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當愛墜落之際 — 16

就因为太认真思考郑梵那话里的意义,浑然不知的让脚踏在一块像是泥土的玩意,等我发觉的时候,脚已经深深陷了下去,那玩意也瞬间扩散而开,画面真是惨不忍睹。

「该死的狗大便!」我单脚跳了起来,崩坏的面相让小狗急忙跑开。

郑梵则是啧啧称奇的看着我惨样,本来就像是看戏的人一样,最後还加入他专业的见解道:「你的鞋子最好得洗过再穿,否则味道肯定不太好闻。」

我翻翻白眼,因为我知道他是在促狭我罢了。殊不知我因为他早就涌起一团无名火要烧过去了,要不是拼命在心里说服自己别冲动,手上这只鞋可能早就往那张脸丢去了。

「所以,你到底是找我做什麽的?」我冷冷地问着。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郑梵的意图其实很明显,只是我也表明自己的立场,面对上一回抛下我的人,我打死也不愿意顺他意。

「你知道,我找你的理由,我可不是闲得无聊跟踪一个违反校规的学妹,当然,如果你能归还我的东西,有些事我当然可以视而不见,也不过问什麽。」

「谁违反校规了?」我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郑梵,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说:「话说得很动听,实际上听起来却挺像是一种威胁。」

「动听的话听说有时候是一种无形动力,不是吗?」郑梵的黑眼珠在黑夜中闪动着,但让我觉得困扰的却是他说的话太高深莫测了。

我慢慢将鞋子套上,一边开始扭动身体,一边则说:「学长,你每一次说话的时候,有多少人听懂你想说的意思啊?」

郑梵皱着脸,「不知道,反正都有回应啊。」

喔,看来还是有人搞懂他的小天地,我叨叨念着。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说:「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我告诉你,要不是办张学生证太麻烦,我今天也不会跟你跟到这来。」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毕竟申请学校本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何况我手上可是握有多功能的学生证,听说有些家长怕孩子带着太多卡不太便利,所以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学生证还多加了个刷卡功能,也就是一卡在手希望无穷的意义。

「好了,我的学生证到底在哪里?」

郑梵不等我回应,手一伸就要往我的书包里搜,好在我反应快,两人就这样你推我躲的情境下吵个不停,眼看他就要搜到包包里了,我忽然啊了声,随即抬起头手指着月亮,无厘头地问:「你知道指着月亮会有什麽下场吗?」

他纳闷得与我同望天上明月,「你不会是要说耳朵被吃掉吧!」

「那我的耳朵现在还在吗?」

「废话,难不成月亮真的会下来吃掉你的耳朵不成。」

「但是有另一个传说是这样说的,凡是身上藏有罪孽的人,手指着月亮就可以消除所有的烦恼。」我推推郑梵的手臂,信誓旦旦的说:「看过电影ET和人类不是都这样伸出一根手指头沟通,所以别小看人类的手指。」

「你这些理论是从哪里延伸出来的啊!」他并没有生气,只是一脸被我打败的说:「以前人觉得月亮是值得尊敬的,但是小孩总是好奇心较重一些,所以为了让孩子不在用手指着月亮,才有了这样传说出来。」

「喔,原来啊!」

看他异常认真跟我解释什麽源由,我也就将就听下去,虽然我的双眼其实是注视不远处即将到来的公车,但能分散他的注意也是不错的点子。

郑梵依旧没察觉我的阴谋,所以至始至终看着我一个快步跳上车,并眼睁睁看着公车门关上那一刻,他始终保持一种呆滞样的看着公车驶离他面前。

我想,也许目送公车离去的他终该相信,人类的手指始终隐藏着不可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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