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官府,钱管家立刻迎上来。
「大小姐、二小姐,老爷他们正在饭厅用膳。」
「绮儿去吃吧,别饿着了。」紫雪放开上官绮的手,转身把糕点放在钱管家手上,他困惑的望着,「刚才在市集买的,晚点父亲他们用完膳,再给他们各自送去当点心。」
「是,大小姐。」钱管家点头称是,退下去处理糕点。
「那姊姊呢?不吃饭吗?」
「晚点再吃就好,我得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朝上官绮挥手,紫雪迳自回到碧园,司怀在她身後跟着,静静跟随,看她走进房里,顾在门外等待,没多久又见她走出来,手上拿着写好的药单。
「派人去抓这两帖药,我马上要。」
「是。」司怀接过药单,低首望了下,不敢多问,立刻去办。
即使他对这份药单充满疑惑,不懂这是谁要吃的……这药单是避胎跟堕胎用的,而且份量极重,王妃跟王爷目前应该不需要,以後估计也不会用到这个,那麽为什麽王妃要抓这药单?
不明白她的用意,司怀拿着药单去寻王府特聘的大夫。
而写下药单的紫雪独自坐在庭院,摩娑着腰间长鞭,眉眼微垂,正在思考等等该如何处理被丢在巷里的上官语,虽然她从来不在乎那条命,不过总得物尽其用,她还想用这弃子来打击秦家。
一枚弃子,他们不重视,但她偏要让其成为秦家倒下的前奏曲。
刚刚听那声音,战况肯定相当激烈,嗓子都喊哑了,声音听起来无限妖娆,哭喊着不要,却迎合着男人的索求,任他们侵犯自己,说这女孩多贞洁,又怎麽会有人相信呢?
上官语,既然彼此不能好好过生活,就一口气毁得彻底。
这次,她会亲手撕碎那场美梦。
「王妃,东西已经拿来。」司怀捧着两包药材出现。
「找人煎一煎,等等直接拿到上官语在的地方,我们去收拾残局,记得带上衣服,我可不想提着一身赤裸的脏女人回家,有损上官家风。」
纵然不在乎,纵然不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但她仍是上官语,仍是上官家的庶女,该有的尊严依旧得给上官家保着,绝不能让其坏了家风,不过她会让这个女孩成为所有人耻笑的对象。
紫雪飘出上官家,独自前往刚才经过的巷子。
纤影悄悄落在昏迷中的女孩身边,指尖轻探,气息尚在,仅是筋疲力尽,全身力气想必都被那几个男人榨乾,连这清白的身子都糟蹋到不成人形。
伊天夜做得真好。
不过呢,毁了贞节还不够,她要这女孩活得生不如死,一如她将原主折腾得连活下去的希望都化作深深绝望时,那般近乎活死人的状态。
她敢污蔑绮儿是荡妇,害那孩子被误会,还敢煽动群众来骂她,那就自己做一回淫女,而且不只要亲身体验,还要当到人尽皆知,受到众人侮辱,再也抬不起头,这样的复仇才有意义。
「王妃,药跟衣服拿来了。」司怀领着两个人出现。
「药先给我。」
接过汤药轻嗅,红花的味道无比浓烈,几乎能掩盖其他药材的味道,自然效力也是极好,一喝必然会失去生育能力,而这也是她的目的。
唯有如此,她才会真正成为一枚弃子。
既非纯洁之身,又无法生育,别说进入皇家,怕是一般平民都不想要,就算拥有丞相庶女、妃嫔亲戚这等身分也没有意义,因为不会有任何人想娶一个连基本生孩子都办不到的人。
说来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
「王妃,您这是要给她灌药吗?」司怀有些怀疑,不敢想像竟然有人会对自己的妹妹下这种狠手,这药一旦喝下,可是再无生育後代的机会。
「看着就好。」紫雪懒得解释。
她不想解释这麽做的原因,因为那只是在原主伤口上洒盐而已,她不会痛,但也没必要去让活着的人去背负痛苦,至於亲情吗……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无妨,这就是她对待猎物的态度。
抬起上官语的下颚,紫雪喝了一口含住,把药口对口灌进去,确定她吞入之後,再灌一口,反覆直到汤碗见底,又把另一碗避胎药用同样方式灌入,两碗都喂完後,她擦去汤汁,冷冷站起。
「这样就行了,把人穿上衣服,带回上官家。」司怀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上前要替上官语擦净身子,手臂忽然被按住,动弹不得,「不用帮她擦身体,本小姐就是要让她母亲好好记住这警告。」
放手,他们继续动作。
穿好衣服後,紫雪领着他们回到上官家,悄声无息地把人丢到床上,司怀及两名护卫立刻退出去,独留紫雪一人坐在床边,轻抚着被白浊沾黏住的发丝,似是怜悯,又似哀伤,看不清的情绪无限流转在眸中。
「好好休息吧。」
最後,落下这麽一句,紫雪为她吹灭蜡烛,离开房间。
这句话已是她最後的亲情,也是最後能给的仁慈。下次再见非姊妹,也非陌生人,而是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除非他们衰败,否则这辈子她不可能放任他们四处胡作非为。
永别了,妹妹。
一声诀别,了结原主跟她十几年的亲情,足矣。
回到自宅门口,紫雪闭上眼,全身疲倦,「司怀,到宫宴开始前不准任何人进我房里,有人找就说本小姐在休息,擅闯者杀。」
「可是王妃您不是要找王爷?」司怀紧张的叫住紫雪。
「跟他说,抱歉,我真的有些累了。」她回头,倦意在眼中凝聚。
司怀第一次看见王妃如此,正要拦下她的手慢慢垂落,看她走进房里,孤寂的背影增添几分哀戚,似乎是为这亲情的破裂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