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執梅(瑯琊榜靖蘇同人文) — 鹽梅之寄(四)

「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是骗我的,难怪他时不时的露出犹豫的表情。原来……他早就已经这样打算好了。」听着萧景琰的喃喃自语蒙挚有些犹豫,但也只是叹了口气,他知道不可能瞒一辈子的,这四年他也想过陛下得知後的反应,但即便有所猜测却还是不及亲眼瞧见的震撼。

「小殊他……其实很关心陛下的,只是这是他的决定我无法干涉。除了我跟蔺晨、飞流知道他还活着以外,是真的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了。连江左盟他都交由甄平、黎刚他们去负责了,他是……真把自己隐蔽了,因为他身体已经不如以往了,解冰续丹的过程让他再也无法看清远方,听力也有些受损。」明明天气寒冷,可此刻的气氛却让他备感压力,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然而当他说完之後,他只听见萧景琰淡淡笑了一声。

「所以他就认为这样对我是最好的吗?他为什麽老是这样伤害自己,认为自己的离开能够用时间去消磨痛苦?朕乏了,蒙卿你先退下吧。」说完便转身离去,萧景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他只是默默地走,连後头的蒙挚也都愣住。

雪已经积了两尺,白梅的凋落与雪几乎融在一起,萧景眼看着整片的梅园,这是他唯一的私心。那人离开後,他一直强忍悲伤,纵然夜里大哭却从来不曾因此影响政务,整顿军队私心的用了他的姓氏,带着那个他唯一留给他的珍珠,偷偷建了这个梅园。

他一直对柳氏感到抱歉,那一夜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心中的想法,柳氏没怪他,而他後来的确也是抱着和柳氏一起生活的态度相处。

他知道柳氏跟他一样,心中重要的人是无法被取代的,这样的默契行程後他才逐渐的放过自己。

可现在他却不明白那个留下自己的人到底在想什麽……

「殿下您……」刚走出来透口气的柳氏看到萧景琰无神的走向她的寝殿她忍不住唤道,然而对方的无助看着她的表情却让她想起那个人刚离开时她也是如此的。

「他没死,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我的近况,他从一开始告诉我他身体可以让他上战场的那一刻就是骗我的,我看到他写给蒙挚的信,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麽反应……」萧景琰话才刚说完柳氏便将萧景琰抱住,她懂失去的痛,可她却不懂失而复得再失去的痛,甚至原来这样的失去其实都只是骗局。

她就这样看着萧景琰折磨自己四年,逼迫自己不要忘记那人,把所有的认真都撒在那人的期许上。

日复一日的,她并不是为萧景琰不值,而是最一开始的几年她且是如此的,那痛到快要把自己逼疯的感觉,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明白。

想念到一种几乎病态的方式,明知道会让身边的人担心,却还是无法舍弃这样的执着跟认真,深深印在骨子里的到底要怎麽剃除?她也很想知道。

但如今萧景琰的痛比她更上一层,她却不知道萧景琰如今是怎麽看待那个人,是纯粹的痛苦,还是即便痛苦仍不愿意失去?

「陛下,您想见他吗?」问完这句话,柳氏就将萧景琰放开,看着他。或许她还是有些羡慕萧景琰的,总然知道对方的痛,但她失去太久了,久到有些记忆在时间下还是淡忘了,她觉得如果那人还能回来,哪怕欺骗她些什麽她都愿意,只要能够换回那人就好……

「……我是真不知道要不要见他,我开心他还活着,简直就是上天给的二次奇蹟,可我又不知道见了之後呢?」苦笑看着柳氏,他已经不知道能不能再相信梅长苏了,那人总是骗他,虽然他不在意被对方欺骗、捉弄。

那也是因为知道对方总会舍不得他,总会告诉他。

可现在呢?他却不那麽确定了。

「陛下,不要跟臣妾一样。」叹了一口气之後「请好好想想对於此人您究竟是想把握还是放开,千万,不要忽视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奇蹟会出现两次,可古人也说过事不过三。」

*****

琅琊阁一向清净,即便江湖不时有人来此求问却仍是保持着清幽的环境,然而,一向安静的山头今日却被马蹄声弄的纷扰。

「我还想说是谁一大早就到人家家里打扰,去去,飞流去叫你家苏哥哥说蒙挚来找他了。不过不是之前就说过了没事情就别上山吗?你是那头笨牛的近臣,动作太大是会被怀疑的吧?」蔺晨一早掀开帘子,就看到某人站在门前一脸铁青,於是摆摆手叫飞流去跟梅长苏说有人找他。

「陛下知道小殊没死,我那天交上你们帮我截取献王跟大渝勾结的书信,结果把小殊给我的信也不小心混进去了,後来呈给陛下就……」想到半个多月前的事蒙挚就忍不住叹气,那天过後他就向萧景琰告假跑来找梅长苏了,萧景琰并没有说什麽,也许是知道他要干嘛所以也只是沉默了会就答应了,只是交代了他一件事。

「你!不是千交代万交代跟你说别粗心吗!不过那头蠢牛不是一向都很冲动,居然没有冲来吗?」蔺晨光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他可不要那个皇帝带着军队跑来这边跟他抓人啊!

「……蒙大哥,辛苦你了。」梅长苏从里头走了,依旧是一副文弱书生样。那时候蔺老阁主已经说过了,要解冰续丹的毒会有些许的代价,纵然四年身体已经恢复许多,但仍旧是比一般人要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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