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不在 — Chapter Eight 昂首向前(3)

过没几天我就遇上孟瀚宇了。而且还是在余灏身边。

「嗨!方嬿芸,好巧啊!」

巧你个大头鬼,如果你没事先查了我的课表,你还能这麽好整以暇地到法学院馆下堵我吗?

别以为只有你能耍招。

在余灏还没有下个动作前,我赶紧掉头冲进最近的化妆室,拿出这几天一直准备的乔装工具──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粗框眼镜,以及黑色的风衣。将它们穿戴完毕後,我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再稍作调整,随後我对着镜子点点头,我对自己的这身装扮甚是满意。

从洗手间走出来後,余灏和孟瀚宇还是站在原地。

我在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後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没有追过来,任务成功!

但是我忘记了一个流传千古的故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才刚庆幸没被他们发现,我的右肩就被点了两下,虽然我实在很想装作不知道,但转头的反射动作快到我无法用大脑控制。

「嗨!」说时迟那时快,孟瀚宇成功捕捉了我转头这个瞬间向我打招呼。

「你…你…你怎麽认出我的?!」既然都被当场逮到了,我也没有立场反驳,只好硬着头皮问眼前这个好眼力的人。

「因为你曾经跟在我身边三年,我想不认出你也难。」孟瀚宇说完这句话後还附赠了一个说不出是什麽情绪的笑容。不过他的打扮真的变阳光了,连整个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很阳光。

我摸不清这句是褒还是贬的话,我更不懂孟瀚宇在想什麽,这句话彷佛蕴藏了许多弦外之音,使我不知所措。

难道真如张祺月所说的,我当初真的有走入孟瀚宇的内心?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为什麽我完全察觉不出来呢?

换作是六年前的我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兴奋不已。可是,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方嬿芸,我是真真确确活在现在的方嬿芸。

「哦,这样啊。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的眼力不是普通地好!不过,余灏呢?怎麽没看到他人?」

「阿灏他已经先回家了,我跟他说我有把握一定能找到你,果真如此!」孟瀚宇说完这句话後偷偷抿了一下嘴,我懂,那是他目标达成的窃喜。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但也没接着下去说话,之後只感觉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我,而且那目光好像就是我眼前这个人所发出来的。

我因为生性紧张,从小就最怕别人一直盯着我,何况孟瀚宇就在我面前,想当作不知道也难,於是我只好赶快说再见来收场。

「那我先走啦,掰掰。」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整天围着你转的小女孩了,所以就请你放过我吧。

「等一下。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孟瀚宇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觉得我一定没有逃跑这个本能,也一定没有躲匿这个本能,不然怎麽今天事事不顺呢?

又怎样。

实在很想这样回复他,但我终究是欠缺了勇气。

「那好吧,我们就找个地方聊聊。」由於之前跟孟瀚宇的僵持战从来没有赢过,所以我只好选择妥协。

孟瀚宇又笑了,比起刚刚的窃喜,现在是毫不保留的露齿灿烂笑靥。

从刚才就感觉得道,现在的孟瀚宇,就如张祺月和余灏说的,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即使如此那也不关我的事,因为我早已认清,不管是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他的未来,我都不会是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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