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刚刚想的鬼比野人还亲切这句话!!
够了!真得是够了!我心已经累到无法判断眼前在向我挥手的阿嬷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见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後她把手放到我肩膀上拍了拍。我欲哭无泪地看向拍我肩膀的手,在这种会被学长揍、没有人权到连小孩都能拖着跑以及时时刻刻都面临消失的环境下,果然就只有阿嬷会疼自己了!
嗯?阿嬷的手看起来好年轻喔!
我再度抬头望向阿嬷。
……
…………
「同学,借扶一下。」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眼前的男鬼很自来熟地抓住我肩膀,将还困在镜子里的下半身给拔出来。
说真的,要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幕,我还会以为从镜子啊电视啊这种东西爬出来的是贞子的专利!
等等、这个鬼好像是抓着我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敢发誓,猪在被杀的那一秒发出的惨叫绝对也比不上我现在的凄厉惨烈。
离我最近的男鬼首当其冲,他先是愣了好几秒,随後勾起邪媚的笑容,我看见他伸起另一只不知握了什麽东西的手朝我的颜面袭来。
速度快到连秒都跟不上,在被毁容前我被後方的拉力救了一把,眼睛只能勉强捕抓到空气中的一线银光。
我重重摔在磁砖上,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摀着嘴唇,庆幸自己的舌头没有放在牙齿上,但还是嚐到口中不少的铁腥味。
「漾漾!我叫你好多次你都不理我!」显然就是刚刚拉我一把的乌鹫气地直跳脚。
我瞪大眼睛,颤抖指着不知何时从镜子里拔出来还一身优雅地整理衣领的男鬼。
「不是、他……鬼……」
乌鹫鼓起脸不知是不满我刚刚不理他的关系,他看了我好一会确定伤口无碍後,才转过身插起腰来正对着前面的鬼。
「安地尔‧阿希斯,你来干嘛?」
我震惊了。
震惊的不是乌鹫理直气壮地对着鬼杠起来,而是震惊乌鹫居然知道这个鬼的名字!
你们认识?!
难不成乌鹫是什麽灵媒师吗?!
我瞪大双眼,先是火星学长们,再来凤凰家族的小姐,紧接着又出现鬼跟灵媒师,总感觉自己身边开始围绕着一群很怪、很怪的人。我应该还在地球吧!该死的还我正常人生活啊!
「当然是来接你啊!」眼前似乎叫安地尔的人笑着回答。他手中把玩着一根又细又长的黑针,眼光饶有兴趣地越过乌鹫娇小的身体不停上下打量着我。
「不过你後面的那个人类吓地可不轻,需要先来一杯咖啡压压惊吗?」
在压惊之前先把你的针收起来啊!刚刚你就是想用那根针戳我脸吧!
「不需要!」乌鹫很快速地帮我拒绝了。
被拒绝的鬼也没有表现多失落,反而是笑着耸耸肩地望向外面。
「我以为你已经把这里都清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不少的漏网之鱼啊!」语末,蓝金色的眼眸又朝我睨了过来。
这家伙死前一定是个变态狂!
在他毫不掩饰、赤裸裸的视线下,我打了好几个哆嗦後果断下了结论。
「哼!其他人不需要太多时间,但漾漾是特别的,你敢动他我就杀掉你。」
通常这种时候我应该是会很感激地看向乌鹫,但总觉得他们的对话内容实在不是普通的奇怪,还有刚刚乌鹫提到了其他人。
「喔〜」安地尔支起下颚,眯起的眼睛盯着还坐在地上的人类。
「那个、我可以打岔一下吗?」我弱弱地举起手,在收到两人视线後还吓地缩了一下肩膀。
「你们在说什麽?什麽叫做『不需要太多时间』?『其他人』是指……谁?」
乌鹫并没有给我解释,看着他张开的嘴又闭上,直觉告诉我似乎有什麽他并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人类,你叫什麽?」反而是男鬼说话了。
「咦、我吗?那个、我叫褚冥」
「漾漾你干嘛跟他说你的名字!」才刚说出口的名字被乌鹫硬生生地给堵住。「这家伙不是好东西,你说了会被他骚扰一辈子!」
我翻一眼白眼。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叫着我的名字喊我住口啊!你没看到人家都在偷笑了吗!
「呵,褚冥漾吗。」准确叫出我名字的名为安地尔的鬼勾起唇角,那是种令人寒毛竖起与不安的笑容。「你待在那种东西的身边都没有被侵蚀吗?」
我?被侵蚀什麽?
「闭嘴!不准说!」乌鹫转身大吼着。
不受丝毫影响的安地尔再接再厉地问下去。
「尤其离『那东西』那麽近,你难道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到底是什麽东西?我满脑子疑惑地看向跟我打哑谜的安地尔。
安地尔开心地像是发现宝藏一般,缓慢地伸出手指指向我说:
「当然是指带来黑暗导致人都消失的凶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