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静静的坐在窗台边,静静的等候着母亲大人的到来。
表情慵懒的看着树上一只黑猫紧紧的盯着一只正在吃食的麻雀,那猫儿眼睛瞪得晶亮,弓着腰背,尾巴直直的竖起,只等着一个完美的时机,它便将那只一无所知的麻雀吞入腹中。
我聚精会神的等待着麻雀最终的下场,怎料,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将这一切打断,麻雀振翅飞走,我不无遗憾的看着猫儿一个闪身跳下了树丛。
身后的门被人推开,接着就听到我的母亲大人对我的责备。“不是已经提前打电话通知你了吗,怎么还不准备一下?”
我回过头淡淡的瞟她一眼,她今天穿了那条最漂亮的最拿得出手的裙子,长发松散的盘起,特地留下了一缕垂在鄂边,淡藕色的连衣裙显得她的皮肤很是白皙,耳朵上那对华光闪闪的钻石耳环,将她映衬得愈发年轻。我母亲年轻时定是位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如今虽已年过四十,可眉目间妩媚的气质却随着年岁有增无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还是大有人在。
见我懒懒的不动,她过来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扫了我一眼,见我穿戴也还算整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拖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被母亲这样拖着走让我有些恼羞,毕竟我已经十六岁,又不是三五岁的小毛孩,我手上使了使力气,想要挣脱她的手。
走在前面的母亲大人对我的挣扎不以为意,她回头看着我,无比风韵的眼眉微微挑高,“你现在闹别扭,等你去了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壤之别,只怕那时候你会怪我为什么不早点把你送过去。”她说话不紧不慢,步调却丝毫不减,语气像是玩笑,眼神却是嘲弄。
我淡淡的和她对视,知道她是因为终于钓到了一条镶满钻石的金龟才急着将我送走。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我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她就曾将我送去朋友那里生活了两个月。因为那时的她同样以为自己钓到了金龟,只是两个月后她一脸倦容的将我从朋友家里接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路边摊买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给我吃,就像喂一只很久不见的小狗。
不过这次和以往有些不同,因为她这次要将我送回我的亲身父亲身边。我从未见过那个男人,甚至连听都几乎没有怎么听过。在我模糊的记忆中,我只记得母亲大人每次喝醉了都会用刀片划一张早已是七零八碎的照片,并且嘴里念念有词。我那时很小,不知道她念叨的是什么。不过我从她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深深的痛恨着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再后来,我经过自己猜测和推断,认为相中人应该就是我的父亲大人。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他的模样,因为家里唯一的一张他的相片也早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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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母亲身后,我悄悄的观摩着那个坐在大厅中央黑色软皮沙发上所谓是我的父亲的成熟男人。
他的身躯修长挺拔,眼神深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魄力。虽然只是很随意的坐在那里打量着我们,神态放松,嘴角还带着些许善意的微笑,却依然气势凌人。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出色的男人,有着一种耐人寻味的魅力。
我琢磨着我这位父亲的年纪应该和我母亲相当,他身上那股子成熟的气度浑然天成,是年青的毛头小子怎么也不可能模仿得到的。有些东西需要在时间和岁月的沉淀中累积,就像年代久远的红酒,甘冽醇厚,无比矜贵。
“叶昕,还不叫爸爸。”母亲大人首先打破了满室的沉寂,将偌大屋子里每个人相互打量的视线统统拉回。
我并未依母亲之言立即乖乖的叫人,而是眼带挑衅的看着他。
他虽是我父亲,但对我而言他也是陌生人。
尉信之好整以暇的迎接我的目光,沉静的表情里看不出丝毫情绪。隔了一会儿,他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我走来,结实高健的身躯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低下头俯视了我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以后跟我姓,叫尉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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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试发一章。试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