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尘不染gl — 奈何为贼

在房顶本就听个不清不楚,董元兴起身以后,房间里人说话声音明显的小了,听了一会也没在听出个所以然来,易尘也怕时间太长被人看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朗朗乾坤的,在让人当小偷,那就不妙了。易尘看看四下无人也就飘身而下,出了客栈往天地坊去了。

一路上易尘心里暗自的盘算着,以后见了这伙人定然要谨慎,自己看不出这位不染姑娘的的武道修为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根本就是一个弱女子,那么这个董元兴跟那个什么葛大葛二的都为她所用,她的背景就耐人寻味了。另一种就是她的武道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易尘的心都漏了一拍,一个没比自己大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却已经是武师了么?怎么看这不染姑娘看起来都是个弱女子,莫非真的是深藏不露!

闪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易尘调整了一下,又变成了那个浪荡子弟陈易久,天地坊里的人还是那么熙来攘往的,易尘在里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跟人打个招呼,突然,有个人擦身而过,易尘仿似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咦-’竟然是他!易尘嘴角微微上扬,是老相识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着他谨慎的在天地坊四处走动,易尘笑的更灿烂了。这个家伙不就是一年多之前,晋城校场之上,南越国考之时,人们口中‘三年未中’,‘慧眼不识人’的少年,夜阑么!

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易尘合上了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拍了一下夜阑的后背,本来在跟一个摊位老板说话的夜阑,猛地闪了一下身体,一回头,用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易尘,看着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这个年纪大约十八岁左右,一身麻布粗衣,身材有些魁梧的家伙就更加惊慌失措,易尘微微一笑,轻轻的说了一句,“你的东西我买了!”

夜阑一看,是个纨绔子弟而已,惊恐的眼神慢慢变得镇定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来卖东西的。”只当是易尘听到了他跟摊位老板的对话,只是不淡定的口气还是泄露了他此时惶恐不安的心情。易尘完全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本来想弄点小钱,现如今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一个弄不好就容易死在这上边,关系到身家性命,谨慎是应该的。

易尘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夜阑马上面色大变,下定决心似的,闷声的说道:“前边带路!”身后摊位的老板看他要走,嬉笑道:“哟,你可行大运了,陈公子可是识货之人啊!”夜阑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易尘,易尘也不说什么,摇着扇子走在了前边,夜阑想了想,咬了咬牙,抬腿跟了上来。

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万一出现了什么纰漏,以后就不要用陈易久的面目在这里混了!易尘将夜阑引到了一个特别的所在,既不是千金舍也不是什么客栈而是这附近的一片水域,这是一个人工挖掘的小湖,碧波荡漾,风声水声看起来就心旷神怡。

魏城里蜿蜒而过一条小河,据说是洛水的分支,而千金胡同正好被这条河一分为二,小湖据说是某个大官的手笔,只是湖成了,人也锒铛入狱,所以湖有个寓意深刻的名字,思过湖,平素更有不少豪门子弟包船游湖。湖边依水而建了许多小亭子,易尘把人引到了这里,话声随风而逝,绝不会入第三人的耳朵。

“这里可好?”易尘心里暗笑,脸色却不带一丝笑意,见四下无人,夜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自己在不济对付面前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还是绰绰有余的!示威的挥了挥拳头低声道:“地方也到了,有什么话,开门见山的说吧!若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看我不...”看样子易尘在说出什么触动夜阑神经的话,没准夜阑就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没事找事的公子哥。易尘仿似看出了他的想法,蹬蹬蹬后退几步,后背靠上了亭子的栏杆,脸色苍白的用扇子抚了抚胸,低声道:“你可是要卖东西?”

夜阑拧着眉毛,心里思量着面前这个人说话的可信性,不过天地坊摊位的老板都说这个陈公子是个有钱人,那就肯定不是一个骗子,但是...那些老板把价格压的那么低!自己还急等用钱!夜阑本就不够用的大脑高速的运动了起来,综合着各个方面。只是,内存明显跟不上系统的运转,动起来的结果就是卡机了。

看着夜阑的表情定格了,易尘好心的用扇子轻轻的晃了晃,“喂,说话啊...”夜阑从卡壳中挣脱出来,看着眼前晃动的扇子,心中莫名的烦躁,不耐烦的说道:“卖玉,你敢买么?”易尘眼睛一亮,这位仁兄不知道是不是练武把自己练傻了,哪有这么卖东西的,轻轻的一笑,道:“你敢卖我就敢收!”夜阑轻轻的把怀里的玉拿了出来,易尘一看大吃一惊。

这哪里还是李家的翠玉啊,整体的形状都已经改变了,海捕公文上,分明写着,夜半三更黑衣飞贼光临李家,丢失翠玉一块,大小如何如何,形状如何如何,可是夜阑拿出来的翠玉倒是翠玉,只是完全跟海捕文书上说的不同啊,翠玉上边原本的样子是有棱角的,现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怎么弄的,已经缺失了,余下顶端的一部分不知道怎么搞的,已经龟裂成了网状,整个翠玉上还有一道深深的裂痕,玉裂成这样,怪不得在天地坊脱不了手,看来是没人要啊。就这道深深的裂痕,让这块翠玉的价值立马缩水了无数倍!

夜阑看着易尘游移的眼神,急迫的说道:“你不是说我的东西你买了么?”“你打算卖多少?”易尘还是没有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李家的那个,夜阑拧着眉苦着脸暗暗的盘算:“这东西据说是价值连城,若不是我失手摔了,怎么会无人问津!”不过也是好事,不然闹出那么大阵仗,东西能脱手才怪呢,前脚卖了,后脚就进去了!夜阑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五的样子。

五金?易尘想了想,笑了,摇摇头,比划了一个一的样子,夜阑急了,不顾一切急迫的说道:“就算我失手摔了它,怎么也能雕出俩个小件了吧?你给的也太少了!”易尘淡淡的一句话就堵住了夜阑所有的说辞。“你这可是贼赃,我可以替你背,但是你不需要付出代价么!”夜阑话到嘴边愣是被这句话震了回去,只单纯的发出了几个音节,如同噎了一个鸡蛋在喉咙,手就那么顿在半空中,仿似木塑泥雕。

夜阑只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浑身的肌肉马上紧张了起来,手快速的把翠玉揣进怀里,身子猛然一窜,,已经赫然欺身到了易尘面前,易尘看他气血翻涌,就防备着他出手呢,话音未落,只是眨眼间,夜阑的那两只拳头已经袭上了前胸!诡异的速度,让人防不胜防的速度!易尘后背靠着栏杆,退无可退,只得往旁边闪身,让过了夜阑这电光火石的一招。

“唔!”一声闷哼伴随着栏杆和拳头相撞的声音同时响起,夜阑的拳头却是收势不住,猛然打在亭子的栏杆上,幸好栏杆不是豆腐渣工程,只是发出了痛苦的嘎吱声,愣是没断!易尘苦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看在夜阑的眼中仿似就像是厉鬼一样,正狞笑着,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易尘一下子躲开了,看夜阑还想有所动作,连忙朗声问道:“夜阑,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武徒啊?”夜阑狐疑的看着易尘,没有继续攻击,只是精神却一点也没放松下来,对于对方认识自己这个问题,夜阑又一次进入了死机状态。易尘苦笑了一下,原来这位仁兄果然是学武学傻了!

夜阑从死机状态恢复过来,疑惑而又敌视的看着易尘,闷声说道:“你又是何人?”易尘高深莫测的说道:“一年前南越国考,在下与你在晋城校场曾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唉,可是虽败犹荣,只是几年不见,谦谦君子奈何为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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