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太陽的後裔 — 03

恶心的触感从胯下传到脑子,痛的半条命都快去的他从混沌的意识苏醒,他看到碰自己身子的没有印象中那人温柔,就连触感也跟那人天差的远。

在床上,他总是喜心的替自己润滑,哪怕自己面对性事太过紧张导致面无表情,他也能从自己一点声不可微的呻吟查觉自己要什麽,哪个地方舒服了,哪个宝贝肉疼了…

似乎是因为那人忙着虾或,压根没注意被打的半死的刘恒醒过来,他抓起一片泥尘,迅速的往他眼睛洒去。

大胡子没料到打的满血的刘恒会在他扩张之际醒来,还耍阴的!长年征讨的本能也来不及躲开,沙子呼噜噜揉进他的视网膜内,他惨叫一声松手在地板打滚,刘恒趁档抓起裤子流滚带爬姿势毫不优雅往房子逃。

就算是强奸好了,依照刘恒刚烈的性子必定经过一场大战,在加上大胡子受伤战斗力降低…可惜掉牙的老乎还是老虎,他被枪托一口撞在胸上,一口气没吸好喉咙冒上撕撕血味。

那声清脆的喀拉,更在脑内久久无法散去。

他摀着胸口延房子走…妈的…房子盖那麽大…要死…

没有最衰只有更衰,他不小心被摆在旁的废弃铁棍绊倒,连惨叫还来不急喊重重摔在地上。

「……」

人生,第一次体会什麽叫痛到不出来的心情,在床上第一次的时候,确实痛的叫不出来…至少到後面还爽,也没像现在只有地板而不是暖呼呼的身子…

想到在床上尚允口不择言的污秽言语,还有那腰那臀在摆动的样子…他竟然在万分危急之下流出鼻血来!!

本人不自知,鼻子怎麽温温的…低下头,一滴两滴落地板,作为医生第一个反应是把头仰的老高,捏住鼻子带有鼻音的大骂「血特!」

从古至今,大概只有他一人在肋骨快断了差点被强奸了还能流鼻血吧…

这场鼻血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的思绪从一片混乱逐渐冷静下来,很没气质的胡乱抹掉鼻血,他随手拿起铁棍一拐一拐胡乱走动,没料到偌大的废弃屋回音特大,远在二楼剑拔弩张的两方听到规律的抠抠声,马上明白一定有第三方人士在这栋宅子。

心知肚明…那位第三方人士要嘛是无脑居民,要嘛是同样没什麽脑袋的刘恒。

亏他还是医学校毕业…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尽量低调再寻求机会逃离这吗?

宅子大,回声也大,刘恒自然知道抠抠声一定吸引楼上的注意,二楼本来杀意腾腾的气氛在他的功劳下静如死夜。

「抠!抠!」

尚允觉得自己要断了。

不知道是生理上的断还是心理上的断…他摸胸膛卡的那颗子弹,揉着让他整日不得安宁的闷痛感,两方夹击下不舒服的情绪濒临极点,本身脾气不是挺佳的他此刻看来脸色白白神情惨惨,一如地府的黑白无常上来讨命似的,若不是他洗掉过去的混混个性洗心革面成为国家军人,此刻的他绝对,毫不犹豫,不由分说,立刻拿起手上的冲锋枪对那名身穿西装脑满肥肠视钱如命的毒贩开枪!

不能,绝对不能。

天晓的他家刘恒脑袋是真的只剩知识而无常识,按照抠抠声来看,他分析前半段毫无章法的抠抠声是为了探寻房子的整体以求出入,後半段整齐有律且逐渐加大声响的抠抠声,显然是朝他这里靠近!

通往一楼的楼梯恰巧被毒枭那方堵的水泄不通,连只蚂蚁钻过来都怕被踩死,更何况是那样显人的存在?

首当其冲绝对是他。

「你觉得我的枪法怎样?」

尚允迸出无关紧要的问题,大批人马立即戒备,唯独头目一派轻松,挑挑眉「当然,让我们吃尽苦头的职业军人,我相信你们枪法不错。」

「承蒙夸赞。」

不知怎的,尚允回到混混时代放荡不羁的眼神,下一秒竟然把视为军人第二生命的枪枝丢在地板上!

後方人员登时惊呆了…leader头卡坏去吗?在二十几只的枪口对准的危难状况竟然把枪丢在地上…

「我当你们的人质,放其他人走。」

或许没想到能这麽顺利说服尚允,头目愣了一秒,下一秒哈哈拍手大笑,也扔掉枪枝大喊「Goodguy!哈哈哈!好夥伴!我就知道,你放心,我刚才是玩笑,玩笑啊!你的爱人绝对没有受到任何…噢…我甚至派人好好保护他的车子呢!」

「听你再放狗屎阿!」

人未到声先到,刘恒还没抵达二楼大老远就听到两方交涉内容,听到他男友要去敌营做人质紧张的脚步不自学加快,听到头目讲的狗屎话更气加快脚步的脚微微颤抖,他跟他同个各性,有恩必还有仇必还,豪不多加思考暴露行为这档事对楼上一阵狂叫「你敢当他人质试试看,你信不信我殉情给你看!」

方才差点被奸杀就算了,如果连他喜欢的人都在他面前被掳走…他底下的那根铁棍下手更重,抠抠声更加大声。

他没有回话,只是在旁人没有察觉的状况下露出指有他看得懂得温柔。

退下温柔後随即是黑的可怕的深沉,他的声音…像极那晚「演」过的声音,恐怕他家刘恒是真的吓坏逼急了,胸口受的伤压过内心不安,使尽全力对着他大吼大叫,在没有看到他的状况下,他根本不敢去想他肋骨到底断了几根…还是,插进肺脏?

那人不管在哪,都是焦点。

不管在工作,还是现在,他拚了全力干每件事,为了病人的死难过自责,为了大众竭尽全力精进医术,不知不觉全世界都绕着他转啊转,转的他神情迷乱心猿意马的…

这样的他,他怎麽舍的离开?

他高举双手做投降动作走到头目面前,两方秉住呼吸,直到他走入对方的地盘,小弟甲乙丙一窝蜂冲上前检查他身上所有物品,确认身上没有危险物品粗鲁的将他压制在地。

刚好抵达二楼的刘恒看到那人没有依自己所言打消当人质的念头,气的胡子的卷起来「我这麽辛辛苦苦爬上来…你…你…」

方才的大吼大叫已耗费他全身所有力量,现在只能弱弱的说几句不够威胁的话,但脑袋进入火山爆发状态的他开始口不择言「你就待在那娶妻生子吧!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说完,他立刻後悔了,心虚的下头不敢看身处虎穴中的尚允。

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一想到那人在不到几百公尺处,他就觉得心疼,疼的蔓延四肢百骇…都说月老将姻缘线牵到人的无名指间,是不是他老人家眼花了,将彼此的姻缘线系在心头肉上,每走一不便牵拉一次,怎麽可能走的安心?

再加上打晕前的那通电话,更让他确定自己不能走。

大胡子哈出来的气都是蒜头味,全身上下找不到丝毫优点,但他真的很感谢大胡子有个能把太阳吓醒的大嗓门,才能听的一清二楚。

『等走了,把炸弹引了吧。』

中间对话数以千计,迷迷糊糊间,只抓到这句话,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思及此,他又惊又慌的抬头,却对上他双温柔的快化水的双眼。

放纵,宠爱,说不清楚的情愫全部浓缩在两潭杏水,刘恒忍不住想,这麽多多炽热的感情才丁点大的双眼真的容纳的下这麽多吗?

所以才快要满出来了吧…

「舍不得…真舍不得…」

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更舍不得死。

看他那副不知道是看傻了还是吓坏了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定是不能先走一步,留一个傻的只知道开身体的人在世上。

「喀拉喀拉。」

压着他身体的小弟甲乙感觉到不对劲…手上确实禁锢他的身体,甚至不给他任何逃生机会,连双手双脚都被他们弄的老实,却在那声过後,握在手上的形状不太对,甚至他的姿势也整个不对了…

小弟甲乙本想低下头确认这狗叔子在搞什麽花样…只来的及看到血花从眼前喷出,倒下前才知道,血花喷出的位子是他额头。

「喀啦喀拉。」

呈现扭曲身型的身型被他随意扭回来,从事医生多年,一看就知道方才身体型状违逆人体构造…硬是把身体转成九十度干走小弟甲腰际上的枪,在快速的在脑门後方开个洞,趁他们还在回神之际又迅速的把错位的软骨一一整回去…

疯子!十成的疯子!

扭转情势的下秒,他带领的弟兄一拥而上,双方人马激战血花四溅枪声不断,刘恒赶紧一拐拐的找地方蹲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擒贼先秦王这点道理谁都懂,尚允一眼瞄准准备逃跑的头目,可是距离太远加上场景混乱无法快速抵达,这样下去人跑了钱跑了,这场战斗几乎是失败收场…他轻轻嘴角上扬,随手捡起一根铁棍看准时机小跑步外加冲刺,以撑竿跳之姿越过身下乱成一片的人马大军,不到几下功夫身体轻巧出现在头目眼前,着地时扬起阵阵灰尘。

「想去哪?」

刘恒紧张的吞吞口水。

这笔开总统身体还紧张千倍万倍…他直觉性知道肺脏轻微受损,此刻肾上腺素分泌下竟然忘了疼!

身为医生,实战经验却比一个入伍操了三四年的军兵子还要多,真不知识该笑还该哭…

头目看了後方,大半弟兄他决定弃之不管只留下几名重要干部与资料一走

了之,现在却被尚允挡住去路…他惨惨的笑了出来「本来以为你识大体,没想到只是只井底之蛙,最好让我走,不然会让你後悔一辈子!」

「放你这人渣,我才会後悔一辈子。」

「渣?噢…对我来说这是句称赞…」也不知道他是拖时间还是真的胡言乱语,他说「如果我不够渣,不够狠,不够贱,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自首吧,政府不会判你死刑的。」

「呵…GUYS,我是个被国家抛弃的人,是『它』先被判我!」头目摸着枪柄,似乎是大难临头知道自己走不出去言语间增添几丝悲哀「我女儿也跟你一样大的岁数了…」他喃喃自语「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刘恒觉的他挺可怜的,只要是人都会有家,定是经过一番大彻大悟大悲大喜,才能将慈父化身为闻风丧胆的人口贩子。

胡思乱想间竟然想到他老爸,他老爸十几年的菸瘾,说破嘴都戒不掉,给他看肺脏图还是对他笑着吐烟,气的他把家里菸灰缸打火机全丢了…方圆十里的店家都对他爸发布「禁售」的命令…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过几天又看到几根菸蒂落在垃圾旁。

习惯抽菸的右手皱巴巴的像一坨柔烂的卫生纸,年轻时,那双大手同样握着小的跟菸有的比的小手,一大一小走到公园散步。

如果不乖,那双大手瞬间变成苍蝇拍,豪不犹豫的往圆润的屁股打过去,啪啪啪的声音在大半夜特别清楚,长越大打的方式也跟着进化,凶器从ㄧ只手变成藤条,再从藤条变成铝棍,从他後脑勺狠狠打过去…

「老大,抓到啦!」

刘恒半睁着眼睛,想张嘴说声我没事,不用太担心,却在张开嘴那刻大口鲜血从口腔争先恐後涌出,不光是尚允,连他也傻了。

噢出一口血後,他察觉身体越来越软弱无力,头脑思维也跟着塌下来。

他恨恨瞪着差点把他强的大胡子,这人真是他妈的阴魂不散,如果有幸活下来,绝对要把你鸡鸡剁下来喂狗!

大胡子感受到手下提着的东西散发出强烈杀气,一想到这家伙不但暗算他,现在还露出他妈看了就是不爽的眼神…前後的恩怨加上利息,大胡子冷哼一声,一脚踹在他膝盖骨上,基於反射动作,他促及不备扑通跪下来,这还好说点,地下到处碎玻瓦砾碎片,七十几公斤的成年男子重力加速度跪下去,玻璃渣进肉里疼的他毫无血色。

「老大,怎麽处置?」

头目看到尚允一见刘恒血色尽失的惨样,乐的差点没拍手叫好,从军队入主到现在,男人的一举一动永远牵动他的情绪,这点要命的弱点早就看的不能再清楚,头目走过去,粗暴的抬起他的下巴,他下意识偏过头,没想到这一偏一阵风呼呼来,啪的那声久久在房屋中消散不去,他脑袋陷入一片混顿,嗡嗡耳鸣声持续三四秒左右,连意识就像被低年级生拿像皮擦胡乱涂抹那般灰乱乱的…

「你敢动他!」

差点就要倒下去的他,听到那句充满怨恨心疼恐惧愤怒…浓缩到不能农缩的情感都和在这句话,他双眼迷茫的再次睁开,却被大片鲜红盖过视线,他疑惑的眨好几下眼睛,大胡子打的那下不仅中听且中质,血从额头上滑到眼睫流到眼睛。

「我没有动,对我来说,我只要『动』,他救会…咻~没了。」

头目看他面无表情却脸色发青的脸,得意开口「我也不是不通人情,跟你说过『wearebusiness!』你把直升机给我,我把这小帅哥给你,一物换一物,自古不便的道理呗!」

刘恒听到中间就快听不下去,商人…伤人还差不多,他虚弱的对他摇头再摇头,张嘴就想对他说电话听到的事情,此刻,头目蹲下身轻轻说几句话,顿时让本来动作频频的刘恒僵硬如死屍。

看到这画面他整个心情都不好了,要知道刘恒虽然不是什麽大风大放都见过至少小风小浪不成问题…这浪是大了点但不至於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喜欢的人脸色跟後方墙一个调色,他理智几乎快崩毁「你对他说什麽!」

「我怎麽敢对你的爱人说什麽呢?别太凶,我会怕的。」

「干你老师的!」

听到以往熟悉的调子…对,再为当成军人前那人总是嬉皮笑脸,什麽都不怕,遇到当地角头还是会骂脏话,自从遇见他发愤图强後就再也没骂过干阿白吃啊靠妖啦…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他也没说什麽,只是说炸弹的位子,还有引爆的条件。

他忍不住苦笑,眼睛定定的看尚允…单眼皮没有让他眼睛看来小小的,反倒在黑暗中越发越锐利,嘴唇吻上去时不像女孩子丰润,薄薄的,却好舒服。

听说嘴唇越薄,也越薄情?

『假设说我掉进河里了跟你妈掉进河里了你会救谁?』

经过昨晚的大战,尚允还是精神奕奕看不出丝毫疲惫,甚至提出这种鸟问题。

这人要不是精力过剩,就是头脑简单下根发达!

『看谁存活机率比较大,就先不救。』

俗话说一物克一物,答案妙的让尚允说不出话来。

为什麽是救存活机率比较小的而不是救存活机率比较大的?

那时,是他兴致来问刘恒…毕竟急诊室生离死别他大概看透了,他也搞不太清楚躺在旁边的枕边人对生死这档事的看法…偏偏那时他正在撰写遗书,兴致一来才问这个问题。

他怎麽样也没料到,时隔一年,这个鸟问题落在自己身上。

二选一的选择,救了自己的爱人,同时背叛祖国,或者救了祖国,看他死亡。

人渣真不愧是人渣,在蓝芽耳机中,他得知到重要讯息…一旦放此人走,相关军火将送给国际恐怖组织,那定是人类一场浩劫…这笔交易,怎麽看刘恒必死不可。

不准活下来。

「考虑怎麽样?」头目淡定的看冷汗濡湿额头的尚允,而尚允看狼狈不已的刘恒,刘恒也看着面有菜色的他。

彼此间其妙的只剩两人存在,尚允流下的冷汗从眼睑滑下,像是在哭「我要…」

刘恒却知道,那男人从未哭过。

「我要组国…」

灵魂之窗…灵魂应该住在那两扇窗子,看了那麽久了,他还是不明白他的魂在做什麽?

还是说他的魂从头到尾都不在两扇窗子中,所以他看他总是抓不到,而他在看他时,不是用灵魂看自己?

心堵的慌,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缓缓喊「尚允…」

短短两字道出彼此的心魔,那双始终低沉着的眼…黑黑的,沉沉的,笑起来是那麽好看,每次他气的半死时,那双如月亮似眼睛的就会哄着他,供着他。,

「你到底是谁?」

过去那份真心对待痴心绝对,他敢打十成票保证都是他真心诚意剖心剖肝对他好的,如今丢了魂的人到底是谁呢?

还是,此刻的他也丢了魂,才看不清楚这人是谁?

「你说什麽!」

间锐的鬼魅声遮腾的他头脑嗡嗡作响,那人揪住他的头发巴不得要他死…好痛,痛死了,人渣果然就是人渣,面对都快死了的人下手依旧狠辣,但也多亏他,大部份神游在外的灵魂因为切骨的疼又回到肉体中,理治也稍稍回到身体里。

「法课!还以为抓到娇人,没想到只是垃圾!」断了他最後的生路,大部分弟兄又下去阴曹地府…他怒的一把挑起他的手腕往後九十度扭,如扭抹布一样的转着。

若不是因为尚允,他早就倒下去,如今,支撑他的柱子连粒灰都不剩,身体没站好整个人软下去…头目哪会那麽轻易让他说倒就倒?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根扯绳子般一巴掌呼过去,手劲在空中呼呼作响,他倒在地上。

周围乱糟糟的,刘恒听不太清楚,他看到有个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他身旁还不小心跌了一跤差点摔在他身上,又怕身体太重压死自己倒下去时用右手撑着地板…

「不要睡…不要睡…」

朦胧间一直有人吵着,好烦啊…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可是,那声音好熟悉,熟的光听到就觉得痛心,听了太太多次了,这一次就真的听腻了…

「刘恒!」

刹那间,折断的右手掌抖了一下,四周混乱的意识忽然被强烈的漩涡吸的一乾二净,身体某处似乎有个东西不断挣扎甚至哀嚎,百般不情愿,还有不舍,一股脑冲垮所有疲惫痛苦,等睁开眼睛,他的男人红着眼睛,双眼湿漉漉的跟一只小鹿一样。

他想对他笑,脸部肌肉却牵扯伤口,他缩了缩,尚允查觉到异状惊慌的想一把恒抱带他去医院,这时,刘恒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碰我…」

明明身体痛的快死去,他却不要命般露出疯狂的眼神,登时他感到恐惧,赶紧松开手。

「对不起…我…」

「去死。」

「不是…那时候…」

那时候,不这麽做拖延时间,狙击手来不及!

「我们分手吧。」

他神色僵硬,紧握他的手握的更紧,那张爱说笑的脸变得很可怕,有点不像刘恒认识的,反倒像行走多年的军人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人早被战争残害的只剩荒土。

「放开。」好痛。

「…凭什麽。」

「需要理由吗?」

「……」

尚允头痛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皱眉,或着一人摀着额头想把脑中的千千丝丝理个清楚,认认真真的,不拖泥带水的,最後精神奕奕做最後的决定。

他现在常态性的皱着眉头,唯独那双眼睛不再精神奕奕,反到像两窝黑洞不断的旋转,转的刘恒快无法呼吸差点深陷其中。

一直以为会提出分手的,一定是尚允。

在国外一待就是半年,或者隐姓埋名不被任何人知道,每次出任务,哪次不是他胆战心惊的日子?数着一天过着一天也不是办法,最後他习惯在行事历贴满各式各样的贴纸,有笑,有哭,一张行事历都被一张张身痛绝望的哭脸占走。

好想你。

半夜被惊醒,床榻是空的,他忽然觉的夜极为漫长,感情什麽的也被拖拉的看不见尽头,甚至深不见底。

我只是梦见你身旁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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