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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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筱茜。」数学课,老师在台上发着考卷,他喊到我的姓名,我起身,走上前接下我的考卷,粗红笔在考卷上面打上大大的四十八。我勾起嘴角,果然没有到,正合我意。能够在他旁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也是最大的自由。
看着他开始讲解考卷,我用双手托着下颚,就这样凝视着他。我喜欢你,我心想。只不过这句喜欢,我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放学,我只身走到教务处。我没有走进去,而是在门外左顾右盼。
「陈筱茜?」我转身,看见了那个让我的心始终都在悸动的他。
「老师。」我朝他点了点头。
「你没到我标准呢!」他看着我。
「嗯,抱歉。」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别难过,」他拍拍我的头,「下次再加油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麽?」我抬头看他,「你该不会要说我无法自由了吧?」
「你怎麽知道?」他笑了几声,「你这样就无法自由了欸!」
「那也是我自找的。」我耸肩,「反正都不自由了那麽久,我不太在意。」
「但我很在意。」他看着我,我本来想转身直接离开的,但他补了一句,让我翻了个白眼。「开玩笑的。」
「好啦,分数不重要,下次再努力就好。」他又朝我一笑,摸摸我的头。
「我知道啦!」他这个动作好像一直在嘲笑我很矮一样,我朝他挥挥手。「我要回家了。」
我真的好难远离他,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要远离了,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靠近。我变得越来越矛盾,明明不想造成他的麻烦,但是还是一直巴着他不放。明明承诺自己要疏远他,却还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我握紧了手中的暖暖包,想要藉此减缓内心的疼痛。只是,这样依旧徒劳无功。
依旧是数学课下课,我蹦蹦跳跳地走到他旁边,对他笑了下。
「心情这麽好啊?」他看着我,噗哧的笑了出来。
「我心情一直都这麽好。」我抬起头,一脸自信的样子。
「最好是啦!」他反驳。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不是?」我眯起眼。
「我就是知道。」他表现得好像一脸很懂我。
我和他一起走出教室,「欸,女人,你很难懂。」
「那就别懂了吧。」我耸耸肩,「我没什麽好懂的。」
「话说,你不懂的还是要问,虽然我很忙。」他突然道。
「我知道啊!」我点点头。
「在检讨考卷的时候,你一直露出疑惑的目光,是存心把气死就对了?」他皱起眉头望着我。
「我哪有?」我睁大眼眸。
「哪里没有?」他又反驳,「明明每题都教过,结果在讲解的时候都给我露出疑惑的目光。」
「我有吗?」我尴尬地笑了几声。我明明记得我整堂课都笑得很尴尬……
「真是的,都快看不下去了,存心想害我气到冒烟。」他没好气的说,然後转身走进办公室,而我偷笑。
终於回到像之前那样的时光,一直拌嘴,但是感情不变。就算只是师生也无所谓,只要能待在他身旁,我就很满足了。希望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感情,能够持续下去,不会再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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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了教务处,手上拿着这次的段考考卷,喊了声「报告」,然後踏进教务处里,走到老师旁边,递给他数学考卷。
「没想到我今天这样讲你也听得懂,我还担心你会以为我在训斥你呢!」他轻笑。
「我很聪明。」我的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自信。
「那就别装笨。」很讨厌欸,干麽每次都这样回呛!
「吼唷!」我忍不住娇嗔,「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最真实的我。」
「筱茜,」对面的教学组长黄组长唤了我一声,「你的字漂亮吗?」
「组长啊,我这样说自己的字漂亮好像不太有说服力。」我莞尔。
「她的字很漂亮啊!」老师突然出声。你是想吓谁?我心想。
「喔?孟擎,你要挂保证?」黄组长挑眉。
「当然,我可以保证,陈筱茜的字真的很漂亮。」他拍拍胸脯挂保证。
看见这样的场景,我忍俊不禁。他不是没有称赞过我的字很漂亮,但是他从未在别人面前这样称赞我,我的脸开始微微发烫,「组长,需要帮忙吗?」
「没事,这明天再请你帮我就好。」黄组长点点头。
因为我国一有迟到的黑历史,被记了一支大过、一支小过、一支警告,所以我都帮忙教务处来当作我的改过销过,因此黄组长要我帮忙也是很正常的。
「好。」我再度莞尔一笑。
「陈筱茜,我要开始讲解了。」老师突然开口,我呆愣愣的点头,赶紧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老师,这样的你,我要怎麽离开你呢?我总是被你的温柔吸引,让我难以离开,当我犹豫要不要离开你的时候,到最後还是会朝你走去。因为我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这样想离开又想黏着你的心情,真的好矛盾。我渐渐地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你而讨厌这样矛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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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孟擎:
我们似乎回到了之前那样的日子,你对我很好,很温柔。只是我开始越来越害怕,这份温柔的消失。因为有了前例,所以我真的越来越担心、越来越不安。尽管我知道这份温柔本来就不属於我,你只是个老师,而我只是个学生。你只把我当个学生,我很清楚,比谁都清楚。只是我不知道为什麽你要对我这麽好,一下对我温柔、一下又对我残忍。这样的反反覆覆,我真的慌了。
但是就算如此,我还是忍不住继续相信你,把你当成最好的倾听者。可当你和其他女学生玩得那麽开心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难受。一步一步,我渐渐地远离。为了不让自己越来越难受,我尽力远离。只不过到最後,当你回过头来对好的时候,我却还是破功了,我还是往你的方向走去。我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不断骗自己的我。但为了你,我在所不惜。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忆一幕幕的闪过我的脑海。此刻的我,才发现我越来越像个白痴,只要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会被迷得团团转。这和最初的我,背道而驰。
假日,我和一大群同学来到了胡惠妍的家唱KTV,一群人就这样吃吃喝喝。一到我开口的时候一堆人发出赞叹,让我有点尴尬。不过突然想到上次老师说我唱歌唱得不赖,那天的记忆还很清晰。
「只要我以为,就不是误会,谁都是宝贝,有什麽真伪,什麽是是非,都似是而非,醉眼看世界,世界随我陶醉……」
我希望,我能够醉。我想忘了这一切,忘记心痛,忘记难过。我想要活得快乐,我想要得到真正的快乐。
曾经我拥有了,只是到後来,当我发现我被他推入地狱,我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自由、并没有快乐,而是无限的悲伤和束缚。我想得到心灵上的自由和解脱。只是,有他在的日子,我才发现根本不可能。自从有了他,我注定与悲伤为伍。
大家一群人唱完歌,就各自解散,我回到家,发现我表妹也在。
「筱茜,过来一下。」当我放下包包,看见她坐在电脑前。
「干麽?」我虽然困惑,但还是走到她身边。
「给你介绍一个网站,」她点开一个页面,「你很爱写小说对吧?」
「对啊,怎麽了?」我疑惑。
「这个网站,可以让你无尽的创作,让你发文,让你的文章有更多的人看到。」她点进去会员登入的地方,「怎样,有没有考虑要办一个?」
「好像不错欸!」我借用她的帐号看了看,「我也来办一个好了。」
「对吧对吧!」表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方岚介绍的准没错!」
「好啦好啦,我去办。」我走到旁边,拿出我妈咪的笔电,输入方岚刚刚介绍的网站名称。我创办好会员後,我正式的成为一名网路作家。自从我创办会员成为作家後,过了几天我将我还在创作的作品放上网路,没想到真的吸引了读者来看,看着第一个读者给我的加油打气,我的心不由得一暖。写作这件事,也让我暂时忘了老师,这是属於我另类的精神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