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愛咫尺 — 章貳拾參 噩夢過境

〔此情节中带有血腥暴力之倾向,仅因剧情需要,请勿模仿〕

「小毅,你过来妈妈身边,来。」女人正用十分温柔的嗓音笑着对他说道,张开双手要拥抱他。

这是个圣诞夜,客厅旁高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七彩缤纷的装饰品与灯泡们,颇有过节气氛。

原本在圣诞树旁玩母亲送给他的积木礼物的小男孩跑了过去,深深抱住那个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看着电视好似都不会累的母亲。

母亲有着美艳的面孔,乌黑的秀发自然垂下,身穿高级订制丝质裁缝的长洋装,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大明星。

「小毅,你想不想要跟妈妈在一起?」

「想。」小男孩用稚嫩的嗓音喊着,边用圆滚可爱的大眼看着母亲。

「那你想不想跟爸爸在一起?」

小男孩睁着大眼看了母亲许久,歪着头考虑了下才说道,「……想。」

「可是你只能从爸爸妈妈选一个,你最爱谁?」

「我两个都爱。」小男孩缓缓将小手环住母亲的颈子,边将湿濡的唇印上母亲的脸颊。

「可是你只能选一个。」

「嗯……不可以选两个吗?」小男孩皱了皱眉头,嘟着嘴巴看着母亲。

「不可以喔。」

「那我可以选你吗妈咪?」他笑了下,再度将小手环住母亲的颈子。

「当然可以啊。」女人接受着他的投怀送抱,听着孩子的话语,美眸已稍稍溢出些许泪水。

「我爱你妈咪。」小男孩磨蹭着母亲的脸颊和鼻子,一种爱的体现。

「我也爱你小毅。」母亲含泪带笑,抱着他哭泣。

突地在这时,大门被轻启。

霍霄手里提着公事包,另一手拿着一份报纸,身穿顶级毛料大衣,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步伐沉重地走到母子俩身前,他的眼眸有如要溢出血来狰狞地望向妻子咆哮出声,「你是想毁掉这个家吗?」

女人立刻将眼泪擦乾,把小男孩抱回地毯上,然後瞬地回头与霍霄对峙,「对,怎麽样?我就是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但那又怎样?」

「你这个贱货!」

「啪──」霍霄呐喊出的恶言几乎与那声被重重地打在脸上的巨响是一起的。

她抚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像是被糟蹋般,她不再有精神,双眼无神,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地板,喃喃自语地说着,「你以为我想要吗?你根本不管这个家了你还要我们做什麽?总是工作来工作去的,我亲自煮给你的饭菜你吃过吗?你到底懂不懂我要的是什麽?」

「啪──」霍霄从手里将报纸丢出,沉重地摊在客厅桌子上,「这个就是你要的!连报纸都刊登出来了,你是要败坏我们的名声到什麽时候?」

「呜呜……呜呜……」小男孩在一旁看着父母亲对峙的场面,他知道他们在吵架,但他不知道如何劝阻,无奈之下只能伤感地哭泣着。

「你给我闭嘴!」霍霄侧过头望向他的儿子,他已激动地不知已为人父,作势要打他。

「霍霄!他是你儿子!」女人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抱住小男孩,不让他受到父亲的恶行。

「呵,现在我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我儿子呢,」霍霄洌黑的眼眸瞪向妻子,笑得不寒而栗,「你说呢?」

「霍霄,你不可以这样,他真的是你儿子。」她的眼眸中又出现泪水,满溢出来,惊恐地望着霍霄,那个完全不相信她的男人。

「如果他是来路不明的野种呢?」

「你……说什麽?」女人的声音在颤抖,她无法相信方才男人说出的话……

「他,」霍霄指着在一旁哭泣的小男孩,「是不是来路不明的野种?」他几乎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像是根本对这个儿子没感情似的。

「你……!」女人此刻压抑的心情已爆发,她奔向厨房,从柜子里拿出水果刀,双手握住刀柄,用极锐利的那方指着霍霄,「你再说一次!」女人的双眼已泛红,布满血丝,瞪着那个男人。

「你来啊!你有种冲我来!」霍霄呐喊着,边说着刺激女人的话语。

「啊──」女人尖叫出声,一刀捅进霍霄的腹部,鲜红的血几乎是瞬间喷出,激烈地如同火山爆发般溢出──

男人像是被吓醒的马上直立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四周,还是一片漆黑,身下还是柔软的被子,他伸手往旁边摸去,略显空泛些。

他感受到额上为冒出些冷汗。

原来是作恶梦。

那是个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梦境。

男人甩着头,不耐地想将方才的影像给消除记忆。

他已经多久没有做过这个恶梦了?

自从他结婚後,已鲜少再有被这麽真实的梦境给惊醒过。

那些可怕的事情,虽然是往事,但已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一种不能删去的片段。

父亲与母亲的事情已是不可抹灭,可如今怎又被浮现上来了呢?

他烦躁地又躺下来,望向空泛的另一边,原本就没有别人的另一侧。

他该死的想闻着那女人的香气,那种味道可以助他安稳入眠。

不过此时此刻那女人的香气早已飘散而去,她不在家两天了,他也没有派人去找她。

他应有的自尊,和该有的面子让他受罪。

「该死。」

他低咒了声,深锁眉头,紧闭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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