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拙的抓了一本巴哈,自以为鸵鸟心态的蹲在地上,然而门闩却还是被轻易地转开,然後我们迎来了樊丹丹这位意外的不速之客。
「嗨、丹丹。」
韦立祥坐在木头色琴椅上有点傻眼的盯着我的举动,之後故作从容的对上樊丹丹炯炯有神的双眸。
「真的是你啊韦立祥。」
我看不清樊丹丹现在的表情,因为我只能把头抵着膝盖,祈祷着她不会发现我的存在。
「你怎麽会出现在这?」然而韦立祥似乎做好打算要跟樊丹丹抬杠耗下去。
「因为我经过这家独栋琴房的路上意外瞥见韦同学你走进,所以我就跟进来了。」
我咒骂着韦立祥怎麽不小心留意,但是这些内心的小九九一概只能在隐密处上演。
「是嘛、不过你手上的高丽菜蛮抢戏的哦?」
「我刚刚出来帮妈妈买菜。」樊丹丹的语调听起来整个人都巧笑倩兮的。
「看不出来、我们班风纪还是挺贤淑的一个人嘛。」韦立祥终於开始调侃起人了。
而正当我以为要打发走樊丹丹的时刻来也,她却意外的接话了:「第二次了。」
「什麽?」
好啊、这两个人完全已经深陷两人世界里去了。
「第二次说出别人不曾称呼我的话呀。」一阵假掰的笑声之後,我似乎能感受到韦立祥正刻意的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就知道韦立祥你前途无量。」
是功德圆满吧。
然而我依旧只有暗自吐槽的份儿。
「还真是谢谢你喔。」
「不客气。」
似乎是樊丹丹这声『不客气』讲得太过娇滴滴,以致於我终於忍不住抬起头偷瞄了一眼,於是不幸的,我的存在感似乎又浓烈了整个空间。
然後我很轻易的挑起了樊丹丹的注意力。
「连溪你蹲在地上这麽久干嘛?腿不麻吗?」
「呵呵、我捡谱、捡谱。」作势拍了拍琴谱上的灰尘之後,我动作僵硬的将它放上谱架。
好白痴!谁会捡个谱蹲在地上这麽久的啦?
白痴。
白痴、白痴、白痴!
「奇怪、你怎麽也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是因为……」虽然我很想回她『奇怪、阿你能来这里凭什麽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啦?』,但有碍於她仍旧掌管着班上同学的出缺席,我於是作罢。
「她好奇。」韦立祥的存在总算发挥了那麽一点儿功用。快英雄救美吧、孩子。(虽然这只是我勉强承认他当过一时的英雄。)「她不相信我会弹琴。」
我则是在一旁点头如捣蒜的。
「所以韦立祥你为了她的怀疑,大费周章的绕到琴房要证明给她看?」
樊丹丹不愧是风纪,话锋犀利呀。
「就算如此、这也是我和连溪之间的事,不是吗?」
我没有料想到韦立祥会用超乎我所见过的冰冷语调回答樊丹丹。
明明他之前对待她都是很社交式、很亲切的呀。
「那也一并证明给我看吧。」樊丹丹沉默的愣神了一会儿,旋即又换回那张在韦立祥面前厚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脸皮傻楞楞的笑着,「我呀、也想看韦立祥你弹琴时候的样子嘛。」
我感觉到我的胃的内部结构正在翻云覆雨。
太过於淑女的樊丹丹真的会让我因为惊吓而休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