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生而高貴 — 39

五月最後一个礼拜,魁地奇球场已经不像往年那样光滑平坦,草地上被植入了一大堆蜿蜒曲折的长矮墙,而那些魔法灌木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四面八方延展生长,学生们不能打魁地奇了,一些男孩为此感到不满,不过少部分消息灵通,或是足够灵敏的学生也猜到最後一个项目的内容和那些曲曲绕绕的魔法植物有关。

迫於时间压力,赫敏终於放下个人仇恨(对丽塔·斯基特),开始加入我们的特训,也因为有她的加入,我们正式申请了魔咒学教室,现在只要魔咒学教室是空的,就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它。

不过最近的特训把罗恩和赫敏整得惨兮兮。哈利从我开给他的魔咒清单内挑中了一条从来没使用过的昏击咒,他们只好舍命陪君子,历经多次被昏击咒击中,然後再被救醒过来的反覆过程。

「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样明目张胆!」直到罗恩愤怒的向我抱怨,我才发现自己因为看着他这样反反覆覆昏迷醒来,已经忍不住挂起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朝他摊摊手,然後在嘴巴前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坏心眼的斯莱特林,」罗恩白我一眼咕哝道,「为什麽不乾脆绑架洛丽丝夫人?我们可以用它来练习魔咒啊。或者多比,哈利,我敢跟你打包票它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噢,我不是在抱怨……」他持续嚷嚷,「但我浑身都疼得要命……」

「如果你不是总往垫子外面摔就不会那麽疼了!」赫敏不耐烦地说,「你只需要往後躺!」

赫敏把之前我们上驱逐咒使用的软垫铺平在地板上,不过罗恩没有一次是倒在上面。

「中了昏击咒哪有可能对得准啊!」罗恩恼火的说,「你怎麽不来试试!」

赫敏不理他,迳自走到我旁边问:「接下来我们学什麽?」

我低头望着书桌上的咒语清单,道:「我觉得这个看起来不错。障碍恶咒,不管别人用什麽方法攻击,这个咒语都可以延迟物件的攻击动作,甚至可以将对手往後击飞。」

「那就学这个吧!」赫敏点点头。

於是我示范了几遍,直到哈利记住所有的手势。

「现在换我休息了,那麽这次谁第一个来?艾比?」罗恩望向我。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然後摇摇头,转身背起书包。

「不,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

「什麽?又一次!?」罗恩惊讶说,「是什麽事比训练我们的斗士还要重要?」

「嗯,这个我回头告诉你们。」我挥挥手,迅速的溜出教室关上大门。

「这是你第三次这麽回答我了!」罗恩在门後大吼。

我苦笑了一声,转身走开。

和马尔福约好八点在地窖暗室集合,没有意外的话,流液草今天就会送到,剩下的计画我们还没讨论出来,难道要给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下药?

我们没有那麽多的流液草,而且份量下得不够多效果能不能达到就不知道了。

想到这件事我的眉头就狠狠揪起来了。

穿过这条走廊,拐了两个弯来到阶梯旁,但四楼的楼梯此刻是空的,不知道是转到哪里去了……

我在楼梯口呆站了一下,楼梯也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我打算到走廊的另一边绕远路下楼。转过身,却看到西奥多·诺特站在我身後,一脸阴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见我看到他了,冲我冷笑道:「麦克唐纳,我有事问你。」

我飞快的抽出魔杖,他却已经冲到我面前捉住我的手,用温柔的嗓音说:「小姑娘,我劝你别这样做。」

迎向他那只有捕食猎物才会露出的狩猎者眼神,我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害怕得直往後缩。

他在把我拖到最近的空教室後松开手,而我也在他转身关门的同时步履如飞的躲到角落。

等他转过身看到我这个样子冷笑了一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我以为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至少会有一些格兰芬多的特质,譬如说勇敢些。」他说。

「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我举着自己的魔杖强调。

「别那麽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他轻声的说,「你和救世主波特很要好是不是?」

「报纸写得不对。」

「当然,比起预言家日报上的消息,我更相信我的眼睛。可我看到的确实如此,你甚至在帮助波特练习咒语。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是一个纯血,没错吧?难道就不愿意为家族争光,做一些对的事情……而不是和那些愚蠢的狮子玩小孩子的游戏。」他紧盯着我,一步一步缓缓的朝我走来。

「我想我能明辨是非。」我努力控制不让声音颤抖。

他哈哈大笑,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但诺特并没有注意到。

「麦克唐纳在纯血里本来就不是懂得明辨是非的家族,也因此你们走向了末路,到今天这种地步显然是自找的,」我捏紧手里的魔杖瞪他,感觉脑袋像给什麽东西压着,快要裂开了,「不过我本来以为你至少比你的父母更聪明些,毕竟你和马尔——」

「昏昏倒地!」诺特根本没有注意到後背有人,直挺挺的埃下那束红色的光束後倒在地上。

德拉科的魔杖依旧指着诺特,我跑过去拉他的胳膊。

「他昏了。」我说。他点点头,我们两个迅速的离开那间教室回到走廊上,四楼的阶梯已经回来了,德拉科拉着我爬下楼梯,等到路上开始有流动的学生不时的经过後,我们才放慢脚步。

德拉科开口问:「诺特为什麽要找你麻烦?」

我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道:「他不喜欢我帮助哈利。」

我以为德拉科至少会嘲讽两句,可他只是冷笑两声,加快脚步一副想甩开我的样子,我连忙小跑步追上他,然後凑过去悄声问:「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说:「只要马尔福愿意,那没什麽……」

我古怪的望着他,嗅到隐瞒的意味。

回到地窖暗室,咖啡桌上已经放置了一大篮新鲜的流液草,我不得不佩服马尔福家邮购的效率和品质。

我从书包里拿出石碗准备研磨,德拉科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立刻拉住他的校袍问他要干嘛。

「你不是让我一个人干活吧?」我绝望的问。

「那当然,」他哼了声,「我已经把它们移到暗室了,剩下是你的工作了。」

闻言,我更使劲的拉着袍子,彷佛那是条救命绳索,「不行!你不帮我,我得工作到半夜了。一起磨!」

他狠狠的拍开我的爪子道:「你想得美!」

他不理我,迳自拿着羊皮纸到写字桌写信,好一会儿,他突然严肃的看我,问:「抓到那人以後,你要怎麽做?」

手中的工作微微一滞,我平静的答道:「邓不利多会处理他。」

「你指望那个疯老头?」

「当然,就连马尔福也不能否认邓不利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不是吗?」我轻笑了一声。

他紧抿着薄唇,看起来万般不情愿承认这个事实。

结果我磨了一夜的流液草,德拉科也监督了一夜。他宁可花时间不睡觉,也不愿意帮我一把,我敢拿我身上的金加隆打赌,他绝对只是想欺负我……但这显然也把他自己累个半死。

隔天,魔法史课成了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堂课。我不停地低头去看手表,同时又得忍受瞌睡的袭击,因为昨晚只赶在四点前回到寝室,我总共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恨不得趴到桌子上大睡一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纸飞机落到桌子上,我一愣,抬头左顾右看了一会儿,没逮到人,於是我低头把纸飞机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後立刻知道是谁传的了。

里面是一张潦草的涂鸦,粗略的画着一个女生一脸苦相的捣磨着碗里的东西,经过绘图者的魔法加持,里头的女生还时不时的停下来叹气,半是哀怨的望着纸外的我。

我瞪向後两排的德拉科,他却露出一副聚精会神的听课的模样,好像宾斯教授的讲课内容多吸引他似的,我怒视了半天他不理我,倒是他身旁的扎比尼感应到我的目光,转过来朝我风流的眨眼睛。

我一顿,想到了一件事情,立刻无声的要扎比尼下课等我。

等到下课铃声终於响起,我抓起书包冲到扎比尼身边,其他学生已经陆续从我们身边走过离开教室,德拉科收拾好书包奇怪的看着我们,似乎决定留下来看我们在搞什麽鬼。

他留下我没意见,於是等到教室剩下我们三人後,我开口问:「扎比尼,你扮成拉文克劳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扎比尼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他略显迟疑的开口:「这不是秘密。」

「有谁?」

他挑起一边眉毛,笑说:「这个嘛,这就是秘密了。」

这个斯莱特林!

我咬牙切齿的瞪着扎比尼,如果可以,我想在他身上烧个洞。

「在斯莱特林没有永远的秘密,有的是等价交换。」一旁的德拉科说。

我立刻转头问扎比尼想要知道什麽。

但扎比尼挥挥手,表示自己没有需求。

就在我禁不住要面露凶光给他一个阿瓦达时,他忽然一脸奸滑的看着我,说:「不过你可以帮我办件事情,办成後我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了,你怎麽说呢,艾比?」

德拉科虽然抬起一边眉毛看着扎比尼,但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我走进黑店了!我走进黑店了!!

我咬牙:「一言为定!」

进入六月以後,城堡中开始酝酿起既兴奋又紧张的气氛。第三个项目预定在学期结束前最後一个礼拜举行,也就是期末考结束当天开始,学生们一半是热切期盼它快点到来,一半又不希望面临期末考试,带着这两股浑然不同的心情,时间依旧以惊人的速度掠过,转眼之间,考试就快要开始了。

在这之前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哈利在特里劳妮的占卜学课上做了个关於伏地魔的梦,我们都明白这其中的含意,当他惊醒後甚至泪流满面,额头上的疤疼痛不已,这个敏感的议题在当天下午火速传遍整个校园。

紧接着就是第二件事情,哈利早退了那堂占卜学後直奔校长室,他想把这件事告诉邓不利多,而邓不利多让他透过冥想盆看到了审判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卢多·巴格曼、卡卡洛夫时的情景。

为此,我和铁三角常常坐在空教室中长谈到深夜。我们反覆讨论这些事情,但这些线索并没有让我们推敲出答案,反而让所有人感到头脑发胀,等到大家被脑袋里的思绪淹没後,谈论往往会无疾而终。

就这样,考试周来临,所有学生开始涌入图书馆,但我今年一点都不在乎考试,哪怕是在书桌前待上一个下午的时间,反而是为了火焰杯的事情忙进忙出,如果哈利最後平安赢得火焰杯,我绝对要在杯子上刻下我的名字。

第一天上午,我们毫无阻碍地考完了草药学和保护神奇生物学。

我在回城堡的路上被金妮拦下来,一旁的扎比尼冲我意味深长的眨眨眼後,假意走到金妮身边,但金妮一见到扎比尼便竖起身上所有的刺,彷佛一只目露凶光的刺蝟。

「我来找艾比,不是找你!」金妮咬牙切齿的说。

真是见鬼。

我走过去把金妮拉开,免得她一没忍住和扎比尼打起来。几个目睹一切的小蛇发出阵阵窃笑,扎比尼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优雅的向我们道别。

走远後,金妮像没发生任何事情般从书包里掏了一块奶油面包给我,说:「我有带午餐来,去湖边吃吧。」

我完全没有异议,选了一块靠近湖边的草坪坐下来。

金妮心神不宁的捏着手里的三明治,瞟了我一眼後,吞吞吐吐的说:「……抱歉,艾比,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说……我和扎比尼……」

「我听说了。」我简单的说。

「我们分手了。」金妮说。

「……这我也听说了。」

金妮有些迷惘的看着手里被她蹂躏的不成形的三明治,一时无话。

我吞掉最後一口面包,决定现在完成扎比尼交给我的任务。

「金妮,你真的爱过布雷斯·扎比尼吗?」

金妮咬着下唇,轻轻的点头。

「斯莱特林,生而高贵。为了这四个字,斯莱特林必须把家族、责任、荣誉和信仰凌驾於一切之上,为了这四个字,斯莱特林可以说是付出一切,阴险狡诈不过是我们生存的手段。家族至上、家人次之,最後才是自己。为什麽斯莱特林要打压麻瓜?因为在那些浮夸又不实的金加隆底下所背负的是整个魔法界的走向,你能想像倘若哪天斯莱特林再也不追求纯血,纯魔法血脉将会逐渐凋零,等到最後一个纯血死去,那到底是祸是福呢……也许现在告诉你这些还太早,但是——金妮,尽管斯莱特林不是博爱的圣人,但我们终究还是会动心,还是会有爱。」

「他的真心会用在我身上吗?」金妮自嘲,「他们怎麽说我们家来着?纯血叛徒。」

「也许扎比尼接近你的动机不是好的,但他後来的所作所为就像个乱了方寸的笨蛋。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金妮,你肯定能区分一个人对你的喜爱有几分是真诚的,如果他真怀恶意,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他使手段骗我,还在罗恩身上下恶咒!」金妮捏紧拳头。

「一个斯莱特林愿意在你身上玩手段,代表你在他心中的价值,如果连手段也不愿意玩了,那才真的完了。」我顿了一下,「我记得那时後他说:『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她会过得很辛苦,但如果不分开,格兰芬多身为勇者就会战斗到底,这会毁了她。』」

金妮皱紧眉头,露出一副生气却又伤心的表情。

看样子这个棋局扎比尼算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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