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成她心目中的男神，他只好委屈当个骑士，虽然，他的形象实在不太适合，就像是给胖虎的歌声冠上「天籁」的称号一样，说有多不配、就有多不配。
「学长，我、我喜欢你！」学妹垂着微红的脸，拿巧克力蛋糕的手伸的老长，「请、请你跟我交往。」
差不多的场景对话，几乎每个礼拜都要上演几遍。那时的霍杰凡总想不明白，是谁教这些女生用这麽尴尬的方式告白？难道，她们真的相信少女漫画里的那一套吗？
他噙着笑接过蛋糕，看了女孩一眼。
「这个蛋糕，是你亲手做的吗？」他假装随意问道，眼底满是温柔。
大概就是太温柔、温柔的让人觉得骗他也没关系。
学妹抿唇、点了点头，「是、是的。」
骗人。
霍杰凡没有马上拆穿她，只是笑得更灿烂。
「学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希望你可以老实回答我。」
「好、好的。」
「你说你喜欢我，对吧？」他轻抬她的下巴，笑得她骨头都酥了，「那你喜欢我哪一点，可以告诉我吗？」
学妹疑惑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这麽问，但看他笑得一脸无害，她也就没那麽紧张。
「因为学长很温柔，而、而且很会打篮球。」她红着脸扭捏的说。
又骗人了。
霍杰凡脸上笑意不减，只是多了股邪气。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帅。」
学妹脸色一僵，手心开始冒汗。
她确实是因为霍杰凡长的帅才注意到他，选择告白则是因为如果能和霍杰凡交往，在同级女生里肯定有面子。至於很温柔、很会打篮球？她根本不在意，都是临时想的理由。
「很可惜，」霍杰凡说，表情却一点也不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告白被拒，大概就是这种程度的难堪。学妹垂下肩，糗的连耳根都通红，没想到更难堪的还在後面。
霍杰凡补了句，「我比较喜欢诚实的女孩。」
她抬起头，表情带着不解和慌张，「学长的意思是……？」
「如果你喜欢我，是因为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有面子，不妨说实话，其实我不介意。」霍杰凡笑的恶劣，没忘记欣赏学妹瞬间刷白的脸色，「不过你已经没机会说实话了。」
学妹的表情显示她对他的感觉，现在是恐惧多於喜欢。她不发一语，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霍杰凡叫住她，把蛋糕递回去。「这个蛋糕，你花不少钱买的吧？不如带回去给同学们吃，不要浪费了。」
学妹苍白的小脸几秒内又再度涨红。她抖着手接过，转身快步跑开。
恐怕她回去後就再也不喜欢他了，因为学长很「恐怖」。
没多久，关於霍杰凡的谣言便在学校里甚嚣尘上。人人说他外表看起来和暖无害，实际上却是心计深沉、伤人不眨眼。当然，抖Ｍ属性不怕虐的爱慕者还是有，而且很多。似乎谣言越多，他在那些人眼中就越神秘、越有魅力。
那段时间，霍杰凡非常享受这种生活。
当时为了协助神界的专案，他扮成高中生混入校园，打读书之名、行卧底之实。不过与其说是卧底，不如说他是个行动监视器，负责向专案组长回报校园里的异常。
大概是那时枯燥的高中生活让他开始热衷研究人类心理的，每天的乐趣就是用读心术渗透身边每个人，看谁说的是实话、谁说的是谎话。後来他发现，但凡人类就没有不说谎的，无论是同学、学长姐还是老师甚至是校长，每个人都用谎言包装自己，内心反差极大。
他觉得这现象很有趣，慢慢也学会用言语去玩弄和挑拨那些说谎的人。
直到高二那年，郑彩书的座位换到他旁边。
一开始他不懂，他能接收到全班每个同学、包含讲台上老师的心思，就除了和他书桌紧贴、坐在他隔壁的郑彩书。她的心像个安静的草原，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
在换座位前，他从没有注意过这个女生，因为她实在很不起眼。她不爱说话，一头长而微卷的黑发衬的她脸色苍白，在班上是个幽灵般的存在。有几次听她开口说话，声音娇气的像个小公主，颇有令人不敢恭维的那种气质。在他心里，她离「特别」两字还很远，和那些老在他身边打转的爱慕者相比，她失色很多。
可偏偏全校就只有她，让他读不到、看不清。
他当上梦神虽然还不久，少说也有几十年，读不到人类心思这还是头一遭。他想知道原因，碍於自己的身分又不好向她表明。思前想後，他不但别屈的要死，还对对郑彩书多了几分敌意。
正所谓一物克一物，被克的那个，大概永远不会对天敌有多少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