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文时间:2012年3月31日
玄衫黑发,无量刀枪剑戟,是其强悍
不经意泄漏温柔之处,是其如水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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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弥平山本五郎左卫门所造成的纷乱之後,与那人作别,大孩子
结伴回去了,他护送一对小兄妹回家。为免暴露身分,他戴上一顶毡笠,
掩去额际尖角,又低声嘱咐孩子不可泄漏他身分。到家的时候,听着
外头闹出了大动静的孩子母亲正自着急不已,原先见着一个身形高瘦
黑衣男人来到家门近处,面容虽极清俊,但神情冷淡,一身劲装倒
像是刺客还是那过路的浪人,自是面露戒备之色,直到看见他身後的
一对小孩儿,面色才缓了下来,听了孩子说了是他路过相救,否则
极是危险,只不住道谢,抱着孩子时,一面骂着两个孩子乱跑这才
碰上危险,却又忍不住抱着孩子啜泣起来,他转过身,正待离去,
却觉衣袍一紧,却是兄妹里头的小妹妹捉住了他的衣角,小女孩
仰头望着他,说道:
「大哥哥脸上身上都脏了,要洗洗。」
眼见孩子原先粉嫩的小手染着了衣上的鲜血污迹和沙尘,他
不由眉头一皱,蹲下身来,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一手握着那小手,
一手把孩子的手给细细抹净,只因孩子还太小,不该沾染这世上因
欲念而带来的污浊。
擦手的时候,孩子澄亮的眼神直揪着他看,心念一转,他低声问道:
「你不怕我麽?」
小女孩睁大眼看着他,大声道:
「不怕,大哥哥保护我们,打跑了坏人。」
心中某个柔软之处,因着这句话,忽然深深一动,
就跟那人与他交杯的时刻一样。
此时,好像在脑海中可以想见,那人一对淡金眼眸闪着戏谑的光,
一只半阖着,唇角含笑,说着:「黑,你看麽,我老早知道了你是怎麽
样的人。」之类的话,这样的话,也只有那位大人,才能这麽理所
当然的说出来吧?
是说,在那人面前,自己老是显得如此笨拙。那麽,就姑且相信,
也没什麽不好吧?
顿了一顿,他缓缓站起身,微微昂首,望向天际残阳,额前几缕
垂落发丝随着晚风轻扬,帽檐下幽蓝眸光依旧清冷,但心中明了,一切
已然不同,漫漫长路,已不再充斥着虚无。
「今後,吾之万刃,将只为守护汝之信念而出,万望汝,莫要失信!」
「如果之後还有坏人,大哥哥会不会再来?」
感觉衣角又是给轻轻一扯,他微微低首,对上了小女孩盛着殷殷期盼的大眼。
他并不答话,只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头,清寂如水的靛蓝眼眸,弯成了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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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
很久很久以後,直到小女孩长成少女、嫁作人妇,慢慢地有了孩子和孙子,
她都一直记得,曾经有这麽一个人,在遇着那不知名怪物时,保护了她,明明
吓得想哭,但只要在他身後,便觉得无比安心,明明冷厉如刀的眼神,在看着
还是孩子的她的时候,一对沉静蓝眸却绽着淡淡柔光。
她一直记得他,在晚上,哄着孩子睡的时候,讲述他的故事:
关於冷肃强悍,却又如斯温柔的黑田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