下课,「承德馆」的学堂外徘徊着不少先生、官员与学生的家属,衆人看见徐晓幂与卫夫人面对面站着,而卫夫人又这番模样,心下生疑,不少凑了过来看热闹。

卫夫人指着徐晓幂边哭边控诉道:「萧夫人,我儿是哪里得罪了你的孩子?小小年纪竟下此毒手,长大了还得了?!」

萧怀瑾和萧怀瑜一步一步地缩到徐晓幂後面。

徐晓幂眉眼一挑,换作其他人,她不介意赔礼道歉再把医药费全包了,但是卫夫人嘛......想都别想。

卫夫人见她不应,更长了气焰,道:「今日无论如何,萧夫人都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下人眼见情况不对,都站上前把徐晓幂和两个孩子围了起来,但是徐晓幂却拨开了他们。

她抱起了小野猫,小野猫已经被卫驰远用小石头砸出几个伤口,伤口正细细密密地冒着血。她摸摸小野猫的头,拧头问卫驰远道:「小石头砸小野猫,好玩麽?」

卫驰远不虞有诈,愤愤然答道:「好玩!我就喜欢砸它,怎麽样?!」

衆人登时心生反感,这卫夫人的儿子读的是哪门子的圣贤书,居然欺负如此弱小的野猫!

卫夫人的脸登时青了。

徐晓幂又笑着问卫驰远:「你怎麽弄成这样子了?」

卫夫人想捂住自己儿子的嘴巴,可是衆目睽睽下,她不能这样做。只听见卫驰远瞪着萧怀瑾和萧怀瑜答道:「他们多管闲事来阻止我,我们就打起来了。」

怀瑾和怀瑜也愤气,道:「你欺负小动物,你坏!」

卫驰远吸着红鼻子道:「你管我!」

衆人马上明白原来错不在萧将军的俩儿子身上。

卫夫人站前一步略带心虚道:「不、不管怎样,我儿即使有错,但萧夫人的儿子下手也太狠了,大家看看,我儿的牙齿竟然被打没了!」

徐晓幂眼睛微眯,狭促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接着佯装惊讶道:「卫夫人这是弄错了吧?令公子怎麽说也比瑾儿和瑜儿大许多,怎麽可能会打不过我的两个儿子?!」

「娘——」萧怀瑾和萧怀瑜刚想反驳,便被徐晓幂瞪了一下,随即闭口。

「这......这......」卫夫人心里不甘,但又不想承认自己儿子打不过两个更小的孩儿。

看热闹的人也看得来了兴致,忽然觉得萧大将军的夫人挺有趣。

徐晓幂在卫驰远身前蹲下来,直视他道:「小朋友,你和我的孩子打架输了?还掉了个门牙?」

卫驰远不忿道:「谁说的!」

「哦......」徐晓幂眼睛溜了溜,「那你这副模样,难道打架还让着他们了?」

卫驰远翘起下巴道:「自是。」

徐晓幂随即站起来,露出很是感动的神色,放下小野猫後抓起卫夫人的手道:「卫夫人,你这孩子也不坏,虽然欺负小野猫没有同情心和爱心、冷血、残忍、残酷了些,但却又会让着幼小的小孩,本质不坏,以後好好教养,必能成爲国家优秀的栋梁!」

「噗——」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萧夫人这是变相把别人家的孩子骂了一顿,而且也隐隐骂卫府没有教养好孩子。

卫夫人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被握着的手缩了缩,道:「就是说......我儿已经让着你的孩儿了,但你的孩儿还下狠手打得我儿门牙崩了。」

徐晓幂皱眉道:「卫夫人何出此言?刚才你的儿子可是否认了的,难道他会让人让到自己受伤了都不管,难道你儿子是这麽没脑子的人?这门牙怕是自己不小心磕在地上磕没了吧?」

卫夫人咬牙切齿。

徐晓幂又问卫驰远:「小朋友,你的门牙是被我的孩子打掉的,还是自己让着他们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磕没的?」

卫驰远心里好想指出凶手,可是他小小的自尊心不容许他承认自己的门牙是被两个比他年龄小的打没的,在极度委屈与矛盾中,他哭着道:「我自己弄没的!」

徐晓幂又眯眼笑了笑,随後道:「既然没我孩子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将军还在府里等我们回去用晚膳呢。」

萧怀瑾和萧怀瑜就这样一片懵然地被徐晓幂牵着回府了,他们全程张着嘴巴,两人相视了一下,又恢复呆呆地样子。

回到将军府後,萧文焌其实还没有回来,徐晓幂把两小孩寝室的门一关,难得地卸去「良母」的一面,给萧怀瑾和萧怀瑜各自一个板粟。

「两个小傻瓜!明明做对了事,爲甚麽这麽心虚?!」徐晓幂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两兄弟捂住了头,委屈兮兮的,哥哥道:「可是、可是我们把他的门牙打没了。」

弟弟诚恳地点点头,道:「被爹爹知道就完蛋了。」

徐晓幂拨开他们的手,摸了摸他们的头,「救小猫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对,既然做了对的事,那先有理的就是你们,怎麽反而站不住脚被别人反将一军了?傻瓜!跟你们爹一样在不应该老实的时候老实。」

萧怀瑜问:「娘,那要是你,你怎麽做?」

徐晓幂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道:「刚才还没有看清楚吗?伤害小动物本来就是那个小孩不对,而且他年纪比你们大还跟你们打架,处处不占理,还想讨个公道,这不是贼喊捉贼吗?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对付没理的人就要攻其要害,让他知难而退。」

萧怀瑾眨眨眼,好奇问:「娘,那如果是我们没理呢?」

徐晓幂道:「那脑袋就放机灵点,用嘴巴说也好、骗也好、忽悠也好,反正闯了祸就要自己把事圆过去,别总指望整个将军府给你们收烂摊子!」

萧怀瑾和萧怀瑜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生了新大陆般充满希望的神色,而看着徐晓幂的眼神也愈发敬仰。

萧文焌回来时听到了两孩子的事蹟後冷哼一声,风平浪静地用晚膳後,随即命他们跪在大厅上,双手捧着茶杯越过头顶,而他们的母亲不知去哪了。

萧文焌手往案上重重一拍,沉声道:「简直胡闹!『承德馆』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吗?!」

两小孩弱小的身子抖了抖,然而头上的茶杯滴水不漏。

萧文焌又骂道:「还把别人家的小孩门牙都打没了!年纪小小就如此心狠手辣,我平时是怎麽教你们的?!」

两小孩心里叫苦,果然......果然因爲这事被骂了。

萧怀瑾怯怯地看了自家爹一眼,弱弱地道:「爹爹,我们是爲了救小猫......」

萧文焌怒道:「这不是你能打伤人的理由!」

萧怀瑾闭嘴了。

萧怀瑜眼睛溜了溜,道:「爹爹,我们有打架,但是没有打伤人......」

萧文焌道:「门牙都打崩了,还说没有?!」

萧怀瑜眼睛又溜了溜,道:「爹爹,我们比他小,根本打不过他,他的门牙是自己摔倒磕没的,我们其实都没伤着他。」

萧怀瑾望着自己的弟弟,有些诧异,但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家娘亲的话,做错事就机灵点,自己圆过去。

「爹爹......」他甜甜地喊了萧文焌一声。

萧文焌冷哼一声:「又怎麽了?!」

萧怀瑾用软糯的声音道:「我们真的没打伤他,我们很听爹爹的话的,学武功是爲了保护人,不是伤害人。」

「真的?」萧文焌挑眉问。

两兄弟不约而同地点头。

随後,萧文焌紧绷的眉目松弛了下来,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起来吧,是爹错怪你们了。」

两兄弟一齐乖乖地道:「瑾儿(瑜儿)不怪爹爹。」说罢,迅速地站起来放下杯子。

两兄弟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哥哥试探道:「那爹爹......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萧文焌沉默半晌,道:「出去吧。......出去扎半个时辰马步。」

两兄弟齐道:「啊?!爲甚麽?!」

萧文焌又哼了一声:「虽然打架不对,但听说你们两个打一个还要别人让着,管他年龄是大是小,咱萧家在比武上从不须别人相让,你们俩简直给我丢脸!马上扎马步去,不磨练不成材!」

「啊?!爹爹!」

......

待两兄弟去扎马步,徐晓幂才优哉游哉地从走廊走了过来,想看看他们境况如何。谁知两个孩子还没看到,她就被不知从哪出来的萧文焌扛了起来。

「将军!」

萧文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恨得牙痒痒道:「我训孩子,你倒是又躲了个没影。」

徐晓幂道:「这不是怕你太严厉,我会心疼忍不住替他们求情麽。」

萧文焌道:「我看你就是怕被一起骂才躲起来!」

徐晓幂笑眯眯道:「将军,又不是我做错事,怎麽会骂我呢?」

萧文焌道:「孩子做错事,父母自当负上责任。」

徐晓幂眼睛溜了一圈,道:「那你就更不该骂我了,因爲你也有责任啊!」

啪——

「啊!」

萧文焌扛着人就走。

徐晓幂踢脚,「将军,去哪啊?我要看孩子。」

「俩闯祸精有甚麽好看的,」萧文焌加快脚步,「咱们还是赶紧生个女儿,还是女儿贴心些!」

「啊!!不生了不生了!!!」

......又是激情如火的一夜,「凌云阁」那寝室的床脚晃了又晃,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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