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拍摄DAY2>
许魏洲把话讲明了之後,只当双方都同意冰释前嫌,还是好哥儿们。於是便哼着小调边给化妆师补妆,等待下一场拍摄。
殊不知另一边的黄景瑜此刻的心就像气球一样,胀得快爆炸了。他後来向编剧查证後,才相信了下午就要拍第一场吻戏的事实。
“我昨天让洲洲告诉你啦,他没说吗?”
“喔…可能是我没仔细听。”
“现在快去练练台词,等会儿直接上吧。”
景瑜在心中暗暗想道,昨晚洲洲的反常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看他平时挺放得开,想不到原来也是个容易娇羞的人。
越是了解他,越能看见他的可爱与美好。
这也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黄景瑜,你看我这脸上的痘痘盖住没有?会不会很明显?”洲洲出奇不意的出现在他身边,打断了他的思绪,拉着他比东比西的。
“怎麽会呢,我啥都没看见。”景瑜看着他,露出了以往温柔又带点宠溺的笑。
我的心思因你而狂乱,可你还是一样,什麽也没发现呢。
早上的拍摄工作一晃眼就过去了。
一行人来到了顾海家的拍摄场景。接下来要拍的部分是顾海一言不合就绑架白洛因到自己家的场面,是整部戏最重要的经典告白部分。黄景瑜换上了一身黑色帽T,而许魏洲还是穿着那套校服。
不得不说穿着校服的他真的好看…他想像着对方穿着校服在和朋友在阳光下打篮球的模样,汗水随着他下巴的线条缓缓流下。
该死,都是林枫松,害得我现在脑子都不正常了,老是胡思乱想。
突地,许魏洲转过头来,冲着他一笑。
心脏顿时受到暴击。
啊…看来胡思乱想有时候也是好的呢。
“这场子的布置跟动线还得再调一下,景瑜跟魏洲你们先到旁边再对一下台词,等好了再叫你们。”导演下令。
“怎麽样,紧张吗?”景瑜走向洲洲。
“紧张干嘛?不就是场戏。”洲洲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景瑜看了笑在心底,因为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动作。
不过也没资格笑别人,毕竟他的心脏也是砰砰跳个不停。
“那…我跟你对对台词。”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沿,彼此都能感受到尴尬的氛围。
“咳..咳..”许魏洲清了清喉咙,拿起台本,“你要干什麽?”
“你说我要干什麽?”刚开口有点卡,不过景瑜很快地抓到了情绪,“你不是要离开我吗?你不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那我就乾脆把你囚禁在这,你想跑也跑不了!”语毕,他自己摇了摇头,“啧,感觉不太对。”
“再来一次吧。”
景瑜又重复了一遍,仍抓不到感觉。默了半晌,抬起眼便见许魏洲摇头看着他笑。
“不行,太凶了,好像仇人似的。你舍得对我那麽凶啊?”他开玩笑道。
经过昨晚的教训我再也不敢对你凶了好吗,景瑜在心中想着。“那该怎麽改?”
“依我对原着的了解,这儿要表达的情感应该是绝望到几近疯狂吧?因为失去了理智,所以想疯狂地把对方占有,因此口气是霸道的,但因为是爱人所以又不能太凶狠…唉,该怎麽说呢…”他微皱着眉,一只手托住下巴认真地思考着。
景瑜望着他,不知怎地忽然就明白了对方所要表达的。“我知道了,我再试一次吧。”
两人又练了几遍,语调和语速以调整成接近理想状态,接下来只等导演再详加修改了。
“我觉得吧,绑架这个剧情其实一点也不合理,太不符合人之常情了。”洲洲有感而发。
“当然不合理了,这只不过是个小说,你当它能有多符合现实?”景瑜笑道。
“不合理的部分不是指说光天化日如何被绑架,我是指顾海竟然会想用这种手段,太不合理了。”
“这话什麽意思?”景瑜微微向前倾。
“就算我是个傻子也不会用那种手段啊,更何况顾海是个挺聪明的角色。”洲洲的语气像是个情场老手,“如果白洛因真的喜欢顾海,根本用不着劳师动众的搞绑架这麽一出。那如果不喜欢呢?绑架对方反而只会造成反效果,增加对方的憎恨。绑的了人,绑不了心啊。”
景瑜脸色一沉,听完这席话竟让他感觉心中沉甸甸的。“那你说…白洛因到底喜不喜欢顾海?”
洲洲静默,专注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这不是很明显吗?”
“终於搞定了!可以开始啦!”导演宏亮的声音响起,催促着人们赶紧各就各位。
许魏洲躺到床上,让工作人员为他铐上手铐、绑上绳子、戴上眼罩,营造出被绑架的画面。黄景瑜则走到窗台旁坐着,若有所思地盯着许魏洲。
就像林枫松说的,接下来这场戏会是最後的试验。
他渴望知道结果,却又怕承受不住。
“最好是能一次搞定,你们可以的。加油!”编剧道。
“3,2,1,开拍!”
按照剧本指示,黄景瑜眼神乖戾,散漫地踱到床边,彷佛在心中下了一百遍决心,接着跨坐在许魏洲的腰际。发现自己所坐的位置太敏感了,正好就对在…他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
拉下眼罩,许魏洲愤恨的双眼瞪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
景瑜突然好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被许魏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
愣神只有一秒钟,他很快被洲洲的台词拉回了现实:“你要干什麽?”对方咬牙切齿地道。
“你说我想干什麽?”景瑜摁住了洲洲想反抗的双手。洲洲的手依然滑嫩,虽然瘦却不失柔软,不禁使他想起昨夜帮他擦乳液时,内心的悸动。
“你不是要离开我吗?你不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景瑜霸道的逼问,目光落在洲洲淡粉色的唇瓣上。目光再缓缓下移,映入眼帘的是带着青黑色胡渣的下颚,还有随着咽气而上下滑动的喉结……
心脏正用超乎常理的速度跳动着。
“那我就把你囚禁在这儿,让你想跑也跑不了!”他的手指轻轻点在许魏洲的唇上。在触碰的那一煞,他的理智线断了,他此时此刻只想紧贴上对方微厚而饱满的唇,尝一尝那是什麽滋味。
本来还有一句台词是“你怎麽不说话?”景瑜直接略了,欺身压了上去,向对方进行热烈而疯狂的索吻。
一旁的编剧心中陡然一惊,但她决定按兵不动的看着两人的表现。
许魏洲在黄景瑜压上来的那一刹那感受到了对方的来势汹汹,下意识的抿起嘴,阻止他的入侵,但他却阻止不了对方湿冷的唇在自己嘴巴四周游移,宛如一个危险的信号。
“你…你…”按照剧本,洲洲本来就该奋力反抗,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他现在是真的吓着的,那是发自内心的抵抗。他扭过头,想把景瑜推开,无奈他怎麽会是体格壮硕还练过柔术的景瑜的对手,只能盼着他尽快结束。
短短数秒的亲吻,景瑜沁取了洲洲炙热的鼻息,两人的呼吸就这麽混杂在一起,四周的空气彷佛也擦出了一团火,从口腔蔓延到全身,让他想要索取更多。
他压抑太久了,原来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所想要的,一切的答案。洲洲的唇宛如带着一股甜味,哪怕只是碰到一点点,甚至仅仅是贴上他的脸,都能使他意乱情迷。
他微微启唇,本想索取更多,但当他看到洲洲慌乱的神色,像只受惊的可怜小白兔,便倏地起身,不忍对方受到伤害。洲洲反应也是极快,立刻扳起面孔恢复到戏中角色,好像方才什麽也没发生过。
“宝贝…”以前他光用看的都觉得肉麻的台词,此刻竟切中了他的意,“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了吧?所以我亲你,不意外吧?”苦笑中参杂着邪气,景瑜的表现比前面几次排练都要好。
“顾海!你呀有病吧!”许魏洲忿忿地道。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顾海还是黄景瑜。
“先别骂人呐!”景瑜再一次摁住了他的嘴,触电般的感觉再度袭来,但他忍住了。接下来几分钟简直是天人交战,他必须克制住自己以避免做出禽兽般的举动,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演戏。幸好,脑袋虽然晕呼呼的但台词还没忘记,在零失误的情况下,按照剧本他给白洛因的父亲打了电话、解开误会,最後以他替白洛因解开绳索,後者跳到他身上暴打一顿告终。许魏洲打他的时候当然没使出全力,意思性的拿着手铐挥舞了一番,把黄景瑜打倒在床上。
要不是旁边一堆摄影机,他真想把手铐使劲往景瑜身上砸!因为是第一次,他还以为景瑜会先试探,NG几次再继续拍,谁知他第一场就来真的!还尼玛拍得那麽入戏!真是小看他了…想不到大傻子原是个高手…
“好了好了!卡卡卡!”导演终於出声了,“白洛因,你打太用力了!後头顾海还得把你压回床上,你这麽凶猛他怎麽敢制伏你啊?”说完他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不过前面的部分应该能用,拍得不错,挺有感觉的。”
许魏洲有点不好意思地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坐到一旁,刻意避开了景瑜的视线。黄景瑜则继续瘫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些什麽。
编剧上前来分别给两人鼓励与指导,接着又去跟导演研究刚才的画面。
景瑜发呆发累了,视线又悄悄回到洲洲身上,望着他的侧脸。洲洲的嘴一开一合,似乎在碎念着什麽,不过声音很小。不确定是否因为灯光的关系,他的脸泛着浅浅的红,显然还在惊吓中。
景瑜表面上镇定,其实内心正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他越界了。
-
两人回到宿舍时已经过了十一点,身上的疲惫可想而知。虽然身体是疲累的,但心思却比以往都要活跃。只不过他俩谁也没先开口,一直沉默着直到就寝。
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景瑜已经能冷静思考接下来该面对的问题。很好,他堂堂一东北大汉,带着自己是直男的认知活了二十三年,在今天发现自己弯了。至於佐证嘛,例如看到他时会心情大好,看见他笑时会心跳加速,看见他和别人说话时会吃醋,和他接吻时会有快感….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然而问题是,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隐瞒还是告白。隐瞒无法长久,而他又不认为洲洲也喜欢着自己,更没有信心把对方掰弯。他侧过头,看着躺在一的洲洲坚毅的眼神,想起了昨天的事。他可是有交过女朋友,甚至到现在都还在挂念着的人。
洲洲不断回想着拍戏时的画面,景瑜的面容就这麽烙印在他脑海。他不知道为何当他看到景瑜靠近自己时会如此紧张,血压都升高了,明明都是男人啊。那也就算了,其实也没真的亲到多少,余韵却那样强烈。
顿时觉得好丢脸…绝不能让爸妈知道我跟男人接吻了,绝对!
脸颊莫名发烫,他转过头,见景瑜也正看着自己。
忽然又想起了昨天的事。
“那个发箍,我想起来了。”
“啊?”
“就是昨天惹你生气的那个发箍啊,我想起是怎麽来的了。我有个同学,是个男的,不过头发是长的,可能是洗脸的时候要用吧,总之他买了,後来好像是班游的时候落在我这儿,日子一久我也忘了。”说完,心情也舒坦了很多。虽说仍不清楚发箍究竟哪儿惹到景瑜了,不过还是有责任解释清楚吧。
“为啥告诉我这些?”景瑜莞尔一笑,“我已经不气了,昨晚是我不好。”
“嗯,就觉得你还会在意呗。”
“…谢谢。”他突然很想把眼前的人搂进怀里,好好疼爱着,以回报他的体贴。
“那我能问你,你昨儿究竟在气啥?”洲洲的大眼睛在黑夜中亮着光,好奇地看着他。
“…不行。”他果断回绝。我难道能告诉你我在吃醋吗!?
“为啥不行?”
“因为我要睡觉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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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闲会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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