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颜和文森的相处模式就不是太热络，那样的情况在分开将近一年也未曾改变。文森一样想到什麽就不停的说，就算颜并没有明白的回应。
「你觉得呢？」
「你刚才说什麽。」
头痛得要命，就算听到了也得花好多时间去弄懂，颜真的需要一点止痛药。
「我想和柯老大说，当他的保镖。」
文森再说了一次。
「跟着上次的女孩不是很好？和黑道有牵连很危险。」
这句话着实让颜清醒了一点，要再让文森涉险，他是做不到的。
「她们家也没多白，而且，我想保护你。」
每次来这里外面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在，而实际上柯老大屋子并没有什麽靠得住的人，充其量是一些胆子大些的年轻人罢了。
「老大不会准的。」
「所以只要他准，你就没意见了？」
文森死咬住他话里的空隙，硬逼着颜下承诺。
「不是那个意思，是说……」
颜努力想着该怎麽说，当眼睛对上文森时停住了，用自己担心他这种理由，文森才不会理，他怎麽会懂那种……随时会失去致爱的恐惧？
「如果你直接说不许我做，我会听话的。」
啤酒色的眼睛在灯下闪动，文森的语气和神情没有一丝迷惑，将近一年不见，文森变得更独立，不再需要颜的照顾，但也不是想完全脱离颜的控制，更不是让他操心，他最希望的是，颜能亲口说出对他的关心。
「就去问老大怎麽说。」
当然，那显然不是颜的作风。
「我会去问，到时候你就别再有意见。」
在文森大力的自我推荐下，柯老大任用他为贴身的保镖，对他满意的不得了。
「能找到有能力、又信得过的人真不错啊，是吧。」
柯老大喝得醉茫茫的，对着一起陪酒的颜说，大笑打嗝了几声又要喝。
「老大，你是该注意身体的年纪了。」
「就喜欢你这罗罗嗦嗦的个性，有个人管着啊，才会觉得自己是个人嘛。」
哈哈的笑声更大起来，耳膜都要震破了，颜摇摇头，起身弄了一杯浓茶，除了伯德之外，他最近觉得身边的人愈来愈退化，变得愈来愈像幼儿。
「不嫌弃我就好了。」
「对了，你今年几岁？」
「啊？怎麽了吗。」
生活都以工作为主，颜自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在爱热闹的金尼去世後，更是连哪天生日都快忘记，连岁数都一时说不出来。
「我是说，你也该让人照顾了吧，还是你已经有想照顾的人了？」
柯老大平常就不正经，要分出他真醉假醉真有点难。
「如果是担心我跑掉，不用担心。」
「因为文森现在在这？」
文森可是开口闭口都离不开颜，他也看得出来颜关心文森，就是嘴巴不说而已，老大笑得有点坏心。
「和他没关系。」
「跟着我这种老头可没什麽好，你是医生呢，不像我养的那些小鬼是没得选才来混的。」
「这里比很多医院好多了。」
真难搞，颜的固执让老大很伤脑筋。
「对了，明天和我一起出门吧。」
「那麽危险吗？不让伯德去？」
柯老大最讨厌有人跟进跟出的，常常要谈判也只随便挑两个人，颜名义上是他的专属医生，实际上更该算是驻老大家的医生。
「哪有让年轻人去，老大却躲起来的。」
「文森也会去，别担心了吧。」
柯老大半取笑的说，掏出了菸盒。
「文森……自己要去的？」
「怎样，颜医生，你想插手管我差遣小弟？」
心里早就笑成一团的老大板着脸，深吸一口烟让自己冷静一点，很好奇平时都很听话的颜会怎麽反抗。
「没有，只是文森有点冲动，怕他坏事。」
「我们里头有谁不冲动？你倒说一个来。」
「伯德，不是都很冷静吗。」
只有一次机会，颜试着小心点，把组里名单都回想一次，却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了。
「也许吧，可惜他拳头不争气。」
烟雾从鼻孔喷出，屋里一下弥漫白烟和烟草味，柯老大捻熄还有一半的烟，灌了几口浓茶，不如伯德照程序泡的好喝，但温温凉凉的很好入口，就算涩涩的也好喝。
「不让文森去可以，但是你得自己去劝他。」
说起来他也真是辛苦，原本在道上那麽有名的医生，干什麽为了一个人这样，搞了好久要死不活的日子。
「啊？谢……谢谢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