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他是好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
但只能是朋友吗?
我们的眼中不是只有彼此,在身旁一定会有另外放在不同位置但同样十分重要的好朋友。可能会有人好奇怎麽提到的只有他,不是他特别重要,而是那样的感情是不同的。
於是我和尤珪恺,又同班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叫如愿以偿。
开学那天我特地早到了点,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
他就在对角线的那头。远远的,却一撇眼就能看到他。
他摆在桌面上的手对我挥了挥,脸十分哀怨,唇形则是像说着「ㄞ」应该是想叹气:「又同班了。」
我只好回送他一根刚好只有他看的到的中指。
新的老师是个男的,有点秃头很高。说「干」时会讲成「盖」。
「盖麻压?」
我真的觉得他在骂「干拎娘」的时候整个就没气势了。
「盖拎娘、盖拎娘。」真的很没FU,虽然他要在我们面前讲的机率不大。
老实说这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他出来串一下场。
接下来,我以为会离他很远了。但没有,老师作弊宣布换位置。
所以,尤珪恺从两年的同桌晋升为坐在我後面的背後灵。
他,很吵很吵很吵。
我们的生活总是吵吵闹闹。
「喂!」坐在後面的他低声叫我,我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他趴在桌上,像狗在舔水的样子。
只要回头,准没好事。我没回头,我不是笨蛋。
我把椅子往前挪,我盯着黑板,假装很认真的样子。
然而後面的他很不安分,踩在我椅子上的脚、踢阿踢的。
震动的幅度到无法忽视的程度,我忍住想回头拍桌的冲动,默默地从铅笔盒中拿出断水的笔,移到他刚好看的到的角度,甩了甩,再把笔尖朝下,做出了刺的动作。
应该懂吧?我的警告。身後传来鞋子踏上地板的声音。
我把椅子靠到他的桌缘,窃笑,很满意警告的效果。
「你刚刚上课干嘛不理我?」
「欸刚刚上课你要干嘛?」
下课钟一响我转头,我们的话却同时说了出口。
「噗,你们好有默契喔,话都同时说了出口。」
「谁跟他有默契阿。」「谁跟她有默契阿。」
摊手,下巴朝上45度翻白眼。
「连动作都一模一样呢,啧啧。」
「林雨而,你找打啦?」我伸出手,作势要巴她。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乱讲话。」她做出俯首认罪的模样,「白痴,电视看太多。」我笑,手在她的马尾上拉了拉,示意她起来。
「你自己也有看阿。」
「欸欸,是你拉我一起看。我根本没兴趣好吗?」
「欸?不是太好看幸福到睡着啦?」
「事实不是这样扭曲的,而是乏味到让人想睡。」
「喔喔喔,太伤心了!!你居然这样批评我最喜欢的戏!我不依我不依,说你喜欢、说你爱死她了!」雨而搅着衣袖,泪眼潸潸的咬着下唇边乱吼,苦与闹就只差没上吊了。
「说真的我宁愿去看本土剧。」虽然我不喜欢本土剧,但相较之下还是创意至上。
「本土剧加一!」尤珪恺举手附和,「不要忽略我啊,我也在场好吗?」
「恩,我以为你都窝在电脑前看A片。」在这里说一下比起本土剧,我更常看BL。
「你看的东西也不见得比我好吧?」尤珪恺瞟了我一眼,摇头。「对了,差点忘记要跟你说的事。」
「恩,说。」
「你又网购了什麽东西,寄到我家?」说到甚麽东西时,尤珪恺的舌头还打结了,气急败坏的说完整句话。
「喔,那个!」终於来了吗?
话说电脑课时,因为我们同一组,所以在填资料的时候我就顺便把他的地址还有信箱和密码记下来了。虽然我只需要地址就够了,但这个笨蛋无论如何都是十分方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