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额不断地冒着冷汗,嘴唇不停的颤抖,双颊逐渐发白,但是眼神却只是不间断的收寻着那人的身影。
尽管他身边早有一的人愿意为他舍弃一切了,但这样他仍旧不满意,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的,永远只有这一个“得不到的她”。
「拜托你,冷静下来。」崔西亚紧紧捉住杰弗瑞摇摆不定的手臂,想要用尽一切权利阻止杰弗瑞再继续寻找娜瑟莉的想法;她知道杰弗瑞是不可能得到娜瑟莉,她也知道杰弗瑞深知自己得不到娜瑟莉,这样两个雷同的观念都只有一个结局。
“再继续下去,你我都得不到幸福,杰弗瑞。”想要对他这麽说,但是她尚未拥有这样的勇气,因为她也只是期盼有一天杰弗瑞的回头,就有如杰弗瑞期望着娜瑟莉一般,此时的崔西亚也只是这样的痴痴望着。
「我找不到她?!斋屋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他疯狂的咆哮,却只是一种无谓的行为,毕竟这只是一种让心情舒缓的心理作用。
「为什麽?她明明说过爱我,为什麽要离开我?!」现在杰弗瑞的眼神中只有一种情绪,崩溃。
爱,好廉价,但对这一只渴望几十次世纪的野兽而言,一句简单的爱我是多麽甜蜜又珍贵。
爱,好辛苦,又很黏稠,是让她不愿接触第二次的东西,但是她对他的爱早就已经比粘稠还要浓密了,现在喊停已经来不及了。
崔西亚温柔的轻碰着杰弗瑞的手掌,两只纤细的手紧贴在这厚实的手掌上,温暖传递了身心每一处。
「你,就这麽想要那个小红帽?」双眼泛着难堪又扭曲的泪光,但是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男人。为了他,崔西亚可以做任何事,只要是能让他心满意足,不管是杀人或是吃人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除了⋯⋯痛心这件事她仍无法压制,其他的她都已经无所畏惧了。
「要是你真的那麽⋯⋯(爱她),我会把她捉回来。」崔西亚的嗓音逐渐降低。
不能後悔,绝对不能後悔,崔西亚知道自己讲出了这句话後,永远也收不回了。
她觉悟的看着杰弗瑞,她爱他,他却爱着另一个她,很讽刺的自己要去将另一个女孩推向这一个自己深爱许久的男人。
「崔西亚⋯⋯?」或许这一秒杰弗瑞才真正的知道,自己身後有崔西亚的存在,一直被自己彻底忽视的她。
知道到底逼迫了什麽,又摧毁了什麽,而现在正有着什麽东西在心中瓦解着?
杰弗瑞如此的伤透了脑,却了解现在已经挽回不了一切,同样的他也只能再继续错下去,因为这执着不是可以轻易拨坏的那种涟漪。
「谢谢你。」这就是他对她一而再而三付出的回应,一句简单地道谢,就只能给这句话,其他的话他给不起了。
「不用客气,杰弗瑞。」崔西亚微笑的看着杰弗瑞,但笑容隐藏的是无止尽的痛哭,以及悲凄。
崔西亚的笑容在杰弗瑞微微转身後,卸下了虚伪的假笑,之後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永远都在自己的前方不到几步间距,但是在想要伸手捉住时,却发现杰弗瑞还是只会用那深情的面容看着小红帽。
她的位置在他心中比不过小红帽,这一项事实是永恒的,不可改变的真相。
「杰弗瑞,你可以捂住一下耳朵吗?」
“为什麽?”杰弗瑞没有这麽说,反倒只是沈默地举起双手,盖住了双耳。
“其实可以问我为什麽的,但你就是知道答案,所以对我不闻不问。我恨这样的你,却又很爱这样细腻的你,无法停下的思慕只是与日俱增。”崔西亚心想着。
「我爱你,杰弗瑞。」泪珠一滴又一滴地滑下,崔西亚对着杰弗瑞的背影说道,就好像在暗示着这是一场不能有结果的恋情。爱着他,却只能望着他的背影,说着爱这一词。
我对你的爱就只是一个黑不见色的阴影。
「很爱你,非常地爱你⋯⋯」她缓慢地蹲下了身,缩成一团了。
「明明是我,最先爱你的人是我啊⋯⋯但,你最先爱上的人却是她。」凄凉至沧桑的嗓音,更凸显了崔西亚的悲哀,明明付出了如此之多,却无法捉获那迷恋的一角,只能沈默地凝视着他。
泪珠滴落到了地面上,蔓延拓展开来,最後呈现的是一颗半的心形。
*
「其实,我们也爱得够久了。」一千万年或者是两千万年,这些都不重要了,只是爱太久也是会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