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遠,是什麼?/Bread & Love? — 【15】茶坊的老先生

《CatchMyBreath》byKellyClarkson,coverbyAlexG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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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大街上人来人往;表上的时间:八点四十,那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走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大街,路过水果摊的黄阿姨、卖牛奶的老张、乾货的陈叔都纷纷打过招呼;走在大街上,却还没有什麽点子。

唉,我打哪来的自信说隔天就可以想到点子呢?

走着走着,我看到一间生意挺冷清的店。门口有着两个平躺的大展示柜,里头有着一格格分开的小柜子;两个大展示柜的中间有张板凳,而板凳上坐着一个在打瞌睡的老先生。这间店的招牌就只有一个“茶”字,心里觉得很新鲜,便走过去一探究竟。

这大展示柜是木头制的,最外面是一层透明的塑胶,可以看得到里头装了什麽。柜子里放了很多种叶子和花,一旁的牌子上写着他们的名字;我正想打开柜子闻闻茶叶的香味,那位老先生突然醒了。

「啊,姑娘找什麽吗?」老先生看到我站在展示柜前,不自觉地站起来。

他说起来话,总有种老成的腔调,像是经历过很多事的人,但他的长相却不那麽老。

「看一看,就看看而已。」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买什麽,就觉得新鲜;被他一问我我才又想起自己是来找给宇宸做点心的材料。

「嗯,想找什麽就跟我说,我替你找。」那老先生笑笑地,很是亲切。

「呃…老板,你们有没有做点心用的茶叶或香料之类的?」

「点心用的嘛…想做甜一点的还是轻淡一点的?」

「清淡一点好了,不要太难做的。」我想一想,宇宸店里的东西都很纯朴清淡,太甜的好像不大适合。

「吃不吃抹茶?」老先生从另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片叶子。

「抹茶?」食谱上说抹茶的工法很复杂,而且工具好像很难弄到,而我只吃过市面上那种仿抹茶香的甜点。我看着老先生手上的那片叶子,目不转睛。

「抹茶的原料其实就是绿茶。多年改良过後,绿茶已经少有苦涩味了。」老先生边说着,边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另一种叶子。

「这个呢,就是绿茶的原茶叶。」老先生把一开始拿的那片茶叶递给我;叶子的颜色是鲜艳的翠绿色,形状细长但饱满,有种淡淡的清香。

「而我手上这个叫做荒茶,是将采摘来的生叶当天蒸青,也就是用蒸气杀青。不经过揉捻,直接进烘焙炉烘乾,烘乾後就成了这样的乾叶。」老先生递给我另外一片叶子,又往另一旁的小抽屉拿出个方块状的东西。

我看着这片乾叶,形状和原先的那片差不多,但是色泽暗淡了些,而香味却浓厚许多。

「像你手上这种荒茶,在烘乾後会放进冷冻库里。在零下保存,提高里头的葡萄糖成分,喝起来会更甘甜。」听老先生解释,抹茶果然是一道工法复杂的食材。

「荒茶再使用前,会从冷冻库里拿出来回温,等恢复到常温後才进行加工;经过了切割和筛选等等多道工序後,就会变成我手上的碾茶。」老先生在我眼前,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他手上那块0.3厘米立方的小块。

「最後大家吃到的抹茶,则是用茶磨来处理这个碾茶。茶磨的种类,除了制做抹茶较为常用的的茶叶细粉机,还有气流粉碎机或是球磨机;但是前者与後两者的差别在於:利用细粉机在特定温度下所碾磨的抹茶,会带有一点海苔和粽叶的香味,也是抹茶的最後一道提香工序。」老先生很有耐心地和我解释完,我心里满是佩服;只是一种甜点用的香料,工序竟是如此复杂!

可是…若是要让宇宸来做抹茶为原料的甜点,好像太麻烦了点。

「小姑娘,是不是觉得工序太复杂了?」老先生像是未卜先知似的,一说就说中了我的痛点。

「嗯啊…因为要大量制作以抹茶类甜点的话,好像有点麻烦…」我把手上的叶子还给了老先生。

「很多地方都有卖抹茶粉,只是味道合不合胃口而已;要是你不赶时间,我去後面把这碾茶磨一磨,给你嚐嚐味道?」那老先生接过我给他的叶子,笑笑地问我。

我看了看手表,心想时间应该还够便点点头;老先生在刚刚那个抽屉里又拿了几块一样的小块,我随着他走到了店里;一入眼帘有个挺大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有个像石磨的东西。老先生先把那些小块在一旁的纸上纷纷敲碎後,把纸上的碎屑都倒入磨里;经过老先生一会儿的功夫,成了碗里的绿色粉末。

「这个是比较粗制的,没有我刚刚说的海苔和粽叶味。我自己满喜欢的呢,哈哈!」老先生看着碗里的粉末,很豪迈的笑了。

「嚐起来茶味很浓厚,很香呢!」碗里散发出来的香味,让我不由自主地用小拇指沾了一点来吃。

「你喜欢你拿去呗!这就当作见面礼,甭给我钱了!」老先生看我吃得一副津津有味,如他的笑声一般,很豪迈的就把这碗抹茶粉都送给我了。

「有需要再来啊!」老先生在店门口对我挥着手喊着。

拿着老先生帮我用袋子包好的抹茶粉,心满意足地离开。此时心里对甜点的想法有了一点着落,额外买了一些葛粉、砂糖和豆沙,准备回居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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