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风云变色
「其实我还是寨主的妹妹呦！」马莠蓁环住姚满华被绑着的胳膊，亲昵的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有想知道什麽都可以问我。」
「我想知道......」姚满华勾起嘴角，「五当家。」
「啊？」马莠蓁愣住，松开了姚满华的胳膊。
「莠蓁啊！你看小五被一群姑娘围住了，还不去替他挡挡。」连雅赶紧缓和尴尬。
马莠蓁回头一看自家夫君果真被围的紧紧，赶忙跳了起来，跑过去。
连雅蹲下身子，看着姚满华道：「我知道小五相貌很俊，不过你可是小六带来的......」
「我对五当家没男女间的兴趣。」姚满华打断她的话，笑道：「能说说这里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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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圆月挂在幽暗的天际，赫之坐在空荡荡的草坪上，喝着烈酒。
旁边的姚满华手上的绳子，已经被赫之解开，双眼迷离的看着月亮。
「也许这里还不错......可惜...」姚满华嘲讽似的一笑：「却要牺牲掉。」
「就算不是我们，这里也不能存在。」赫之俊美的脸孔，在月光下变得柔和万分，「为什麽要帮我？」
姚满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印出阴影。
「也许是你那个时候的难过感动了我。」
「哦？」赫之挑眉，「那我现在再难过一次，你还愿意为我做什麽？......你自己很明白，帮一个女真人是什麽行为，而且这个女真人是罪犯。」
姚满华没有回答，倒是迳自道：「五当家......司晟，你不觉得他很复杂吗？」
赫之摇头，「应该不会坏事。」
「他是寨主打劫旅人时劫下的书生，本要赶考，却被打劫，寨主的妹妹还看上，被强行留在寨内......」
「那些都不重要。」赫之一个侧身，手指堵在姚满华柔软的嘴上，「我打算明天要求马寨主替我们办婚礼。」
「啊？」姚满华呆滞的看着赫之，殷红悄然爬上皎白的肌肤。
「你在想什麽？你忘记计画了？」
「我、我...」
赫之哈哈大笑，用嘴形说了句『害什麽臊？』。
「我收到爹爹的飞鸽传书了，镇国将军在後天出兵。」姚满华撇过头，不去看赫之。
春风在夜里轻拂过草坪，翠草弯了腰，在月色下一片郁郁葱葱。
「你到底是谁？」
「赫之，你认识的。」赫之看着月亮，柔声道。
姚满华抿着唇，没有答话，过了很久，才道：「身分？」
「契丹，女真，金。」赫之勾起嘴角，「你都知道的。」
这种打太极的说话，姚满华知道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叹了一声，让赫之把她的手绑回去。
夜未央，昼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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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规模不大不小，就一个小镇，这几日里姚满华知道了些事，像是山寨的人都身强体壮，男人都不是好惹的。
又或者是连雅也是打劫来的，不能生育云云。
前日赫之向寨主求了婚事，一切从简，寨主应了後，就风风火火的开始准备。
虽说从简，但汉人的婚礼仪式却一样也不漏。
姚满华从连雅口中得知，寨里不问世事，与世隔绝，平时都是从打劫来的人口中问出一些天下大事。
言毕，连雅将珠花别上，拿了盖头的红布，慎重的盖上。
「谢谢。」
姚满华被连雅撑起来，手上还绑着绳子。
连雅看到便揉着她的手，道：「你要是不闹，这绳子便能拆了，你怎麽见你夫君还是拼命闹呢？想开点，日子也好过点。」
姚满华眼前是红布，见不着连雅的脸，却能从字里感受到连雅的善意，突然想到这些人不久将死，心中一阵酸涩，一时哽咽，要道谢的话都堵在嘴边。
连雅以为她是听不进，拍了拍她的手，搀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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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喜服，赫之在镜中看着自己的眼睛。
从小他就被人说眼睛戾气太重，将来不是他克死别人，就是克死自己。
直到遇见姚满华，他也许是常笑了，戾气便淡了。
可惜，还是要借刀杀人......。
他手往床头一探，掏出一瓷瓶，掂了掂，就往外头走。
一路上遇到很多寨里人，个个满口恭喜，赫之都是微笑回应。
他特意绕了路，才走到空无一人的厨房，姚满华已经事先让人去帮她打扮，因为寨里女人少，厨娘都一起去帮忙了。
厨房里堆积了很多酒，等等都是要上桌的，这里的人都喝酒，酒量不好的还是会喝个一两杯示意。
他沉下脸，拔开瓶塞，连忙摀住口鼻。
这是他去寨主房里偷的蒙汉药，那个寨主平时打劫的对象要是打不过就用这个，也是够阴险毒辣的。
「呦，好好的新郎官，六当家，怎麽想先喝酒啊？」
粗糙的厨房大门，靠着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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