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石化，直到再度到达下个目的地。
总监已经从後座的左方下了车，本来走上阶梯的他又回了头，看见我还坐在车里不动，便默默地走回来，开了我身侧的门，说：「你还要发呆多久？」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鄙视，我立马下了车整整一身的洋装：「我们不会被抢匪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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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店里的下午茶区，坐在里面的，看来都是一些中年富商、年轻贵妇。
然後高程风把我带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伯父。」
那个男人抬眼：「啊，程风来了啊，坐吧坐吧。」他伸出手示意我们坐下。
我有些犹豫，助理可以一起坐下吗？
要不我站在旁边好了，嗯，真是个好主意。
总监坐下之後，他们眼神不约而同往我身上看来。
「呃...我站着就好了。」我尴尬地说。
高程风脸色一凛，「坐下。」
我赶紧收起了不正经的脸色，顺了裙子坐在他旁边。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下，接着面带疑惑地问：「新助理？」
我以为高程风会在跟服饰店一样，解释说我是他的助理，没想到我竟然错了。
总监唇角微勾，「不是，她是我的女朋友，白颖佳。」然後侧过头，向我介绍，「这位是这间馥林饭店的副总，李耀华先生。」
我冷静地朝李副总微笑点点头，心里却是一片慌乱。
他也很明显愣住了，脸色似乎白了一点，「你......高总裁知道这件事吗？」
高程风镇定地摇了头，脸上还挂着微笑，「不知道，你是第一个。」
「你......那麽简语甯呢？那孩子对你不错吧。你要怎麽跟她父亲解释，怎麽跟你父亲解释？」
高程风眼神暗了一些，笑容也不见了：「我会跟她爸爸好好解释的，至於我父亲......我本来就是被他掌控的棋子而已，所以再怎麽样，他也不会傻到把自己布好的棋阵打乱的。」
李副总转过来打量我好一阵子，接着对总监说：「好吧，我找你也只是想问问你最近好不好，你爸爸这几年有些累了，提拔你的时间也够了，搞不好会提早退休，你要好好做，才不会白费了他二十几年来的栽培。」
「我从来都不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伯父，你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高程风语气轻轻地，但是透着一股谁都轻易听得出来的深刻跟无奈。
李副总轻叹了一口气，「不管再怎麽不愿意，你还是得接受。」
在返回公司的路上，总监一直没说话，他脸色看起来很吓人，就算我再有什麽乱七八糟的疑惑，还是不敢开口问他。
直到快到公司转角时，我才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尴尬地摆了摆手，但马上就收回来，觉得有点太随性了。
於是我回答：「没关系，我不在意。」
「你现在没关系，但接下来呢？」他说。
这个突兀地问题让我脑袋又打结了。
什麽接下来？还有什麽事会发生吗？
「啊？」
「到了。」
然後我们下了车，回到办公室之後差不多就下班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点开。
乌龟宸：『我在你公司楼下，下来吧，接你回去。』
我把东西收一收，办公室的同事大部分都离开了，剩下总监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我本来想进去看看的，後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了楼下，就见蓝奕宸骑着那台小绵羊停在公司门口，手上拿着一顶安全帽，看见我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还好吗？第一天上班。」蓝奕宸问。
我马上摇摇头，「好累，跑来跑去的。」
他立刻拧起眉宇，「为什麽要跑来跑去？怎麽了？还有你怎麽穿成这样？」
「呀，说来话长，回家再跟你说吧。」
我拿起他手上的草莓安全帽，正要往头上戴，就看见高程风从公司里走出来，步向那台我们今天一起坐的车。
忽然他似是感受到我的视线，我们眼神相交几秒，他的眼神黑不见底，接着他看向蓝奕宸，两人也对视了半晌，然後高程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上来吧，回家。」最後蓝奕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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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该学着长大，就像风筝一样，飞得高高远远地，直到风筝断了线，我们才能靠着自己，继续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