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秘密
我伸了个懒腰，结束小说最後一个段落，接下来就是我的个人时间了。这几天
刚好寒流，肥尔窝在电脑主机旁打盹，我从牠肚子旁抽出我的脚後起身找点事情做。
我走去敲了敲阿召的房门，不过等半天都没人回应，打开房门时才发现灯虽然
开着，却没有人在。
是去上厕所或别地方了吗？我绕了一圈後下楼想再找找，其实也没有非要找到
他不可啦……只是想说看看他在干麻罢了…我下楼後第一个绕去的就是厨房，还以
为他会在那里找东西吃，不过厨房也是空荡荡的，我有点没趣地走到客厅，看到
阿玠和小倩懒洋洋得窝在沙发看电影。
我站在一个跟我等高的花瓶旁，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觉得怪别扭的。
「…呃……」
「唷？你写完啦？」
小倩扬高一边眉问。
「嗯，那个……」
「吃了没？」
阿玠跟着问。
「没关系，我不饿，我是想问那个……」
我吞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麽，只要一碰到跟阿召有关的事情，我就会变得
很别扭，要我承认我想找他这件事很困难。
他们已经转过头盯着电视，没打算理我的意思。
「阿召…呢？」
我从齿缝迸出一句，模糊不清。
他们当然没听到。
算了，我还是自己看看好了，这样就不会被他们奚落了。
他们最近越来越少叫我名字，开始称我「欸」，我本来不太介意，想说是因为
熟悉，但只要阿召在场的话，他们连叫都不叫我，总是直接跟阿绍说「欸，你女
人」，我不懂他们为什麽这样称呼我，说实在让人有点尴尬又难受，好像我不是
人，是阿召的东西，而且为什麽要一直把我们两个当成双人组呢？
我猜可能是阿召对我最和善，跟他比较合得来，或是我在华家很多事情都是阿
召帮我争取来的关系，但是还是让我觉得很不服气，好像没有阿召我就什麽也不
是了。
我爬回楼上，迟疑了一会，悄悄打开阿召的房门。
阿召应该不会介意我进他房间吧？都进去这麽多次了。
房间很乾净，只有一两件衣物丢在床上，空气里没有菸草味，我环顾一圈，
发现前面有一道平时总是关起来的门，现在却露出一条缝。
我一直认定那是他的更衣间，不知道当下的我在想什麽，突然兴起一股要进去
看看的念头，看看他的衣服应该满有趣的吧，只要没任何人发现，偷偷晃一下应
该不会怎样吧？
我快手快脚溜进去，里头很黑暗，甚至不是平坦宽敞的空间，因为我一冲进去
就踩了个大空，重心不稳，直接往下不停滚下去！
天啊！是一道楼梯！楼梯！！是密道！！！
我惨叫一声，空洞的空间里回响着我撞击铁楼梯的吵闹声响，我一路滚下楼，
磅！地一声摔到地面上。
地板很脏，我赶忙起来拍脸又拍身体，注意周遭的动静。
这里好像是地下室，不知道是华家的哪里，可能是仓库还後门之类的？我揉了
揉摔痛的关节，天花板悬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左边有一扇门，里头有光从门缝底
下泄漏出来。
房里好像有人，难道是阿召？
我正打算靠近门边，走不到两步立刻停下来。
门里传出奇怪的声音，很熟悉、很恶心。
女人在床上翻滚和喊叫的声音，还有低沉的喘气声。
我吓得轻抽一口气，瞬间又用手捂住嘴巴，忍住一股反胃的渴望。
「这麽想要啊？乖乖张开嘴巴──」
阿召的声音！错不了！
我突然震惊又恐慌，刚刚造成的骚动好像没让他察觉到异样，因为他正在专心
做那档事，喔不，他正在专心的「工作」！
我羞耻又慌乱，全身发热，努力放轻脚步快速得爬上楼梯，冲进阿绍房里又冲
出房外，前後大概不超过十秒。
我要吐了！我要哭了！天啊！我再也不要进来这里了！
我要逃离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