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新宇,也是本书主角王欣昀的弟弟。
我不是很会写形容词,说话很直,而且有些字看起来十分批评──对於这几点我深感抱歉,但也希望你能够别介意,继续保持着对这篇番外的热情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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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我恨我妈。
姊姊一直以为我恨爸爸,其实不然。
我恨这个妈妈、恨她的自以为是、恨她觉得我们很好、恨她对姐姐的期许很高、恨她总是自己决定一切、但我最恨的,就是我自己没有勇气揭穿她的一切。
所以我讨厌每年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天,我讨厌母亲节,讨厌学校要求我们的活动,讨厌姊姊在今天总是送妈妈礼物。
每当到了母亲节,我都会出去散散心,透透外面的空气,似乎也就不那麽讨厌妈妈了,姐姐总是会待在家,莫名的喜欢表现自己的孝顺。而妈妈则对我的反应习以为常。
今天,就是那讨厌的母亲节。
我起的很早,看不顺眼学校要我们做的康乃馨,讨厌她耀眼的粉红色,为什麽学校总是要求我们做我们不想做的事呢?
穿上外套,我跟以往的母亲节一样想出去走走,我在客厅遇上看报纸的继父,他看起来很疲惫。「新宇出去玩啊?」他也渐渐对我每次母亲节出去的行为见怪不怪,即使他一开始很反对。
我点头,开始往外面奔跑,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间在转角的冰淇淋店──并不是我喜欢吃冰,而是那家的老板娘很健谈、而且那家的冰似乎有魔力,总能让每个人的心情好转。
其实一个人伤心的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所谓的安慰,那听了不断很刺耳,而且心更痛。我们只不过要一个鼓励的眼神,为什麽大家都做不到呢?
回到路上,那间冰淇淋的招牌显现在我眼前,「嘿,老板娘!」轻声说,我踏进这家熟悉的小店,里面的桌子、柜台,都有着跟往常一样令人心安的香气。
「哈罗新宇,今天来的真早。」这个老板娘除了健谈、还可以把每个客人都记下来,她常说每个客人都是她的小孩跟朋友。而且老是绑着马尾,因为据说那样工作比较轻松。
老板娘跟往常一样帮我做香草冰淇淋,她轻快地哼着歌,一切在她这间店里感觉都十分美好。
我曾经带姐姐来这里吃过,她最喜欢巧克力口味了。但她嫌这里的有点苦,但我却觉得非常甜啊!後来我们询问老板娘,才知道她会依照每个人的心情去条配甜度。
过了不久,冰淇淋上桌。因为一大清早还没什麽客人,所以老板娘搬了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下。「今天心情不好,因为母亲节。」她的问句从来不像疑问,反而比肯定还肯定。
我点头,吃了一口冰淇淋──酸酸的,而且我还看见杯底有三只小熊软糖──紫色、桃色、白色。「呃......老板娘......这个小熊软糖怎麽有这麽怪的颜色啊?!」我惊呼,一般的小熊软糖都是黄、绿、红的吧。
「呵呵,世界上你没看过的东西可多了。」老板娘的眼神高深莫测。
「老板娘今天很高兴?」我猜测,毕竟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愉悦,甚至连小熊软糖都可以附送。有一次她心情还好道请我吃绿色的红茶饼乾......这里的一切就是如此奇妙。
「这样说就错了,我每天都心情很好哦。只是今天,有种很开心的感觉呢。」老板娘嘻嘻笑着,「新宇你段考考得如何呀?」
诚实的报备的分数後,老板娘对我数学的进步大大赞赏,接着她又话锋一转,转到隔壁林太太家。「她因为儿子只顾球技不顾成绩骂了他一顿,但是哭的却不是儿子,而是林太太。」
我点头,表示了解。「我有跟她儿子交手过,是很优秀的选手呀。」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却还鼓励我们......这件事还是别提的好。「妈妈也常逼姐姐拚成绩,姐姐都不敢反抗。」
「我见过那孩子呀。一定很孝顺,只是在她身上有股压力啊......」老板娘呵呵笑着,玩弄手边的汤匙。她真的很喜欢笑、因为她说那是她跟快乐最大的联系。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戴鸭舌帽的一个男孩子,他的眼睛有点偏褐色,身材比例算是修长,肩膀上背着一个书包。「老板娘,有空位吗?」但是声音却很像女生......仔细一看,我发现她根本就是女生!只不过头发剪短、眼中有着无数独立的气魄。
「满满都是空位啊!」在我对面的老板娘笑了,跑向前紧紧的抱住女孩,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虽然是喜极而泣的那一种。「欢迎回来,苏茗。」接着她拉她到我们桌子来一起聊天。
看到我,那位被称为苏茗的女孩笑了。她把背包放下,跟老板娘点了一个巧克力冰淇淋──跟我姊姊选的一样。接着她面向我。「你怎麽这麽早就来了,不过母亲节。」跟老板娘一样,苏茗的问句十分肯定。
「嗯。」若是平常,我大概会因为这句话生气很久,但对方有着跟老板娘一样的笑容,让人无法有任何生气。
「听我的故事。」她又问了那种问句,我点点头。「我是被老板娘收养的,从小双亲就过世了。在他们走後,我带着我跟弟弟四处流浪以及乞讨,我们翻遍了大街小巷、走过了无数街头,最後,我弟弟饿死了。」她说的语调轻松到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後来,我终於学会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世界上没有人永远热情,大家都如此的冷漠。我学会去抢、去偷,直到老板娘收养了我。但我只在她那里待了两天,我就决定出发去旅行。」说到这里,老板娘送来她的巧克力冰淇淋,上面有个「欢迎回家」的字样。
「谢谢。」她对老板娘说,又继续转向我。「我想去世界各地看看,看看他们的文化、以及土地的热情。刚开始没有人相信我是自己来的──那时我也才八岁。可是渐渐的,很多地方都知道我,我也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
苏茗吃了一口巧克力冰淇淋,好吃的啧啧称奇。「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老板娘,以及她独一无二的冰淇淋,我母亲节的这个礼拜都有回来,也都有寄明信片给老板娘。」
语毕,她开始狂吃冰淇淋、还蛮没有吃向的,但是却又流露出一种不做作可爱的气息。老板娘看着她吃,也眉开眼笑了起来。
「老板娘啊,我建议你做母亲口味的冰淇淋。」吃一吃,苏茗开口。「不一定要取这个名字,但我希望吃到的人都有种回到最初妈妈疼爱的感觉。」
老板娘点头,呵呵笑着,「话说新宇,你的软糖也是苏茗叫我做的哦。」
苏茗开心的点点头,「嗯!这个软糖是我到俄罗斯,那里超冷,所以想要给别人温暖的。原本只有桃、紫色,没想到後来老板娘竟然研发出了透明的!」
种种属於她们的回忆,感觉真的很窝心。她们相识一笑,又聊起苏茗这次旅行发生的种种。「我三天後就走,我想去,台湾。」她又露出那种招牌笑容。
「哦?你不是都要出国去的吗?」老板娘惊叹。
「嗯。但是我想去看看现在的台湾,跟以前有什麽不一样。」苏茗持续她的笑容,「我想要重新拾起我对这块土地的热情。也许我还会去我爸妈的坟墓看看。」
突然,我起身。或许是被她们母女的亲情感动、或者是被苏茗从小没有双亲感动,我突然好想去跟妈妈说母亲节快乐。
「你要过母亲节了。」又是一个肯定式问句。苏茗灿笑。
「嗯。」接着我想跑,却被老板娘抓住。「嘿,第一你还没付钱、第二,等等、带着那个母亲冰淇淋回去吧。」我歪头,惊讶的发现老板娘从橱窗拿出冰淇淋──要不是早知道这间店很奇妙,我早就被吓死了。
我想付钱,但去被推辞,老板娘说看到我想通关於母亲的事她就已经很感激了。苏茗则表示欢迎我隔年再来,有缘就会遇见她。
我告别了她们,一路往家里冲去。我想像着妈妈听道的表情,不禁噗哧一笑。我奔跑在杂乱的小径,突然明白了某些事。
比如母亲的自以为是,也不过是当了多年母亲的经验所致;母亲多余的关心,也不过是对我最大的在乎;母亲逼姊姊功课,因为姊姊就是不逼不努力的类型──霎时间,我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
打开家门,最先遇见的是姊姊,她看起来有些惊讶,但只是借我过,彷佛知道我要祝妈妈母亲节快乐。这时我突然想到了冰淇淋、那应该早就融化了吧?
但出乎我意料外的,没有。那个冰淇淋还好好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推开妈妈的房门,她吓了一大跳,但是却保持着镇定。「新宇......?」她略为不确定的开口。
「妈妈......」我咽了咽口水,继续大声的开口,「母亲节快乐。」
终於,我说出了这句欠了十三年的母亲节快乐。
──雨藤废话time──
如题、来听我废话一下吧XDD
先道歉没有遵守三更二番(?)的承诺
因为我的电脑秀逗(#)
之前的库存全飞走了......QAQ
所以我花这两天赶出了这篇,希望大家会喜欢=))
另外,苏茗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角色(打滚#
也许有空会写她、或是这间冰淇淋店的外传吧^^
最後,祝天下所有的妈妈母亲节快乐、
如果你还没表达你的感谢、现在快去吧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