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等你。 — 伍.

连续着这几天,太阳公公几乎是发了偷懒病了,没有一天是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地只剩下淡淡的灰,或者参杂些许不寻常的蓝,除了天气以外,其余的都和以往一样,只是多了一个人,一个能陪我笑、陪我哭的朋友,「做什麽,发呆啊?」曹世杰盯着望向天空发愣的我说,「哦~没有啦,只是有一点累罢了。」我笑笑,不过他还是一脸半信半疑,「那个臭秃头真是疯了,连续给我们写了超过十张测验卷,没考到标准还要留下来继续写更多。」,「但是幸好我们都考过了。」我偶然看见,曹世杰眼里也多了一些疲劳,「我低空飞过,哪像洪以珺你,十张有八张满分。」,他撇撇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麽办到的?」,「我...??应该说...保持平常心就好了吧。」,前一秒钟我傻住,从来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魏辰安没有,妈妈顶多只有问我为什麽不能更好而已,「搞笑。」,「什麽?」,我没听清楚他说了什麽,「我说...搞笑!」曹世杰突然在我耳边大声喊,我摀住耳朵立马弹开说:「这麽大声。」,他喵了我ㄧ眼後斜着嘴笑。「下雨了。」不一会儿,天空的灰已变得浓烈,乌云蔽日,偌大的雨滴也随即开始落下,落在我们眼前的这块马路上,行人纷纷跑到骑楼下躲雨,机车骑士也陆陆续续穿起雨衣,只剩我和曹世杰傻愣愣地站在补习班门口,看着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我掏了掏背包,却迟迟翻不到想要翻到的那个东西,「没带雨伞吗?」他好奇的往我这里靠了过来,「好像...是这样没错。」我抬头,然後苦笑,「那麽巧喔,我正好也没有。」曹世杰也翻找自己的包包後说,「那怎麽办?叫魏辰安送雨伞过来吗?」我忽然有种感觉,感觉这场雨好像是故意下下来的,故意让我有机会提到你的,「这麽麻烦做什麽,你不是有外套吗?这样就够了吧。」他伸手拉了拉我的浅紫色刷毛外套,「什麽?」我还没搞清楚他这一句话的用意,「你是读书读到都脑袋坏掉了喔!像这样,然後我再陪你跑到你们家就行啦,不是吗?」曹世杰毫不犹豫地把我外套上的连帽套在我凌乱的头发上,脸上依然挂着那浅浅的笑颜,我拨开浏海,抬头看着,「走了哦!」他和我对上一眼後就立刻拉起我的手,冲出补习班门口的屋檐下,「慢...慢一点啦!」我根本还没回神就这样被强制拉到雨中,才走了没几步,便看见对街那间魏辰安打工的餐厅,铁门是关起来的,只剩下招牌的灯依然亮着,我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前方的曹世杰也跟着停了下来,他松开刚刚拉紧我的手的手,缓缓走到我旁边,疑惑的问:「怎麽了?在这里停下来的话,即使有外套也会淋成落汤鸡喔。」他沿着我的视线,也看见了那家餐厅,「没什麽,只是好奇为什麽这间餐厅今天没开,我记得除了星期日以外,都会营业的。」我乾笑,一秒後两个人却同时沈默了。

某天,太阳终於如气象预报说的那样,出来向众人露脸,前几个礼拜,几乎都是雨天,衣服晒不乾、就连马路也都没有乾过,「搞什麽...没下雨啊。」我独自一个人站在补习班门口喃喃自语,有些不情愿地把雨伞收进包包里,稍微喘口气後,才缓缓步出骑楼。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魏辰安了,每当经过那间餐厅时,总不忘回头看看,天气变好了,餐厅铁门仍旧是关上的,自从上个礼拜,就没有再看过餐厅营业,差点忘记我们三个人还有个约定,就是要一起去那间餐厅吃饭,然而,我尽量努力的不去想,想说是不是因为经营不顺而倒了,,我沉思了五秒,便轻拍自己的双颊,告诉自己不要再有这种无谓的想法,魏辰安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份稳定工作,不希望继续看到他流离失所的样子。

「妈妈,我回来了。」我一如往常的趁晚餐时间回到家,踏进家门,闻到的却是阵阵浓厚的酒味,刺鼻到我不禁用手摀住鼻子,惊觉不正常,放下包包就快速跑到客厅,「妈妈!」,只见妈妈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只剩下更难闻的酒臭味而已,「喔?是我们以珺回来啦,欢迎喔~哈哈哈....」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一时还想不起来似的歪斜着头,像在看陌生人那般,一会儿後才又裂嘴笑着,「妈妈....你...发生了什麽事吗?」我赶紧扶起快要摔下去的妈妈,顺便抹去她额头上的汗水,「没事没事!我好得很,以珺你不用担心妈妈,哈哈哈哈....」她挥挥手,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脸色却苍白的可怕,桌上和地板上尽是破碎的酒瓶,还有几瓶酒直接倒在桌子上,弄湿了整张桌子,我看见桌上有一张几乎快被酒浸湿了的白纸,毫不犹豫的拿起来,「......。」,那是一张离婚协议书,虽然说有些墨水被模糊掉了,但大部分的字却依然清晰可见,我站在原地不说话,只觉得心里好混乱,「恶....!」我ㄧ回头,妈妈便吐了一地。我带她先进浴室冲洗,再把客厅里被弄脏的地方清理乾净,最後再拿出家里备存的香水,快速的在周遭喷一喷,喷到直到闻到了香水味,我去厨房弄了一杯醒酒茶,在到妈妈房间里,一开门,妈妈正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不像刚刚一样,我朝她走近,「妈,起来喝点茶,会好一点的。」我坐在床边对她说,「以珺,我....。」她张开眼睛,两眼哀伤的盯着我,「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不是早就和爸爸离婚了吗?」,「其实.....没有。」妈妈小声地说,把盖在身上的棉被更往上拉了一点,「那为什麽要说谎,你从小就教会我不能对别人说谎话,有一次我真的不小心说谎骗了你,就差一点被打到送医院,究竟...是为甚麽?难道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吗?」眼前原本强悍的母亲,现在却一脸悲伤的听着我说话,这感觉就很不习惯,「当初,我与你爸一言不合,吵到连邻居都受不了了,之後他就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嗯,这个我知道。」想起当时我还很小,只敢躲在房间里偷看爸爸妈妈吵架,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个样子,有几次,还打了起来,爸爸动手拿了一旁的花瓶就想往妈妈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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