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做了菊花糕後,任晴月再没做过其他东西,反而更认真学习厨艺,整个厨房的人都知道,任晴月总是最早到厨房干活又最晚走的,对於不懂的料理,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对王大妈更是早晚嘘寒问暖,其他人就哄着要王大妈收她为徒,不等王大妈反应过来,任晴月先行拜师仪式,跪拜敬茶,王大妈笑笑说:「我的能力有限,也不到收徒的境界,这样吧,既然与你有缘,就收你为义女吧。」
「小月啊,还不赶紧嗑头喊声乾娘。」其中一人轻推呆愣的任晴月。
「小月叩见乾娘。」任晴月眼眶湿润,在这异世里,还能有些许温暖。
事後她才知道,王大妈卸下心防认她为女的原因。
她看着任晴月并没有因着被主子们赞赏,就张狂起来,反而不急不躁,更专注学习厨艺上,有一次,王大妈感染风寒,为她嘘寒问暖,亲自熬药来照顾她,这让儿女不在身边的王大妈,心中感动不已。
在邓府的第二年,任晴月已经可以包办厨房的大小事,俨然像二厨,王大妈也以她为荣,在某夜的促膝长谈下,王大妈才真正了解任晴月的身世,同时也了解她的谋生大计,她将任晴月搂在怀里说:「命道不好,亏得你没有自怨自艾,反倒对未来有了计画,希望将来你能活出一片天吧。」
从此,两人相处就更像是亲生母女般亲近。
春末,正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云儿想着要帮大少爷补补身子,想要吩咐厨房端鸡汤,一进门见炉上已经有一锅,没出声就端走,被任晴月伸手拦下。
「云儿姑娘,凡事都有先来後到,这锅汤,你不能拿走。」
「我这汤是要端给大少爷喝的,为甚麽不能拿?」最近大少爷对她和颜悦目,这说明离她上位的目标又更进一步,她已经十四岁了,而夫人也正在为大少爷议亲,只要主母进门,在等一段时间,她有把握能爬上大少爷的床。
任晴月嘴角斜笑说:「这规矩是老夫人定下的,这汤,也是老夫人要喝的,云儿,你说,能拿吗?」
虽然比云儿矮上一颗头,可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也让人不可忽视,把老夫人搬出来,云儿只好作罢,但依然抬起下巴说:「哼,那就赶紧将大少爷的汤熬一熬,万一耽误了大少爷温习的时辰,你就等着受罚吧。」
云月前脚一走,沈婆子就走到任晴月旁边说:「小月,真有你的,这丫头仗着自己是伺候大少爷的,就目中无人,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沈大娘,恶马自有恶人骑,就算真让她当上姨娘,命运也是掌握在主母手里,邓老爷注重规矩,不会允许有宠妾灭妻的事情发生,我们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一边说,手也没停着,将备好的料放入炖锅里,准备熬汤。
这些话正好被邓夫人房里的大丫环听见,转身回去就转述给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