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Sunset日落
日升日落。
世界运转的同时,
多少事改变;
多少事亘古不变?
Alice拉着Hans,两人来到大树的上方。树洞内左边的小树洞开启了,上面的藤蔓不知何时已退在一旁。
走进去的第一眼,Alice看见地上散乱的书本,她忍不住皱起眉。「……啊啊,真是的!楼下的书房已经很乱了,这里更乱!」她抱起地上的书,想要将他们摆回两边的柜子。Hans将女孩手上叠的高高的书本拿了一些下来,帮她摆入柜子。
Alice一边整理书柜,一边探索这个不大的小阁楼。阁楼中间有一排略宽的阶梯,阶梯上铺着刺着不知名花草的美丽地毯。……她盯着那地毯看,惊於它的精美与神秘,却不小心被阶梯旁的一本略厚的书绊了一下。Hans连忙拉住女孩,Alice呼了一口气,有些受到惊吓。她不太好意思的对Hans笑了笑,「哥哥……谢谢你,我总是笨手笨脚的……」Hans摇了摇头,对着她温柔地笑了。他拍拍女孩的头,表示他不在意。……笨手笨脚的Alice也很可爱,而且……让Hans有种「自己不在就不行呢」的微妙自豪感。
Alice捡起那本害她绊倒的书,那是一本描述宇宙的画集。每一页都是精美的手绘插图,Alice一语不发地看着这本书。Hans发现女孩不同寻常的沉默,担心地走到她身旁,却看见Alice在揉眼睛。
她在哭。
Hans有些焦急且不解,好端端的怎麽哭了?他拍了拍女孩的背,皱着眉头。Alice停止啜泣,她指着书本上大大的月亮。「好怀念……这是以前爸爸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的声音还有点哽咽,但是她露出了笑容。
Hans皱了皱眉,生日礼物……?他记得父母每一次送给他们的生日礼物都是琴谱和乐理的教材……虽然也有给Alice的绘本,但是大部分都是童话和音乐界的伟人传记,画着宇宙的精美手绘本是爸爸妈妈送的吗?他怎麽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久好久没看到这本书了……自从和哥哥在一起之後,我就没有把这本书拿出来了。」Alice轻轻拂过那些美丽的插画,眼眶微微泛红。
Hans瞬间明白了,这是Alice的亲生父母送她的。看着女孩笨拙地揉着眼睛,他无声地低叹,而後轻轻抱住女孩。……Alice那麽小就失去了父母,这导致她很没安全感,记得她刚到他们家时,像只小动物似的紧紧黏着自己,连睡觉也要一起。
她总是怯怯的,很沉默。他心疼这麽小的一个孩子面临如此巨大的变故,也因此,他对她百般包容。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只希望这个小小的女孩可以多依靠自己、对自己敞开心房。
这样一个安静的孩子,只有在看见家里那巨大的钢琴时会双眼发亮。
那时,他正在琴房里练习下次检定的指定曲。他弹得有些心烦,却在眼角余光里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门後。
那小小的女孩闭上眼睛,用非常享受的表情听着他所弹奏的旋律。
他起身走向她,而小小的Alice在发现琴声停止时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却看见Hans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她有些慌乱,被发现自己在偷听……她很害怕这个看起来温柔的大哥哥会生气。但他什麽也没说,只是轻轻牵起她的手,带她来到钢琴旁。
「你喜欢钢琴的声音?」他放开牵着的手,坐到钢琴椅上。
Alice毫不犹豫地点头,带着不敢相信和期盼,「……那个,你要弹给我听吗?」
少年微笑着点点头,而後开始数月以来第一次的专注弹奏。
这一次他不再感到心烦和厌倦,而是专心的感受着旋律,将旋律的情绪融入身心。
一曲弹毕,他看见Alice闪亮的眼神和笑容。
从那之後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要好,要不是父母的强制要求,也许到现在他们还会睡同一个房间。
Alice静静地被Hans抱着,手中的绘本滑落地面,一份夹在书里的琴谱滑了出来。Alice注意到那琴谱,伸手捡了起来,她稍稍退开Hans温柔的怀抱。
「我记得以前,爸爸会弹钢琴给我听……妈妈会抱着我,帮我打扮,然後带着我彩绘家里的墙壁。」Alice揪着手中的琴谱,眼神透着眷恋。「晚上爸爸会带我和妈妈去屋顶看星星,他说那个像镜子一样大大的圆是月亮,在月亮旁边细细的、洒满天空的是星星,还有像一条银色的缎带铺在夜空上的是银河……」Hans静静地听着女孩诉说那些久远的记忆。
「……可是有一天,爸爸妈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买东西,他们说回来要给我惊喜,可是他们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Hans摸摸她的头,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他不舍她的悲伤。
Alice放开手中的琴谱,她擦了一下眼泪,然後坚定地望着Hans。
「爸爸妈妈是我的太阳……但是太阳总有下山的一天……虽然日落了,但是我有月亮陪着我。」她顿了一下,对他露出笑容,「哥哥是我的月亮喔……所以哥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她像小动物似的蹭了蹭Hans,他没有说话,但是温柔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Hans觉得五味杂陈,他当然不愿意Alice再次变得孤单,但是他能离开吗……?他忍不住抱紧怀中小小的身体,他多麽想如她的愿,和她一直在一起……
Alice突然靠到他的耳边,用有些害羞的声音说了。
「等我长大以後……我要和哥哥一起当太阳,温暖我们的小孩……」她脸微红,露出很幸福的笑容。「所以哥哥要等我长大!长大以後我就可以跟哥哥结婚了,只要结婚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Hans觉得他的耳朵在发热。
他仍维持抱着女孩的姿势,但是由耳朵开始蔓延的热度烫红他的脸。……这算是告白吗?可是Alice年纪那麽小……她不会知道自己在说什麽的……他的心有点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是不是可以对此抱有一些期待?他……是不是不用再厌恶自己的感情?虽然他实在不敢肯定,Alice的意思是否是他希望的那样。
但这无损听见女孩这些话语的满足与喜悦。
他没有回应女孩天真的话语,但是眼底同样有着幸福,以及一丝得到救赎的轻松。
日落後,太阳总是会再次升起,带来生命的希望与曙光。
作家的话:
Alice求婚了哈哈哈哈哈哈!!!(并不是
这章後面甜甜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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