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变成好朋友的……左以妃也忘了,就是很顺其自然的感情就愈来愈好,像是有人用了一条看不见的线将她们绑在一起,并且愈拉愈近,当然,那时候的她还是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只顾着埋怨老天丢了个大麻烦给她。
那天赛事落幕後,左以妃再度认命的将季宁载回家,任她大刺刺的揽着自己的腰,占据从来就没人敢放肆随便乘坐的老虎车後座,还得忍受季宁那付明明悦耳、听在左以妃耳里就极度刺耳的歌声,一路饱受魔音穿脑。
原本左以妃打算送季宁回去後,就赶快冲回家里洗个热水澡,再要母亲煮碗猪脚面线来去去霉气,顺便清掉与季宁有关的任何记忆,从此列为永远拒绝往来户,回到她慵懒惬意的生活。
可惜老天就是爱跟她唱反调,刚才好不容易拨云见日的朗空,这会儿又马上变脸雷声震震了。
雨,就这麽霹雳啪啦的落下来了,不大不小,正好是可以让人衣服全湿的程度,又好巧不巧的,就倾盆而下在到达季宁家门前的时候,一连下了数十分钟没有丝毫收敛的迹像,雨滴反而愈来愈粗了。
左以妃咬牙切齿地站在季宁家的屋檐下,瞪着倾泄着大雨的灰色天空,在心里朝天空怒吼:
可恶!就差那麽一点她就可以逃离这个麻烦了!老天是故意的吗?
「小妃,现在雨下那麽大,你要不要先进来躲一下,等雨小一点再回去呢?」季宁好心地建议道,希望左以妃留下来的期待完全表现在脸上。
这样的神情令左以妃的心一悸,呼吸窒了窒,悄悄握紧拳头,本来要吐糟「我们没有那麽熟吧」的这句话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但还是铁了心坚持道:「不了,我得回去。」她一脸酷样,皮肉不笑。
「这样啊……」
季宁垂下水眸好生失望,语气尽是令人心疼怜爱的落寞,让左以妃差点没自责的想打自己一巴掌而改口留下,还好季宁随即收拾失落,又朝她漾出了一贯的甜美笑容。
「那我拿件雨衣给你穿吧!要是淋了雨感冒可不好。」
当然,这次左以妃可不敢拒绝季宁的好意,乖乖地任她套上隐约泛着熟悉香味的粉红色雨衣,虽然对这身刺眼的颜色非常有意见,但左以妃还是忍了下来。
穿戴完毕後,左以妃一刻也不愿多停留,随即向季宁挥挥手道别,潇洒地冲入雨中,在季宁看不见的前方扬高了嘴角,忍不住为自己欢呼终於可以远离那个大麻烦,再次回到原本平静的生活了。
回到家後,母亲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竟也会身着那麽可爱的粉红色雨衣,既高兴又欣慰着女儿终於也像个女孩家了,赞不绝口兼夸张拭泪,让左以妃生气又无奈地白了落井下石的母亲一眼,但在嫌恶地脱下雨衣後,她这才意识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让她整张脸可远比外头乌云密布的天空更沉黑上几倍。
这件雨衣……要还给那家伙吧?
左以妃登时欲哭无泪,悔不当初地看着被自己不屑丢在玄关地上、孤伶伶又极其无辜的黄色雨衣。
早知道她就该听母亲的话把雨衣带出去,早知道她就该接受黄色的刺眼,至少也比粉红色的危险好……果然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就在眼前。
她学到教训了。
这条缘份之线已经将彼此连系了起来,也由此开始注定了她们俩奇妙诡异的羁绊,她们因而意外地成为了朋友,尽管两人不同校、尽管两人相差了两岁、尽管两个的个性迥然不同,却总是心有灵犀地却的在下课後,没有特别约定的等在那个初遇的公园。
她说她去散步,每天都要来这里散步散心跟阿猫阿狗打招呼。
她说她只是路过,回家的路上都得经过这里。
就是这样认识了、遇到了,也渐渐的有什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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