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贪欢沉沦,不分昼夜的卧於温床暖被中,缱绻难舍,只要彼此的视线再度对上,便又是一场鱼水欢情,直至双方皆精疲力竭,无法动弹,才愿相拥而眠……如此反覆不倦,也不在乎蹉跎了多少时日。
某日,又从漫漫长夜战到晨光初现,好不容易才肯甘心放过彼此,我浑身瘫软无力,枕卧於柔软褥被中,这麽静了一会儿,睡意浓厚,任由意识逐渐涣散,安然入梦。
……忽感後背不断被人轻推着,耳边好几声轻唤,可困意甚浓,双目眼皮沉重,没有丝毫气力睁眼,久未进水的乾渴喉咙,仅能发出几声的不成字词的低哑轻喃给予回应。
轻推在背的手才停下,改为轻抚,又听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道:「你睡了整日,现下已入深夜,该起来用膳了。」
比起美味珍馐,此刻的浓浓睡意,更令我难以割舍,便偏了头埋入柔软的暖被中,话毫不经大脑的回:「亲爱的别闹,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再让我睡会儿……」
「……」
身後一片寂静,好一会儿都没半点声响,我自当是他放弃唤我起床,任由我继续睡了,便又放松了思绪欲回归梦乡……突然,後背一片凉意,似是没了暖身的被褥,赤裸的身躯毫无遮蔽的感觉,不禁疑惑的抵抗睡意,茫然的胡乱伸手在床榻上摸索着被单,却怎麽也摸不出半件遮蔽物来。
百般困扰着,却闻身後传来轻「呵」一声,特别熟悉,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立刻就清楚了这是那傲娇的西宫娘娘搞得鬼,只得认命的抵制睡意,刚支起上半身,正要转过身去瞧,顿时,伸来一手掌掐住我後颈,将我压制回去,面贴床榻,无法动弹,又有一手伸来我前腹,略微施力便抬高了我腰间以下,一条长腿又挤进我无力的双腿间,将之分开,某样东西毫无预警的就这姿势长驱直入,惊得我立刻清醒,惊呼一声:「啊……先让我睡饱行吗!」
那傲娇的货覆在我背後,还往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感觉又麻又痒,我怕痒的挣扎好几下,他才松了口,於我耳旁低声缓道:「胆敢说本王是妖精……本王便当回妖精,定将你拆吃入腹!」
这麽一听,瞬间回忆起我刚才招惹他了,是我又找抽的说他是什麽「磨人的小妖精」……傲娇鬼畜攻真心惹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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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
无际天边,斜阳西下,晚霞余晖绮丽动人,极其灿烂,一眼望去尽是一片蔚蓝大海,微凉的海风徐徐而过,吹动我一身春衫裙摆。
闲来无事,我与傲天共卧於青竹躺椅上,惬意赏景,起初的夜夜激情直至双方餍足,才不再颠倒日夜,得以回归正常生活,这会儿,我终能放下万般眷恋,不再贪欢美色,恢复脑袋清明,计较起深埋许久的满腹疑虑,我将之一一问起,他皆毫不隐瞒,坦然的如实告之。
二月初,他第一次毁繁星楼,是为使楼内人力散失,混乱一片,使之不得已放下戒心,急聘各职人力,我与南门大猩猩初次接触的情形犹如闹剧,却还能如愿入楼讨得歌女一职,也是因此讨得便宜。
至於他为何得知我二月末定至灿星,对我的行踪下落了若指掌,先一步给我铺好了後路,还以琴师一职混入楼内,静待与我的如期而遇後,虽以他人身分接触,却对我百般疏离,毫无相认之意,更没有想直接带我离开的意思……等,诸如此类似早有他意的行为,怎麽也不肯说清。
只见他促狭的眯起一双美眸,薄唇勾勒着一抹意味深远的笑容,轻声缓道:「此番用意不该问本王,待回了曜日,定解你所有困惑。」
他於灿星表现出来的从容算计,着实可疑,想我可是从皇宫夜宴中被贼人强行带走,丢给不知名雇主雇用的大强手里,大强使命必达的带我到朔月的花楼里卖,却受那不知名雇主的规定只卖艺不卖身,还有大强相伴护我清白,特别人性化的规矩,简直周全得诡异,一惹了麻烦就改带我往灿星接着卖。
签入繁星楼当夜,担任护卫的大强悄然离去,繁星楼内却早有傲天假扮的琴师静候多时,倒摆明了他接替护卫一职,让我继续在花楼里卖艺,身为丈夫的他却豪无担忧之意。
八月末,央日帝立后晚宴的那天夜里,仍清楚记得,当时我吃喝得差不多,撤了碗筷,闲了下来之後觉得有些闷,便向谦之说明我想去御花园散步解闷,依稀记得他先是抬眼瞧了对面的西月王妃,见她也起身欲离席才应允了,还嘱咐让我和西月王妃一道,别落了单。
那淡然一眼,若单纯想给我找个伴协同,为何不是逐一瞧过东日、南星王妃们的动静,而是直接朝西月王妃看去,还似十分清楚她也会在同时离席般的锁定目标,如此想来那一眼更似是在确认着什麽……这一切的一切确实早有预谋,或许从皇宫晚宴起便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