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命中註定『煞』到你》 — 第三十六顆星曜 她的武裝

『少、少爷,事情办完了,那小子被吓的屁滚尿流,以後再也不敢跟少爷作对。』电话那头唯唯诺诺的声音,显示出对方的紧张,秦子扬却不以为意。

「很好,照片呢?传来看看,我想看看那个嚣张的臭小子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样子。」他咧嘴一笑,再咬了一颗樱桃在嘴里,接着把籽吐在女仆的手上。

『这……这……我们忘了拍。』

「什麽?」秦子扬气到跳起来,坐在沙发上吼着:「最重要的就是照片!你们混什麽吃的!一群蠢货!」他暴跳如雷,气到用拳头捶了大理石桌面,虽然因为感觉痛皱了一下眉头,那股气焰还是很旺。

妇人抬起头来看了秦子扬一眼说:「扬扬,不要激动。」接着又低下头抚摸着她的翡翠戒指。

『少爷,那时候情况很紧急,有人发现我们绑架了那小子,所以只能稍微教训一下就赶紧离开现场。』电话那头的男人心虚地说着谎。

秦子扬闷哼了一声,心头火还是没消,「这个月你们两个就别领薪水了,吃馊水吧!滚!」切断电话後,他把手机一丢,再次躺在沙发上,双手弯曲往头後方枕着。

「李祯宇你再装酷嘛,看你敢不敢再抢我的生意。」浅金色的韩风发型,以及稚嫩的脸庞,也只有这个味可集团的小开,才敢在南岭高中里顶着一头金发到处横行。秦子扬傲娇的表情配上歇斯底里的情绪,让身边的人都不敢接近他。

隔天早上,薇芝全身酸痛的在床上挣扎,她已经连续睡死十二个小时了。起床後,她打电话去璞舍,璞舍的经理却说她的私人物品已经被人领走。她用家里电话拨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一方面很担心东西被一起打工的人偷走。

『喂。』电话那头传来男子的声音,简短而俐落。

「呃,我是陈薇芝,这支手机的主人,请问你……?」

『我是李祯宇,你的东西明天会带去学校给你,就这样。』他俐落地说完话就切断了通话,薇芝喂了几声却来不及再多问些什麽。

李祯宇拿着薇芝淡紫色的皮夹翻开来看,一打开就是她的学生证,上面有着青涩的大头照。脑海中想起薇芝说自己是可悲的另一端,李祯宇抚了抚那张照片,若有所思。

另一方面,因为星期六一整天的休息和吊点滴,苏润谊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朝会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她还在家里苦恼的演讲的内容,虽然只需要短短的五分钟,但她才发现,越是短的演讲越难准备,她皱着眉头,手里转着自动铅笔。

「润谊,可以来帮妈妈的忙吗?」润谊妈妈从厨房喊着,她应了一声便走出房门。

「怎麽今天心血来潮,煮这麽多好吃的阿?」她一边帮妈妈拿解冻的鱼块,用水冲洗着。

润谊妈妈笑着说:「我好像好久没有好好为你做顿饭了,真是奇怪,我怎麽忘了自己才是妈妈呢?」

润谊有点意外的看着妈妈,「在说什麽奇怪的话?」

「这段时间我在医院里想了很多,妈真是太懦弱了。从你爸爸的事情开始,我明明就知道他是怎麽样的人,还任他伤害我们母女。接着我生病了,索性把一切怪罪在自己命不好,却没想到这一切……居然只是让我最爱的孩子跟我一起承担。」

闻言,苏润谊停下了动作,看向妈妈。

「其实,那些骗我、伤害我的人,都不是造成我们今天这麽辛苦的主要原因,是妈太软弱,自己选择要相信活在谎言里。妈对於自己的病也一样,我抗拒知道自己的病情,就是因为不想接受更进一步的治疗,不想承认我可能终生都要跑医院甚至洗肾的事情。妈每次都想着,若就这样突然死去也好,这样你就不用承担妈的事情了。」

苏润谊感觉鼻子酸酸的,胸腔好像被人压着一样,感到有些窒息。

「可是我发现这麽做,早就影响到你的人生了。虽然你一直不告诉妈你过的是什麽样的日子,可是妈一直有感觉到,你变得独立又武装自己,本来妈一直不明白,因为妈从没要求你什麽。可是,妈没意识到,你早就长大,有自己的想法,会对未来感到害怕。」润谊妈妈放下锅铲,转向苏润谊。

「对不起,妈以後会跟你一起面对,应该说,妈要站在你面前保护你。」

苏润谊感觉脸很热很热,眼眶泛着泪光,她的双手都沾满鱼腥味,此时却很想拥抱妈妈。「妈──你干嘛啦……」她想擦眼泪,被润谊妈妈一手拦下,「诶,洗洗手,你想让眼睛被细菌感染吗?」她说着,自己却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母女俩笑成一团。

母女俩吃完饭,一起收碗筷时,润谊妈妈想是想起什麽,「对了,要谢谢你那位的好朋友,她上次有跟妈聊你的事情。」

苏润谊叠起空碗,「好朋友?」

「就是在医院遇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儿呀。」润谊妈妈笑着说。

「陈……薇芝吗?」苏润谊有些纳闷,她们在医院不就见过那一次而已吗?

「对对,陈同学。有次她来医院,有遇到妈,妈缠着她说一些你的事情给我听,虽然她说的不多,但妈明白她的意思。那时候,妈拒绝护士帮妈安排的切片抽血检查,陈同学跟妈说了一些话……妈想了很久,後来妈决定积极的面对治疗。」润谊妈妈说完,拿着碗筷走进厨房,润谊跟了进去。

「你是说,薇芝说了我在学校的事情吗?」她有些紧张。

「她说,你为了要保护身边的人,才会这麽武装自己。妈觉得她似乎比我还了解自己的女儿,这让妈觉得很难为情,也意识到,原来我的孩子这麽辛苦。」润谊妈妈浅浅地笑着,苏润谊征了征,一边帮忙洗着碗,脑袋却在空转。

她坐回书桌前,看着那张只有标题的稿纸,上面写着『我最珍贵的事』,这是热血导师张大明给她在朝会上演说的题目。

苏润谊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件件薇芝为她做过的事情,她拿起自动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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