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小狗又开始了每天必做的功课,一大早就在吊嗓子。
我没有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只看到一片血红。
这样天就晴了,昨夜的电闪雷鸣跟梦一样。
我真的怕一切都是梦,但是脸颊贴着热乎乎的体温,耳朵几乎听得到节奏规律的跳动,腰上是沈甸甸的重量。身体的一切感官,都在迫不及待的证明,我被好好的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鼻尖上冒着汗,室内的温度在太阳的烘烤下节节攀升,但是我不想动,我怕一动一切都跟幻觉一样消失了。
腰上一轻,我心头一紧,不会吧,感官的幻觉要一样一样消失了麽?
事实证明我真的是想太多。两只讨厌的手指掐上了我的鼻子,一口气没吸上来,「噗」一声我不得已睁开了眼睛。
龙翔一张俊脸就在眼前,刘海斜斜的盖下来,半挡着眼睛,头略陷进枕头里,慵懒的冲我微笑。
那麽近,近的我看得清楚他平滑的一个毛孔都没有的皮肤,看得清他眼睛里两个小小的我,看得清他唇边,下巴上刚长出来的小胡茬。
多麽暧昧,多麽柔情的清晨,在爱人的怀里醒来,依据恋爱指南类的言情小说里写的,现在楠竹应该俯身亲吻女主的额头,和她说早安,然後吻顺着鼻子向下,落在唇边。春风吹过,窗台上鲜花盛开,窗外树上小鸟欢快的唱歌,墙上趴着的两只壁虎接近,交叠了身体……
「都醒了就不要装睡了,睫毛抖得跟抽筋一样。」
「嘭」,我头顶播放着绮丽画面的小对话泡泡破碎。我撅嘴,拨开他的手,真是,破坏人家的遐想。
「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
龙翔也不顾我答不答应,犹自将我团了团往自己怀里一塞。我的鼻子几乎快要在他胸前贴饼子了。空气质量不是很好,有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但是那形状优美的肌肉,结实的胸腔内咚咚擂鼓的一团血肉着实把我给震晕了。
那里在为我跳动对不对?在虚无的那个空间里,有我的一个位置是不是?我占了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几分之几?
龙翔单薄的白色睡衣下,有两个小小的突起,距离我好近好近。我的眼睛盯着那里,仿佛想要在睡衣上烧出两个洞来。我相信它们在那里诱惑我,否则为什麽我距离它们越来越近。
犹豫了一下,我依然是不计後果的冲着其中一个一口叼了上去。
龙翔像被电了一样身体一下子弹开。我无辜的看看他表情不明的脸,然後看看他睡衣胸前一块深色的湿印,牙齿对碰一下,还挺Q挺有嚼头的。
龙翔无奈的看着我,「Piggy,你一定要这样煽风点火麽?昨晚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对哦,昨天晚上……
我站在浴室里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门留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开也不是,关也不是。我干嘛这麽纠结嘛,不都已经想好了要给他了嘛,还这麽害羞。而且龙翔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裸体,上次我也是莫名晚归。不对,是彻夜不归。不是还挺坦然地被他看了麽。(坦然……汗)
BTW,为什麽我怎麽总碰到那个鬼活塞,每次都被他扒干净看光光调戏到快要死掉,两次都差一点就被吃干抹净。话说,这也叫缘分麽。如果是,绝对是要人命的孽缘。
(此处省略心里描写三十万字……)
我终於做好了心理建设,迅速打开门拿睡衣,眼睛向走廊一瞟,人家早走了。一脑子的话瞬间消失,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穿戴整齐,抱着那套性感内衣(谁晚上睡觉还穿内衣,我干脆内裤也没穿,真空套上了睡衣)走出来,看了看龙翔平常都关着的房门现在半掩着。
他什麽意思,留着门让我走进去麽?我一个女孩子怎麽有那个勇气。
心脏突突的跳了半天,腿都打转抽筋了,我到底还是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心里面碎碎念,这个神经质的处女男,竟敢试探我。
虽然我有点……有那麽一点想推门过去看看。看看龙翔他是不是脱光了躺在那里等着我呢。脑子里又开始闪现少儿不宜的画面了,可惜我只看过他的上半身,意淫画面不完全啊。但是只有上半身,已经足够让我流鼻血的了。
迷糊迷糊我就快和古装版的龙翔,我可爱妩媚的周公周帅哥约会去了,开着的窗户吹进风来,把窗帘吹得一摇一摇的,屋里温度慢慢变凉,还有些许潮湿的味道。
要下雨了麽?我正想着呢,飘起的窗帘露出的窗口就是一亮,对面楼的墙壁探照灯照过一样,纹理清清楚楚的。紧接着「劈啪」一声炸雷,雨跟着就砸下来了。
该死的,过了淩晨下雷阵雨,成心吓唬我。
不敢起来去关窗户,我裹了裹被子,把头蒙在里面,堵着耳朵,小声地念叨「不怕,不怕。」
从小我就怕打雷,都是外婆总说雷公发怒打雷劈死做过坏事的人的神话说的,小小的我就有了心理阴影了。就算我跟隔壁小孩抢了块糖,还是把不想吃的青菜藏起来了都觉得会有雷公要劈我。每次一打雷我就往我外婆怀里钻。一定要外婆搂着我,摸我的头发,顺过去,嘴里说「不怕,不怕。」
其实我这麽大了也知道根本没有什麽雷公,不过是带着不同电荷的云彩摩擦而以。但是恐惧已经是条件反射,不可避免了。
一道闪电,雷声跟得很紧,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头顶上一样。
我哆嗦着睁开眼看了看,不睁还好,一睁刚好又一道闪电,隔着被单我就看到窗口透来的亮光的一瞬间似乎有个人影。
哇,鬼啊。
我刚要尖叫,鬼手就搭上了我肩膀。我毕生的力气似乎都在那声惨叫里喊出来了。
「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