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交往結婚這檔事 — 第十一章 針鋒

旧情复燃吗?看起来又不大像,那麽……她为什麽会反常……啊对了,那个店长说她不是为了何文修,那麽,就是因为他了。

很好,他还以为这个小女人当真不把他放在心里,虽然他很想松一口气但太快了一点,她并不认为他说要娶她是真心的呢!

被他一语说中,不知为何,费安珍感觉不太自在。

「嗯,不过我人刚好去洗手间,是店长帮我打发他离开的。」

「喔,店长帮你啊……」拉长的音阶似乎在暗示什麽暧昧,听得她又皱眉。

「你可不可以消停一会儿?我又不是什麽漂亮的大美女,可不见得会有一堆男性,为了追我而愿意帮我做任何事,好吗。」这男人的自大怎麽会用在这种方面?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了,他怎麽老是表现出她是万人迷的反应?明明身为万人迷的人是他!

他因为她不甚自信的话语稍稍歪了下脑袋,「你现在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自己并不是长得好看的人,是吗?」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见如此自卑的说法,一个不认为自己好看的女性,怎麽都不会纳闷自己的男友一直换――虽然不是她自愿一直换,但走一个又来一个不是漂亮是什麽?

费安珍忍不住叹气。「我跟你说过了,那个所谓的男友都是打赌来的。怎麽说呢,我绝对不是那种男性第一眼看见,就会因为外表而倾心的那类女生,从没有一个男人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注意到我的存在。」这份剖悉说完不禁令她愣住。

对呀,她的每任男友都是这样来的,所以她抓到偷吃时从来都不会伤心超过一天,就好像那个人并不是让她那麽在乎一样……噢,天啊,原来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问题!因为她对他们不甚在乎,才会变成他们那麽轻易接受另一种诱惑,所以错的人是她不是他们。

所以,何文修也是。她其实偷偷去看过他工作的超商,也同时看见那位女同事,当时还羡慕对方胸部好大,还小心眼的生了几次闷气,但她都不敢对何文修说……是不是因为她从不表现自己的吃醋,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自己不在乎他们?

可是,何文修是她真心喜欢的异性啊……但是,没有喜欢到想和阿伟滚床单的地步。

不对,那天跨年夜她就打算那样做的――不对,还是不对,她隐约记得的,虽然有被背叛的难受与惊骇,但是,但是她的心里……是松一口气的……

西门恭检视完她恍然大悟的神情後,暗自在心中咒骂。

他宁愿她将错误都归究在偷吃的那一方,这样她才不会坚起全副武装来保卫自己,而他也可以找着方法潜入她的心房占据她的心,现在好了,她发现了真正的问题後,他想轻易夺得她的心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终於明白为什麽自己老是遇到偷吃的男友後,费安珍收回混乱的思绪望向西门恭,那过於冷静地面容迫使西门恭抢先开口:「安珍,我并不是因为打赌才注意到你这个人,不要忘了,是你自己出现在我面前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她原先的想法,她怔愣了一下眨眨眼启口:「对,但是――」

「我们两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大部份都围绕在我的鞋子、你的前男友和你的哭泣上头,我们几乎没有好好的聊天,对吧!」强势地主导话题一直都被他运用在工作上,但为了自身的幸福,他必须在此时这麽做。

「对,但是――」

「这就对了!我不是因为打赌才要求和你在一起,我是因为对你一见锺情才开口求婚的,你懂吗?一见锺情。」

费安珍被他快速的结论说得哑口无言,更别提他提起「一见锺情」时还散发超高电波来电击她,要不是她的双手一直都放在洗手槽边上抓着,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为他的裤下之臣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了。

她望着他的表情,上头表达很明确的情绪:焦急。

他对於她可能的拒绝与否认感到焦躁不安,甚至会在她开口还没发声又吐出一长串的说服之语来强迫她接收与认可,听店长说他是大企业家时她还内心怀疑,现在她可以在心中笃定了,他此时与她说话的态度就像个习惯下命令的主管,更糟的是,他极有可能是所谓的总裁。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她语速很快地提出,确定他点头表示同意後再问:「你是总裁吗?」

焦急依然围绕在他的周身,听见她的问话时他,下意识就想猜测她这麽问是为了什麽?

她讨厌那类职务的人?

还是她觉得他高攀不得?

不能怪他先入为主这样认为,因为他派去查探她身份的人并没有带回任何重要的讯息,除了告知他,她在哪里上班与住哪里,关於她个人身份的资料完全没半点。

一般人最基本都能查到身份证与劳健保之类的东西,甚至是机车驾照也能查出,但关於她的,全都没有。当他们查到「全都没有」时,就代表要对此人表明警告,因为,她要不是非本国人,就是她的资料不但高档还被人刻意隐藏起来……

「那是家族企业。」他淡然地回答不太愿意承诺她的疑惑。

被藏起来的资料……就算是富二代也不会藏得那麽仔细,感觉起来像是在躲避什麽人的追查……视线瞥向她不满意的表情时掠过疑惑,她是做了什麽吗?又或者,隐藏资料的人就是她自己做的?可能吗?这个看起来就像个娇巧需要受保护的小女人其实是个骇客?

沉思他之所以这麽回答的用意後,她啜饮拿铁後再启口:「这回答得真是模拟两可,我就当做你的答案是确定的,那麽我只好说,我不和这样的人交往更别提嫁给对方。」心里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她怎麽也没想过,自己会终於看清事情对错的一日,亏得她还每次都为了前男友伤心一天,真是浪费那些眼泪和细胞。

他双手环胸,表情神秘莫测,似笑非笑地嘴角微微勾起,「让我提出一个假设问题,然候你给我一个对或不对的答案,如何?」

他又要玩什麽把戏?虽然心中立刻闪过这个疑问,但费安珍还是对他点头,仔细地研究,他那完全找不着情绪泄露口的态度为何。

「假设,一个女人在躲避家人,她把自己的资料隐藏起来,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所以,她不会嫁给任何人,已确保她的个资不会摊在枱面上被追查到,对或不对?」

费安珍骤然表现的讶异,已经给了西门恭大半部的正确答案,不过,他依然装做什麽都没看见、什麽都没发现,用眼神催促她开口回答。

费安珍後退几步,靠着身後的柜子,双手环胸之余,将力量集中在胃上压制,她能清楚感觉她的汗腺出卖了自身真实情绪,在她惊觉冷汗遍布後背的同时微微启口,可是,嘴唇抖得太厉害,几乎要泄露她的害怕与想逃的冲动行为。

安珍,冷静下来,他不是「他」,他不是……

西门恭必须将双手攥紧,感觉指甲掐入肉里的刺痛,才能阻止自己越过吧台去安慰那被吓坏的小女人。

他不是故意这麽做而是必须那麽做,他要她意识到,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帮忙她渡过她心中的恶梦,纵使他还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麽与恐惧什麽,但他要她相信他,他要帮她去除任何会令她不适的任何状况,就算他的帮忙会令他死後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暗自在心中默念了多次,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恶梦後,安珍稍微冷静了下来,在一滴冷汗滑落太阳穴之前启口:「对。」

他能明白她要说一声「对」是有多麽痛苦,但他自私地为了他自己必须逼她。

「假设,这名在躲避家人的人无法透露自己的资料,那麽,如果她嫁了一个非本国的男人就可以解决这项麻烦,对或不对?」

身体里的冷意还没完全褪出,又迎来这令她头痛一个早上的问题,她静静地看向他,视线所到之处,都展现他们两人的身份隔阂有多麽大,那不是一个排水沟的宽度,而是要越过黄河的宽度,她搞不懂这男人怎麽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结婚」、「嫁人」这类的专有名词?

她闭了闭双眼复又睁开,「西门先生,我不会嫁人,而且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不嫁有钱的男人或交往――就算你自认为可以保护我也一样。」最後一句赶在他反驳之前迅速脱口而出。

有那麽一刻,西门恭的表情静止一般,像是被人恶意使用暂停时间的机器给停止,然候,当他眨眼时,他又恢复了生机。

他啜饮着黑咖啡,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思绪开始高度翻转不停。

他不禁回想起她昨晚的「发病」。「你拒绝我的原因和你昨晚的尖叫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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