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殘暴守護者 — 第四十四章-決心

「未、未婚妻?」不知情的三人一同惊呼後,悠二立马不爽地连戳阿御的鼻头,「有没有搞错啊你?竟在这种节骨眼上冒出一个未婚妻来?你会不会对野山太过份了!」

「这又不是我愿意的。」阿御拍开他的手,并摊手无奈道:「就像电视剧演的一样,上流名门为了维持家族名望就爱找门当户对的伴侣,我还未出生时父亲就擅自替我决定好了,没办法。」

「现在都什麽年代了,竟还搞指腹为婚这种蠢事。」方望没好气地念道。

「天冥。」谷川伸出双手搭住他的肩膀,并正经地问道:「你……喜欢那叫镜凌美咲的人吗?」

……

阿御沉默了会儿,接着推了下眼镜答道:「虽然是我父亲决定的,但相处久了多多少少也会产生点好感,所以我喜欢她。」

闻言,谷川掐住了他的领子怒吼:「既然你喜欢她,那你为什麽要接近秀树!他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失去最重要的母亲,你竟还有脸喜欢别的女人?那你一开始就别接近他啊!」

「金毛的!你干什--」

「你别插手。」阿御举起手阻止方望冲来,接着回道:「所以我现在为了秀树正尽力远离他了,这样你还有什麽不满吗?」

……可恶,这算什麽?这到底算什麽!全都是你自私的歪理罢了!

掐住他领口的双手不禁越揪越紧,想狠狠赏他一拳的冲动不断左右自己的理智,但谷川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放手之後便像泄了气的气球似地瘫在沙发上抱头咬牙,除了低头责怪自己帮不上忙外,当然还有身旁的人……天冥御,到底值不值得继续相信他。

「看不出来你这书呆子挺花心的嘛。」悠二挑眉。

「……是啊,谁叫我老家都是这种人。」

「抱歉,御少爷,恕我插个话。」平井绿推了下眼镜,待他将视线放在自身上後,才继续说:「我擅自将你们的对话脑补了下,虽然仅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不过关於镜凌小姐的出现……您想那次恐怖攻击的首脑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她?」

「哦……如果那女人是真的很喜欢书呆子这只负心汉,而且嫉妒心又重到能不择手段抢回她老公的话,那的确很有可能。」悠二托着下巴点几个头。

「别藉机酸我行吗?」阿御瞪他。

「呃?那、那秀树现在在班上不就很危险吗?」谷川不禁着急地站起身。

「这还只是猜测而已,你别瞎担心,而且我相信美咲她不会在人多的地方乱来的。」阿御推了下眼镜。

「你……这种情况下你竟还撇开秀树帮她说话!混蛋!」谷川怒骂,接着头也不回地冲出校长室。

……

混……蛋吗?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了什麽才……可恨!

「咚、框啷!」阿御冷不防地向面前的玻璃桌送上一拳,其中两杯茶跟着玻璃碎片一同被震落,另外两杯当场翻倒并从缺口及裂痕处落下一滴滴的茶水。

慢慢地将被割伤的手抽起,无视了右手跟着落下点点鲜红,如果可以的话……在这种情况下谁想做这种选择?此时此刻仅能低下头来,并为接下来的局面咬牙忍耐。

「……你好自为之吧。」悠二搔搔头後站起身来,并随意挥个手当道别,「反正也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去罗。」

「交易……拜托你了。」

闻言,悠二回头望了他一眼,再来耸个肩做为回答後便离开。

……

「老大,你不回去看一下吗?」方望皱眉。

「不了。」他摘下眼镜後,顺道舔了下拳头上的鲜血,「我想在这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对策,而且我也不想太早见到美咲那泼妇。」

既然是阿御的未婚妻,当时她一进门就拿枪指我是针对我来的?所以那根本就不是阿御的错……是吗?何况他也没料到会发生那种事,还为了救我们受了那麽重的伤,我却当他的面说了……伤害他的话。

……

我恨他……吗?不,错的人是我,是我害了舅舅和桩失和,也害得我妈因为我送命……这根本就不是阿御的错­,而是面前这女人一手铸成的--镜凌美咲,这杀人凶手!

「哈哈哈……」

真令人崩溃啊……这一切的发展。这一年内我到底恨着谁?即使他拼死地前来搭救、拼命地向我道歉,直到最後我却还……忘不了他的痛苦,浑浑噩噩地渡过这段日子,结果却是搞错了对象,我真是……狼狈啊?

「怎麽?」见我笑了,她自然不知道是为什麽,并保持着那皮笑肉不笑的假面具歪个头,「你不相信吗?」

「不,我相信你说的话。」稍微沉淀一下心情後,我向她秀出了自己平常的笑容,「我感到好笑的是……你真是个嫉妒心超重的女人啊,就为了他一个,你不惜大手笔地对付我们,这不是很好笑吗?」

「哦?难得本小姐心情好想说公平点也无妨,难道你不怕有一就有二吗?」她眼角抽了下,肯定有些不爽了。

「当时你做得那麽绝了,你认为我还能再失去什麽?」我耸个肩,并以不知哪来的自信回嘴,「如果你是真的了解他、在意他的话,那麽你应该知道你害他姊伤心难过的事吧?何况你又伤害了他敬重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条件样样比我更具优势,加上你犯了第一件让他讨厌你的事……这的确是很公平的胜负呢。」

……

似乎有一瞬间,她确实止住了微笑并皱眉,接下来她依然带着那令人厌恶的笑容瞪着我。我明白刚才那番话根本是找死的行为,但既然她没回嘴、那代表我正好戳中了她的下怀,有那麽一点胜算我自然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见我们一连串句句带刺的对话互不相让,再来陷入沉默地互瞪良久,这似乎刚好化解了我被美咲看上的误会吧?看某些男性同胞松口气就知道了,甚至还有人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并带着窃窃私语静候接下来的发展。

「暂停!」纪香自我们俩之间冒出来,并将我们各推一步後,便以双手摆个大叉叉,「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以前有什麽过节,但禁止吵架!听到没有?」

「就是啊,大家都已经高三了,要好好珍惜最後的这段时间才行喔。」樱香苦笑。

「放心,我们不会吵架的。」美咲保持着微笑,并对我挑个眉,「毕竟C班的人看起来都很好相处呢。」

……我能解读成你这是瞧不起我的意思吗!

「秀树!」谷川突然冲进教室,全班同学的目光顿时转至他身上。

「井上!你这是干什麽?难道你没去校长室吗!」老师一见到他当然又火了。

无视老师的声音後,他气喘吁吁地望了整间教室一圈班,最後似乎是看见我安好无事的关系,他本想像平常一样对我笑的,却因为我身旁还站了个美咲……他立即僵下了嘴角。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转学生镜凌美咲,请多指教。」一见到新同学,美咲当然不忘向他自我介绍。

……

谷川并未搭理她的示好,反而对她皱了个眉头。

「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谷川一靠过来,便是拉着我的手快步往外走。

「井上谷川!我不是叫你--」

「罗唆啦!」谷川再次无视老师的愤怒地吼回去,一离开教室後便是「碰!」的、把门甩上。

……

不用怀疑,包括老师在内全班都傻了,他这虚有其表的不良少年平常还是个好学生,不良的部分仅是指成绩,根本不曾有过忤逆师长的行为,难得他对老师发这麽大的火可是头一遭。

这年头的老师真不好当啊……班导头疼地低头掩面,这次可不只有纪香而已,有不少同学一同上前拍拍他给予同情。

「你很不对劲喔,怎麽今天的火气这麽大?」我无奈。

「我火气大?天冥那种态度难道你不生气吗!」谷川抓住我的肩膀晃了我一下,肯定是对我无关紧要的反应有些脑火,「而且那女人又是天--」

「阿御的未婚妻?」插话的同时,我顺便将他的双手抓下来,免得他又晃我一次,「而且也是那堆恐怖份子的老大,对吧?」

「……你都知道了?」

「对啊,她刚才跟我承认了。」看他稍微愣了下,我便无奈地继续说:「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没想到她比阿御还爱吃醋,居然就为了这点转来我们班。」

「为什麽你还能这麽冷静?难道你不在意吗?她可是杀人凶手啊!而且她还害你和天--」

「我当然在意啊!」就怕他脑子一直线又发火干出傻事来,我只好再次插嘴,「但我和她不同,我不会因为任何问题就随随便便和她起冲突,不然连你也会受伤的。」

……

闻言後,谷川似乎自认帮不上忙地低下头,而悠二不知何时跟着回来了,来到我们俩的身边後,他先是拍拍谷川的背给他打气,接着小心地拉开点门缝往教室里头看。

「哦?她就是书呆子的未婚妻?」确定看见人了,悠二便把门关上,「长的还不错嘛,看不出来那女人下手真狠呢。」

「喂,你还有心情欣赏正妹啊?」何况你又是现任班花的最大支持者!

「我对别人的老婆没兴趣。」悠二耸个肩後,便望着我问道:「你呢?她都跑来我们班找她老公了,你要怎麽应付?」

「应付什麽的……只能惹她生气罗。」随便抛个答案後,我贼笑道:「我相信她不敢拿我怎样,因为她很在意阿御嘛。」

「但天冥他说过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刚才在校长室还帮那女人说话……这不是很危险吗?」谷川皱眉。

「放心啦!我相信他不会眼睁睁地放任美咲不管,说什麽撇清关系……真是如此的话,他为何还要回来?说不定他回来就是为了现在。」

就凭他为了我逃家,即使我对他说了我恨他,他还是回到我面前这点……不管结果如何,我必需弥补我对他的过错,绝对不能认输。

回到教室後,无奈的、还是得继续整理那堆被破坏的公物们,尤其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临时根本找不到新桌椅或讲桌等等之类的来用,更别提向校方申请还得等好几天的时间,但重点是……破坏程度超乎想像。

像是有人想开窗,手才刚碰到窗上、整块玻璃竟直接往内掉落碎了一地;有人想把无家可归的扫具暂时放在铁柜搬离之後的空处,想不到阿御当时为了劈下悠二枪击,那被劈到失踪的子弹竟卡在那面墙上,扫具才刚放下、几块碎砖头便跟着掉落……搞得我们班都没时间能休息!

「你也是野山同学的朋友吧?」看见我身旁多了个悠二,美咲马上就向我们靠近,并且带着她的假好人微笑向他示好,「初次见面,我是今天转来的--」

「不用多礼。」悠二举起手插话,接着抱胸,「我是这个班的风纪,只要有任何违反校规的行为,不管是谁我可都不会客气的,就算是新同学也没特例,所以你的狐狸尾巴最好别让我看见。」

这位老大,你也太过直接了吧?虽说这和你平常的作风没两样。

嚣张地表态之後,悠二走回他的座位上,不过现在可没桌椅能供他使用,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东看看、西看看的。

而老师见他和谷川一样提早回来,本来似乎也想念他什麽的,不过想起他们四个搞破坏还如此无所谓的态度……无奈下只好改变主意说道:「滕也同学,麻烦你也来帮忙整理吧。」

闻言,悠二回头望了老师一眼,老师当下误以为他想干嘛地退了好大一步,但引起他注意的是老师身後的同学。他上前抢过这位同学手上侥幸未损坏的桌椅,再来搬到他的位置上後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接着……竟直接趴下继续睡!

「你睡屁啊!」几乎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对他大叫,但被他无视了。

有够自我中心的家伙……你被断脚的桌椅都是我帮你搬去丢的耶!早知道就别鸡婆了!

「哼嗯?你这位朋友挺有趣的嘛。」美咲瞟了我一眼。

「他本来就是这副德行。」我敷衍她後,便拉着谷川往班长大人她们那儿靠,因为她们还有一堆事需要找人手帮忙。

「对了。」很故意的,美咲又挡住了我的去路,「怎麽没看到狱呢?」

我耸个肩做为老实回答,而谷川则是口气不太好地说:「那种烂人你不会自己去找他吗?别一直缠着我们!」

「哎呀?你和狱不是朋友吗?难不成你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美咲挑眉。

「关你屁--」

我立即堵住谷川的嘴,接着代替他答道:「他们两个之间的私事还是少管吧,免得惹麻烦。」

……

似乎因我爱理不理的回答,使她感到有些无趣甚至不知该怎麽接话,反正我都决定要惹她生气了,既然她那麽想骚扰我、乾脆我配合她。

「我说……你真是阿御的未婚妻的话,那你知道他的名字怎麽写吧?」

「阿狱?」美咲的微笑有些僵硬,看来她很不爽我如此称呼他,「谁准你给他乱取这麽难听的绰号?」

「哦?你不知道罗?况且我要怎麽称呼他是我的自由吧?」

「……哼。」她皱个眉後,有些不屑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天空的天、冥想的冥、牢狱的狱,你可别以为我是外国人就不懂中文。」

「错了!看来你并不了解他嘛。」见她如我所料地中招,我当然自得地笑道:「他老早就把名字的最後一字改成御O园的御了!」

……

哈!我赢了!

看她的嘴角若有似无地抽了下,肯定是不爽了!但为了保持形象她依然面带着微笑表达自己的无言……这也太蠢了吧?难怪阿御会那麽喜欢整人,就某方面而言确实很有趣呢。

花了整整三节课的时间整理完毕後,我看我们班这整整三年来就属今天最乾净,不过……缺了大半的桌椅,整间教室空旷得不像一个班,就算有去别班讨几张多出来的桌椅还是不够用。

而第四节课钟声响起後,老师原本要利用这节课的时间发表开学事项,但看见有一半以上的人坐在地板上玩扑克牌或游戏机、有些人靠在窗边聊天、有些人自贩卖部买了一堆零食开起了同乐会……都怪某四只暴力狂带头的,似乎使老师误会这个班根本不把他这班导看在眼里,於是他垂头丧气地宣布自习随我们玩闹。

很快的来到了午休时间,一样的、都怪某四只暴力狂,由於他们造成的破坏规模几乎是整班,所以有一堆人的便当跟着桌椅们往生了,无可奈何下、整班至少超过一半左右的人去学校餐厅吃饭,有的人则是去贩卖部逛逛看有什麽面包能当午餐。

至於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个人,不是便当还活着,就是为了存钱、减肥、不想吃东西……等等诸如此类的理由而待在教室内。

「秀树,你想吃什麽?我去帮你买吧。」谷川笑道。经过上节课的玩闹後,他的心情看上去好上许多了。

「看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吧。」

我正要拿出钱包时,谷川突然伸手阻止,「你不用拿钱啦,我请你就好。」

「这……不太好吧?」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再怎麽说我目前还是受他们一家人的照顾中。

「没关系!我老爸老妈他们根本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还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要是你回去跟他们抱怨的话我会死很惨呢!」

我知道这是你一番好意,但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好吧,那先谢谢你罗。」

「嗯!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本来想转身就走的,但瞥见美咲靠在窗边盯着不放,她的嘴依然不嫌酸地对我们俩微笑着,似乎击落了不少谷川的好心情而皱眉。

很明显,我猜她可能想说要是等不到阿御的话,说不定跟着我们俩就会等到人了,毕竟她就是为了这点才转来的。

「别太操心啦,在学校内我想她不会随便乱来的。」我拍拍他。

「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谷川耸肩,走到後门前拉开门後,他还回头瞪了美咲一眼威吓,「就算悠二在睡觉,但也不是说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你这家伙一发起飙来根本判若两人啊……

目送谷川离开後,我便坐在他的位子上休息。毕竟桌椅少了一大半,在众人乱抢中他只抢到一张桌椅,而我很倒楣地半张都没抢到,所以我们俩便讲好一人轮流坐一节课的时间。

至於美咲大概吃饱了没事干……不对,她也没吃饭,或许是因为她太无聊了,谷川才刚离开没多久而已,她便走来并坐在我前头的位子转过头想和我聊天,但我和她根本就没什麽话好说吧?

「看来你的两位朋友都不太喜欢我呢。」美咲瞥了还在睡觉的悠二一眼。

「你攻击我的时候谷川也在场,不过他是在你离开之後才出现的,也算是受害者的他当然会讨厌你啊,至於悠二他对每个人都是这种态度。」

「呵呵。」美咲轻笑了几声,并趾高气昂地继续说:「你那位金发的朋友跟你的感情还真好呢,可惜我现在并不想以粗暴的手段把御抢回去,我可是有绝对能获胜的条件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呢。」

「哦?你凭什麽这麽有把握?」

「不只是因为我是御的未婚妻。」美咲随手拨了下头发,看我的眼神满是鄙弃,「你应该知道天冥家出生的人会有什麽样的个性吧?只要他们喜欢,便会不择手段地抢到手,御曾对我说过喜欢我,你呢?他有当面说过一句喜欢你吗?绝对没有吼?再怎麽说你是男的,对御和天冥家一点帮助也没有,还有脸和我争夺我的未婚夫,实在太不知羞耻了!」

……

她说的……倒是真的。阿御虽然说过他在意我,但那并不代表他喜欢我吧?他说不定只是想赎罪而已……何况我是男的,无故争夺她的未婚夫说起来是我不应该,但她可是杀了我母亲的凶手啊……

「哼哼,我说对了吧?」见我稍稍低头,美咲更是洋洋自得,「就是因为你死缠着御不放,才会发生失去你母亲的惨事!明白的话你就不该--」

「少死了臭三八!现在可是午休时间,你就不能安静点吗?」悠二抬头怒骂,接着转过来向我问道:「喂,书呆子呢?我肚子饿了。」

「……他还没回来。」我无奈,你只为了免费的午餐才会想到他吗?

闻言,「唉……」他大叹了一口气後趴回去继续睡。

叹什麽气啊你?只为了吃不到免费的午餐感到可惜吗?你乾脆继续睡到放学好了。

「啧,讨人厌的家伙!」美咲怒骂了声後,便起身离开教室。

看不见美咲的身影後,悠二便抬起头来望着後门,「那女人真阴险,表面上和其他人很要好,私底下对你一点也不客气呢。」

「说我咧,我看她对你的态度也不是很好啊。」我再无奈,说阴险你好像也没差多少。

「这样最好,我可不想跟非法份子装熟。」悠二耸肩,预备趴回去前又说:「你想惹她发飙可要小心点,虽然我和金毛笨蛋多少会帮你,但没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你身边,所以你可别被她挂掉了啊。」

「我知道,谢啦。」

下午的四节课本来要正常上课的,我们班导先别提,其他老师看见一堆人没位子坐,甚至各玩各的乱成一团,不是宣布自习就是下来陪我们一起闹……我想要不是看在才刚开学,以及我们剩这学期就要毕业的份上,老师们也不会这麽大方吧。

而阿御和方望……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不经意地望向阿御的座位好几次,谷川和悠二老早就回来了,他总不可能会想代替他们接受处罚吧?难道新校长也是他认识的人吗?还是……他不想看见我?

玩闹之余,不知不觉中快要放学了,原本陪我们一起玩的国文老师看时间差不多便先行离开,在放学的钟声响起之前,我们当然是忙着整理书包准备回家。

此时,阿御和方望终於回来了。

「碰!」的,我们班的前门突然垂直地朝里头倒,而站在外头的、正是举着右手想开门的阿御,看他们俩一脸愕然地久久不发一言一语,肯定是这扇门给吓到了。

不过阿御的右手怎麽会绑满绷带?早上看他离开教室时好像没受伤才对……难不成你们四个是一路打到校长室去的吗?

见全班同学也是一脸愕然地望着又搞破坏的他们俩,阿御推了下眼镜稍作冷静之後,便指向身旁的方望说:「是他弄坏的。」

「屁啦!刚才开门的人不是你吗!」方望立马反驳。

「是你指使我的。」他就是要把过错推到方望身上。

「指使个头!拜托你别那麽欠揍行吗!」方望送他白眼。

「好了好了,门坏了就算了吧,但别再吵架打架了喔。」樱香无奈地上前圆场。

阿御简单地「喔。」了声,不过走进教室前却故意说:「门算在方望的头上就好。」

「你闹够了没啊!」方望爆怒。

……

为什麽……阿御和其他人就跟以前一样要好?对我又是另一回事……

当他们俩为了走回自己的座位而经过我身旁时,阿御他……果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想和他说话,但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想和以前那样跟他当朋友……只能成为奢望吗?现在却像个陌生人……不,不看对方、没任何交谈,这比陌生人还不如吧?如此一来想和美咲竞争什麽的,我根本……

「你是……御吗?」

闻声,原本要捡书包的阿御便先停下手边的动作,并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啊啊,久未谋面的未婚夫妻相见了,我完全无法为他们感到开心。

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多久没见过对方了,阿御呆望着她许久才反问:「美咲?」

「这麽多年没见了,你怎麽……变得那麽多?」美咲似乎不太满意他的书呆子外表。

闻言,阿御把眼镜摘下,并对美咲露出了……在以前只属於我、只看着我的时候才会有的温柔笑容,「就算我外表变了,但我对你的心意是永远不变的。」

骗人……

「御!」美咲直接扑抱过去,还将脑袋靠在他胸膛上,「你知道你不见之後我有多想你吗?太好了……我终於见到你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阿御当下愣了许久,似乎有那麽一瞬间他皱了下眉头,接着伸出了双手回敬给美咲,「抱歉,这段年间我也很想你,都怪我没跟你说一声。」

骗……人……

见他们俩当着大家的面拥抱,几乎全班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尤其是男同学们,瞧他们受挫的模样和眼神,很明显就是在气难得的正妹转学生竟被书呆子给抢走了……真是老天没眼!

而我当下只觉得恶心、很厌恶,似乎有些难以呼吸……甚至有种不快使我不禁紧揪着自己的领子,无法宣泄的愤怒三番两次升起了想冲上前拉开他们的冲动,但他们是未婚夫妻、这是正常的……走开、离开他、别碰他,我仅能在心里如此祈求。

「吻我。」美咲伸出双手贴在阿御的脸颊上,并且凝视着他的双眼,「我要你吻我,当作庆祝我们重逢的礼物。」

「呃?但我还不是继承人,更何况我们还没成亲,这种事是禁止的。」阿御苦笑。

「我才不管那种规矩!」

别……

见美咲强拉下阿御的脸并准备凑过去时,悠二不知何时走到他们俩的後头,并且拿自己的书包直接往美咲头上砸下……对女孩子出手毫不客气啊你。

「痛……你搞什麽啊?」美咲抱头瞪着悠二。

「我说过我是风纪,在学校做这种事是禁止的!你给我检点些。」训斥完毕後,悠二捡起阿御的书包塞给他,再来自顾自地拽着他的後领拖他走,而放学的钟声刚好响起,「不好意思啊,我和书呆子讲好了要一起吃饭,先走一步罗。」

……

看不见他们俩的身影後,似乎为了维持形象,美咲故作头疼地抹脸一把,但自指缝间露出的眼神却是杀意十足,忿忿地啧了声之後,她便拿起自己的书包快步离开教室。

……悠二真有你的,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谷川,我们也回去吧。」我拿起自己的书包对谷川笑道。

「咦?不管他们真的好吗?」谷川担忧。

「今天就算了,回家吧。」

今天算了,可不代表我会因此放弃……镜凌美咲,虽然我无法像你一样以凶残的手段达到目的,但我一定会让你尝尝在意的人被夺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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