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突然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我只是觉得,你这麽笨,怕你无法正确区分好奇与喜欢的不同。」
这回,我不客气的睨了他一眼:「韦立祥你皮又在痒了对不对?」
「我每天都有洗澡,不会那麽容易痒的。」忽略我的强烈瞪视,韦立祥拿着长匙漫不经心的搅弄着停留在咖啡杯上的奶泡,「你想好下个月要为老师的公演演出什麽曲目了没?」
下个月是我妈的个人独奏会,依照往例,开场曲将由我和韦立祥演奏。
而打从韦立祥闯入我和我妈的世界里,我妈就将每一场表演曲目的决定权交予我们讨论决定。
这次的选曲又是一个挑战。
「改编萧邦的《小狗圆舞曲》怎麽样?」将选曲的适合度、精致度以及难易度列入考量後,我说。
「融入大提琴伴奏,让主旋律由钢琴与大提琴交互演出?」
「嗯。不会太敷衍了事又兼具技巧与创新。」
「你的脑袋果然只有谈到音乐才比较好使。」喝完了拿铁,韦立祥又点了一杯冰可乐。
真想咒他冷热交替进食会拉肚子。
韦、立、祥!
然而我仅是直呼他的名讳。带着因为断句而形成的威胁感。
不过韦立祥只是轻轻的扬起嘴角,太过欢愉的盯着我。
『也许我应该一拳揍飞他』这个想法於是很自然的徘徊在我脑海中良久不散。
我的理智与感性在相互拉扯过後,还来不及牵动我的运动神经做出反应,韦立祥就打断了所有神经的传递。
「对了。你今天下午到底在干嘛?恍神恍神的,还被叫出去罚站。」
我不敢告诉韦立祥我对我们两人友情的质疑与烦恼,因而选择比较另类的方式拐个弯询问韦立祥看待这件事情的方式。
「韦立祥,你认为什麽是『爱情』?」
有人曾说过,爱情观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成与败。
而我单方面认定,我们友谊的成败发展,也端靠我们两人对於彼此的认定模式。
「爱情不就是你喜欢他,而他也喜欢你所叠加而成的吗?这麽简单的道理还要我讲解啊?」韦立祥大口地灌下手中的可口可乐之後爽快的哈了一口气。
「所以如果只有单方付出爱就称不上是爱情了对吧?」
「那叫恋慕之情。说口白一点就是暗恋。是爱情发生之前必经的折磨。」
「折磨?」停下将松饼放入口中的动作,我有些不解韦立祥的心思。
「嗯。不然你还天真的以为爱情的组成成份全部都是糖粉吗?」韦立祥边说边默默拿起刀叉准备分食我的松饼。
「听起来好像你很有经验的感觉。」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要他识相的缩回。
「也没有啦。真要算起来的话我只谈过一场恋爱。」他瞥了我一眼随即又不怕死的将手伸往食物所在地。
「你谈过恋爱?」我太过纳闷的直视着韦立祥的双眼以致於来不及阻止他觊觎我的松饼的渴望。
然後韦立祥向我比出胜利的V字型。
「干嘛一副不敢置信的嘴脸?」
我只好愤愤的睨了他一眼,说:「不是有人说过谈过恋爱的人会变成熟吗?可是你平常都一付掉儿啷铛的啊。」
「也许那称不上是恋爱吧。」
然後韦立祥很不绅士的无视我在他句末之後的那个『吭』字。
那个带有浓浓探问与不解的字眼。
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那些包藏在韦立祥嘻皮笑脸下的东西,是我怎样也无法触及的秘密。
胸口真闷。
□□□
又是一个闷热的午後。
全球气温在全球暖化下越变越极端了。
我昏昏欲睡的趴在桌上,羿翎仍旧和年士行在走廊外面晒恩爱,搞得就算我身处在凉荫笼罩下的教室却感觉更热了。
「连溪,你有必要这麽奄奄一息的吗?」韦立祥俐落的越过讲台,舔着雪糕来到我座位前。
我看着他手中还冒着白烟的冰给了他一记无声的白眼。
「韦立祥,你要吃冰就离我远一点,免得滴到我手边的资料。」由於雁颖的位子紧邻在我座位旁,因此她不客气的对韦立祥下了驱离令。
「知道了。我去打球总行了吧。」之後韦立祥竟然乖乖地屈就了雁颖,搞得我睡意全消。
我深深地觉得韦立祥骨子里一定有些微的隐M特质。
不过面对雁颖女王式的命令也没几个真男人敢为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