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是我哥哥 — 16

没有了姊姊的救赎,我的心里又破了一个大洞,寒风再次灌了进来,这次比上次知道爸爸昏倒,爸爸脑死的时候还更加痛苦…痛苦到快要无法呼吸..

经过了姊姊进来我的房间,看到了我打手枪,看到了我亵渎她的内裤,最後还说了不想再看到我..

这就让我想起了半年多前看到姊姊的悲伤眼神,心里想的那句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麽保护姐姐..

我想要促使自己赶快长大,这样才能保护姊姊,但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所有的一切都这样被打回原点..姊姊不再是我心里的救赎..

因为就算我被妈咪打得半死的时候,她也不会在旁边看着我了..

她就这样无视我的存在走上了楼,而我就这样过了看到姊姊都要绕道而走的生活过到了国中毕业..

然而继父则是更少回来了,自从姊姊说我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那天起,继父回来的次数可以用手指头数的出来,妈咪也放弃了继父要不要回来,但她也不愿离婚,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继父很有钱,所以等继父哪天走了,她就可以得到一笔遗产,所以她绝对不可能离婚。

我听了之後一样摆着笑脸,妈妈咪看到了我的笑脸又一时气起来,而我又被打了。

摆出笑脸,被打,这样的无限循环到我也累了,没有了姊姊,我的救赎也没了,那这样我干嘛还要这麽累得摆出笑脸,我真的很想直接大哭特哭,然後之後就不摆出笑脸,就面无表情地过生活,这样的生活一定比现在好,一定..

在我升上高一的那个暑假,妈咪因为身体越来越不好,所以辞掉了立法委员的职务,她跟我说她七月中要出去玩两个月再回来,就算身体不好也要出去玩的妈咪,我早已经习惯了。

姊姊则是大我一岁,所以过了这个暑假她应该就是升上了高二,但我从来不知道姐姐读了什麽学校,甚至我不知道姐姐到底有没有念书,我只知道我国一的时候,姊姊每天都在家里,国二的时候偶尔都在外面,一个礼拜有三天在外面,国三上学期依然如此,直到那天姊姊进来了我的房间..回去之後..到现在,是几乎都看不见人影,一个礼拜有五六天都在外面,就算我看到姊姊都是绕道而走,见到姐姐的次数是越来越少..

今天妈咪出去了,所以这两个月都是我一人在家,不,还有姐姐..只是我跟姊姊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这时我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然後我听到了一道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姊姊那几次的低沉声音,而是比较稚嫩的男性声音,可能比我的声音还来得稚嫩,他们正在玄关那里讲话,而客厅跟玄关之间还有一道门,但没有做隔音,所以我隐约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只是後面声音越来越小声,我就没有听到..

「灏,你说,你这个样子到底要扮多久,我可不管..你..」

灏?是谁?还有这个样子要扮多久?

我心里很是疑惑,我跟妈咪住再了这间房子已经两年,难道这间房子还有其他的人?

是继父那边的亲戚吗?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被人打开,而我则是转头看向门那个方向,一看就看到了姊姊,还有一位明明看起来比我高,比我成熟的脸,但声音却是稚嫩的人,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我一致认定那道稚嫩的声音就是这个人。

「不是跟你说,看到我就要绕道而走。」一道中性声音从门那个方向传到了我的耳里,我听了心里格外刺痛,除了刺痛还有一股无法宣泄的委屈,随即我摆着笑脸回答了姊姊的话,但话里却是苦涩,还有一些反驳的意味。

「姊姊,我都在客厅看电视,我要是知道你回来了,我一定会马上绕道而走..但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我..我..」当我要继续反驳的时候,我看到了姐姐那双冷漠的眼神狠狠瞪了过来,不知道为什麽我看到姊姊瞪着的时候我突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什麽!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好了啦..这麽凶,他是你的谁?你不是说你爸两年前又娶了一个女人,这位是那个女人..」稚嫩声音的少年出来打圆场说着。

「闭嘴,没你的事,不要多问。」

「好好好,我闭嘴就是了。」

这是怎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然後姐姐对那个有着稚嫩的声音的人态度没有像对我这样的冷漠,只是冷淡的说着..

而姊姊还说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凭什麽..凭什麽..

「你凭什麽叫我消失在你的眼前!凭什麽!」这时的我感觉到眼眶开始泛起了泪水,我大声对着姊姊吼完这句话後,我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楼梯方向跑去,就这样跑到了我的房间里,我再次打开衣橱,躲去了衣橱里面,蹲在衣橱里面默默地哭着

「呜...呜….呜….」

我不停的哭着,从默默地哭着,到最後变成嚎啕大哭..哭到我喉咙沙哑了後,我还是继续哭着..

欣欣生鲜超市

汶樊就这样在心里回答了哥哥季灏的话,会的,他会准时回来,但他也希望哥哥也能准时回来..

但事实证明,哥哥季灏今天肯定会晚点回来,因为刚刚他也听到了哥哥跟那个轻浮声音的男人说,如果再让你逛下去,等下要去的地方就会赶不上,那个赶不上的地方究竟是哪?

汶樊心里毫不停歇地想着哥哥季灏的事情,以至於他又出神了一次,直到客人的不耐催促,他才得已回神过来,然後继续摆起职业笑脸跟客人道歉,客人看到汶樊的不断道歉心里有好一点,虽然心里有好一点,但客人还是语气不是很好地碎念着汶樊,眼神也是非常不屑。

「这次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你在上班的时候恍神,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打去你们的客服投诉你的话,你这饭碗可是保不了!」

因为是服务业,所以只能秉持这个客人至上的宗旨,况且是汶樊自己出了神才被抓到这个错,他还是不断的道歉,而客人碎念完後,冷哼了一声,拿起了自己买的东西转身就走。

汶樊这时已经因为客人的碎念,额头冒了不少冷汗,他这时心想,这份工作是可以让他有价值的地方,也是可以让他稍微喘口气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个好同事严正兢,所以他不能再想着哥哥季灏的事情了,要打起十二万精神对待这份工作。

认真想完後的汶樊真的不再想着哥哥季灏的事情,认真的上班到晚上六点,因为晚上六点是他下班的时间。

晚上六点欣欣生鲜超市员工室

上了八小时的班,其实换算正确时间是七小时半,因为外加了半小时的迟到,不管怎样,汶樊下了班,这时汶樊还是对於上班有着眷恋,因为答应了哥哥季灏准时回家,回到家却是一个人..就算哥哥在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在床上..

他跟哥哥季灏还真的没有正常的生活模式..

这时,严正竞在员工室里再次看到了汶樊不知道为何开心了起来,因为严正竞的职位比汶樊高,所以他的事情很多,基本上都是在排班表。

是的,严正兢从今天开始就变成了欣欣生鲜超市的副店长,本来他是不想担任这个职务,但店长极力要求他担任副店长的职务,说他学习能力佳,结帐速度快,搬货体力佳,还有清洁能力强..诸如此类的褒奖,让严正竞不得不接下副店长的职务,就短短一天时间,他就从员工变成了副店长,这样的转变让严正竞还是有点不太能适应。

而前副店长则是因为太过於偷懒被店长开除。

现在严正竞打算跟阿樊说他升上副店长的事情,然後等等再邀阿樊去吃晚餐,这次他要请阿樊吃大餐!

想到这里的严正竞嘴角扬起了一抹笑,那抹笑是开心的笑,还有一种期待的笑。

严正竞心里满是期待着汶樊知道自己升上副店长後会说出什麽话来,就算是一句恭喜,他也会开心死!

「阿樊,下班了阿!」

「嗯…下班了..」听到了员工室里的严正竞的问话,汶樊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微弱的回应,下班了,又不能正常对话了,汶樊心里不禁自嘲。

「阿樊你知道吗?我升上副店长了!哈哈」严正竞对着汶樊笑笑地说出,说的时候声音很是爽朗。

如汶樊说的,严正竞就像是古代的大侠那样,潇洒自如,还有张帅气的长相,而自己就是个很平凡的人,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被黑暗吞噬着,看不见光明。

「是吗...恭喜你了..」汶樊语气微弱的说,但嘴角隐约有上扬了一点,但不构成笑的定义,但他内心是真的替严正竞感到欢喜的。

严正竞因为汶樊的回话果真开心死了,他上前抱住汶樊爽朗笑着说出,「阿樊,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在场除了汶樊跟严正竞还有一两个下班的员工,他们听到了严正竞的笑着说出的话纷纷摇了摇头,心想,严正竞也太激动了,不过让严正竞当副店长是对的,因为严正竞本来就有资格当这个职位的人。

显而易见,严正竞在欣欣生鲜超市里的人缘算是不错。

汶樊被严正竞突如其来的抱住身体瞬间僵住,最後轻推开了严正竞,语气微弱的说

「我们..是同事..说兄弟..太过了..」

被汶樊轻推开的颜正竞心里感到有点闷,但随即听到了汶樊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表情严肃且认真的道出

「阿樊,你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就算我们ˊ不是兄弟好了,我们起码是朋友吧,说同事会不会太过了。」最後那句他把说兄弟太过,改成说同事会不会太过还给了汶樊。

汶樊本来想在说什麽,但看到严正竞表情严肃语气又认真的道出,他只能妥协的语气微弱地说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想当朋友...就当吧..」

严正竞眼神闪过一丝温柔,然後伸手轻拍着汶樊的肩,之後他就跟汶樊说了这句

「既然你都说想当朋友就当吧,那等等我们就去庆祝我当上副店长,然後我请你吃大餐!」

汶樊听了直摇头,然後语气微弱但却是很认真的拒绝了严正竞的邀约。

「不行..我答应了哥哥..要准时回家..所以你找别人帮你庆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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