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夜市,陪林霈祈走回她家的路上我们都没说什麽话,有些安静、有点沉默却不觉得尴尬,这种安心自在的感觉很难得可贵。
有你在身边,就算静静的也是一种幸福。
伫立在林霈祈家前面的黑色铁栏闸,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你……」
「你……」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你先说。」
「你先说。」再度同步。
我们看着彼此笑了。
林霈祈像是想到什麽突然向前朝我额头用力的打了一下,接着双手合十交叉放至胸前,微低着头像是在许愿。
我摸着额头,「干嘛打我啦。」
「欸咦,你不知道吗?」林霈祈一副『你是台北俗喔』的脸,缓缓的说道:「听说两个人如果刚好在同一时间讲出相同的话,在5秒内打对方额头就能许愿喔。」
有这回事?
林霈祈话才说完,我立刻也朝她的额头轻拍打了一下。
林霈祈摸着额头瞪着我,「噢,你干嘛啦?」
「许愿啊。」
林霈祈推着我的脑袋瓜,「来不及了笨蛋,先打先赢喔!」
在一阵嬉闹过後,林霈祈突然用力的拉住我的手,一股力量让我的身体整个往她身上靠,然後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今天真的很快乐,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被吓的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像是被打了肌肉硬化针,羞涩感冲破了体内细胞反应在涨红的脸颊上,心脏几乎快停止跳动甚至感到呼吸困难,一股热流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快速窜流,连一丁点缝隙都不放过。
我用着几乎在颤抖的声音,甚至声音里都还参杂着上下牙齿的碰撞声,「不、不……不客气。」
林霈祈将我抱得更紧,这个拥抱让我贪心的想要的更多。
我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专属味道,很想就这麽失去理智的将她紧紧抱住,然後告诉她『我喜欢她』,可是无法突破的心理障碍还是制止了我。
比起爱你,我更害怕会失去你。
双手在林霈祈的背上盘旋了很久,内心的挣扎就像是打了一场世界大战,最後将右手缓缓放下,左手轻轻抚摸着林霈祈的头发,「生日快乐。」
不知道哪一天才有勇气能紧紧抱着你,大声的告诉你───我爱你。
林霈祈缓缓的松开手,我好不舍得离开林霈祈身上。
我看着林霈祈那魔幻般的眼眸,心意却只能哽在喉咙,而喉咙里浅嚐的滋味就像是吸取泡很久的茶包,真的又苦又涩。
此刻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紧张的氛围在周围悄悄环绕着,我看着眼前的林霈祈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深了现场窘迫的感觉,让我寒毛都立正站好根根竖立,心中有些忐忑却又带着一丝期待,这种七上八下的心情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小澄。」林霈祈打破有些尴尬的沉默,「你把眼睛闭上。」
「干嘛?」又不是我生日,干嘛我要闭眼睛?
「寿星最大给我乖乖听话。」林霈祈的话像是命令。
我只好乖乖索性的闭上眼睛。
「不准张开喔。」林霈祈还特别的叮咛。
「好啦。」其实原本想偷偷的眯眼睛。
闭上眼睛只能感觉到黑蒙蒙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闭上眼比较敏感些,我隐约地察觉到有东西靠近我的脸,随即又消失了。
本来就没什麽安全感的我开始感到紧张,「可、可以张开了吗?」
「嗯。」林霈祈的声音像蒲公英般轻盈。
睁开眼,只看见眼前的林霈祈眨着她漂亮的大眼对我神秘的微笑着。
我露出质疑的表情,「你刚刚在干嘛?」
林霈祈耸着肩,「没啊,你睫毛蛮长的。」
什麽跟什麽啊,有人叫别人闭上眼只为了看她的睫毛吗?
我依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本来想继续追问下去的。
「噢,对了……」聪明的林霈祈立刻岔开了话题,「你刚刚想许什麽愿望啊?」
我将食指移至嘴唇前,「嘘~秘密。」
「哼,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林霈祈双手环抱胸前,嘴嘟嘟的模样好像小孩子、好可爱。
看着正在生闷气的林霈祈。
那你呢,许了些什麽愿望呢?
突然脑海里闪过柯玮雁的脸,心脏像是被扎了一针。
「祈祈……」我深呼了一口气试探性的询问,「你觉得柯玮雁怎样?」
「不怎样啊,怎麽了?」
「不、没什麽……」
为什麽越是想隐藏对她的心意就越隐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