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舞池中央,身子随着音乐摇摆,他领着她一个轻盈的转圈,玫瑰色裙摆轻轻扬起,接着扶着她的腰往後一倾,距离近到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鼻息,他眯起眼,唇角微勾,「动作很僵硬,你太紧张了。」
「Aaron,你真的很会跳舞呢。」话才说完,她就不小心踩了他一脚。「嘶……」他的表情有些痛苦,然後对着她苦笑,「我不认为这是称赞跳舞厉害的方式之一。」
她露出愧疚的神情,「抱歉,我第一次跳舞……」
跳完舞後,他们回到刚才的位子坐着,「为了补偿我,让我请你看场电影吧。」
她要被他请看电影?这哪门子补偿?
「不是吧?应该是我请你吧。」
「哪有让女生请的道理的。」他起身,「我先走了,时间跟地点我会再知会你,再见。」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是一阵莫名却熟悉的心痛,她抚着胸口,「好奇怪的感觉……明明不是喜欢,为什麽这麽痛?」
郑瑀璇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和他紧握着,「连品皓!你踩到我了!」
「你还敢说,郑瑀璇你是肢障吗?你已经踩到我的脚七次了!」
「那你也踩到我了呀!」
他指着她的鞋子,「矮子,你穿高跟鞋耶!」话一说完,看向周围,所有人都在看他们,连品皓羞的拉着郑瑀璇到外头,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丢脸死了……」
「你以为我就很光荣啊?你害我原本辛辛苦苦建立的良好形象都毁了。」
「你?良好形象?」连品皓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我的老天,一个人是要多自恋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郑瑀璇用力踩他一脚,「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懂什麽?在其他有眼光的男生眼中,我可是一朵鲜花。」
他忍住怒气,先不跟她计较,但还是要好好酸她一下,「不,这我就懂了。是三八阿花吧?」
「哼,我本来就不奢望你懂。」话说到此,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欸,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喜欢羽芯,那你现在还有在追她吗?」
「我从以前就赢不了我表哥,无论任何事情。」他低敛眼眸,「我已经渐渐放下了。」
「倒是你……」他望向她,露出一抹邪气的笑,「为什麽对我的感情生活这麽感兴趣呢?」
郑瑀璇一时语塞,只能看着他渐渐逼近自己,「我是因为……」
「因为什麽?」连品皓低沉的嗓音轻声问着。
「我不知道啦!」话才说一半,郑瑀璇就赶紧转过身落跑。
谁知才跑没几步,脚上高跟鞋的鞋跟就这麽不争气地被路旁的石头绊到。
「喂!小心──」她险些跌倒,幸好连品皓有拉住她,他将她拉到一旁坐下。
「白痴吗你?」连品皓蹲下身子,「痛吗?」见郑瑀璇没有反应,他索性直接脱掉她的高跟鞋,稍微用力的捏她的脚。
「痛!」她痛到眼泪差点飙出眼眶。
他看了下手机,「灰姑娘,该回家了。」他背向她,「上来。」
郑瑀璇扁嘴,「才几点而已就要回宿舍……」
他斜睨她,「不然你要再回去跳到结束?」她摇摇头,认命让他背着。
「其实高跟鞋我可以自己拿……」
「不,别让我闻你的脚臭。」
郑瑀璇用力巴他的後脑勺一下,「你才有脚臭!」
连品皓回头恶狠狠地斜睨她一眼,咬牙道:「别逼我把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为了顺利回到宿舍,郑瑀璇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回到房间後,郑瑀璇见满床的衣服,决定睡觉前整理一下,她洗完澡後将衣服一件件摺好,打开衣橱却瞥见角落有一个背包,「这不是……我毕业当天背的背包吗?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麽东西。」她打开每一层夹层,手在里头摸索着,突然她摸到一个不明物,便将它拿出来,没想到是方云崎长期戴在身上的护身符,「怎麽会在我这里?」她仔细一看,里头还夹着一张纸条,上头写道:「等我回来。」
「方云崎,你到底去哪了……」
郑瑀璇盯着那张纸条许久,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情绪,久久无法回神。
两人走在学校历史悠久的木桥上,月光洒落在湖面,湖边的草和树木皆倒映在水面上,一阵凉风吹来,安婷打了个哆嗦。
安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别着凉了。」
「谢谢。」她将头靠在他肩上,一手勾着他的手臂。
「今晚开心吗?」他温声问道。
「开心呀,没想到舞会这麽有趣。你呢?」
「不太开心。」他拉开她的手,从口袋拿出一条手链,那是一条有着纯银爱心的手链,「因为婷婷还没收到我的圣诞礼物。这爱心跟我的真心一样,一样纯。」语毕,他帮她戴上那条手链。
「可是,我没有准备你的耶……这很贵吧?」
安辰避开她的问题,那可是从他辛苦积攒的结婚基金其中一部份拨出来的,「我什麽都不缺。」他牵起她的手,「因为我有你。」
以前的安辰说这种话时都会有些结巴,虽然现在可以很顺地说出口,但他双颊上的小粉红依旧不变。
「都老夫老妻了,你是在害羞什麽啦,三八辰。」安婷宠溺似的捏捏他涨红的脸颊。
安辰抿唇,「你不也是。」
安婷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圣诞快乐。」
那个吻来地又快又急,在安辰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安婷就退开了,他拉起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地走回宿舍。
离开前,安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有这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