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定初的身上多处擦伤、还有一些瘀青。其中一个就挂在他的眼角旁,他有一双常被误认为是内双,大大的单眼皮,这样衬起来乱七八糟的也不是很难看,反而有一种卡通上帅帅反派的感觉,於是继上次的伪痞子学生,他再次给了身旁的人视觉上不小的冲击。
周遭的人一致心想:被打都能帅这样,不简单。
事发当天的保健室阿姨原本闲闲没事坐着玩脸书,然後遇到他们两个就惊恐了。不过惊恐的原因不是因为看到多处擦伤还有瘀青的冰山,而是跟着他来一路上哭,哭到再次成为皱褶包子的肉球。
那哭声一个惊天动地阿,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秒就要天崩地裂。
单定初依旧面瘫的无视白可燕,坐在椅子上给阿姨擦药时,期间连个斜眼都没给白可燕,不过略显苍白的脸还是让停止哭泣的皱褶肉球注意到,她担心的跑前跑後帮着阿姨拿东西,一直问着单定初会不会痛。
只是这样的时间没有多久,下课时班上的女同学一听到单定初受伤就全挤了过来,短短时间内保健室变得十分热闹,不过仅限於以单定初为中心的圆圈中。
尽管冰山平时都很冷,不过此时刻非彼时刻,不少女生都母爱泛滥的趁此机会偷偷摸了单定初好几下表示关心,那俨然有古代皇帝身旁簇拥着三妻四妾的模样,当白可燕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个场景。
没有皱眉,她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觉得很烦躁,哭过後太阳穴一直抽痛,鼻塞让她很不舒服。放下水後,她又感到那疲倦感正回来侵蚀着她的身躯。最终只是看着他包紮好伤口後去床上躺着了,没多说什麽,她转身离去。
白可燕没有什麽朋友,因为她把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单定初身上。而且她总觉得她和别的人有种隔阂存在,那是透明的膜,包覆在她四周,她看得到外面的人,可是不知道怎麽跟他们相处。
「我是火星人吧……」她坐在楼梯上自言自语。
我和别人不一样,我长的丑又肥。
别的女生都可以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玩,为什麽我不行?
「好烦。」抓抓头发表示烦躁。
「你没有想说的吗?」放学时,白可燕拿着单定初的书包随口提起,眼神飘阿飘的就是不看在自己左边的单定初,而後者闻言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不过她没有把对方的沉默放在心上,因为早就习惯了。「你不想跟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吗?」沉默很久後她叹气问道,有种怨妇的感觉。
单定初半眯着眼,一副要睡着的模样继续走路。
耳旁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她突然觉得很生气,还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为什麽他什麽事情都不说!为什麽要任着自己被他们打!不是有学柔道吗……为什麽不还手……?
鼻头酸酸的、眼眶开始热起来,她正想抬手抹去,眼泪就掉落了。跟不久前那惊天动地的哭泣不一样,白可燕此时紧咬下唇死不出声,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透明的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她要走过的道路上,顺便看看路旁野花野草。
半响,单定初才开口:「你哭什麽。」
语调没有上下起伏,乍听之下会觉得这是质问的口气,白可燕的眼泪却越掉越凶,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一直掉。冰山也不急,他只是将步伐放慢了些,等着肉球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