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在消失前,只想听你再次呼唤,那个由你给予我的,最强大的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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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着那人温和的眉眼、柔暖的笑靥,心尖不由得发烫,却也让他锥心。只因那些并不属於他,永远。
那人笑笑,要他喜欢甜食,所以他强逼自己适应那样的甜腻;那人蹙眉,要他背好书,所以他直到夜深仍用功钻研。
可他知晓,那些习惯与知识,都是来自另一人的。
好疼、好疼。他张了张口,剧烈的喘息着,却换不得一丝好转。
有天开始,那人不再呼唤他的名字了。那人开始称他作「夏」。而他很清楚,那是谁的名字。
犹记初见那日,那人微凉的指尖状似爱怜的轻轻抚过他面颊,笑的如花灿烂,但他发现那人透过自己在寻觅着什麽。眼眸深处的冷冽、不带有真心的笑颜使他惊愕了,却也意外的沉醉於那宛若幽谷的瞳仁,再无法自拔。
那人喃喃般的低语:「从今起,你便叫作......。」
颔首,他接受了来自那人最强大的言灵。
只是可惜,如今,那人已不会再使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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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那人来到偌大的图书馆,一抹娇小的身影闪现,充满愤怒与恨意的眸子像是炽阳一样的闪耀。在其身畔的是一名沉静如月的青年,只见青年凑近人耳旁悄声说了些什麽,人才稍稍收敛了情绪,而同时那人的眼神亦是黯淡了几分,他觉察了,然後将小小的身躯靠向那人,那人的眸又更深了些,而後轻柔的嗓音却吐出了残酷的命令,要他将那名青年杀了。
他毫不犹豫朝青年直奔,并与之缠斗。
眼尾隐约瞥见,那人的疼惜,却不是对着自己,而是那个娇小的少年。
胸口闷塞,然,在他分心之余,青年也将烁着冰寒戋戋的利刃深深刺入了他心脏,血似霜花纷舞,於胸口凛然盛绽。
无力的侧首,那人望向奔至青年身边的人,罕见的展露心碎的痕迹。他想告诉那人,别难过了,还有他在,他会一直一直陪伴着的,不论发生了什麽。
不甘与苦涩交织,就像即将窒息般的难受。
,为何尽管他再努力,那人的眼中,始终就是映不出自己的影呢?而那人的泪如针,滴滴扎在他心上,更让他伤悲。
颤抖的指尖落红,奋力的、一点一点移近那人。
那人彷佛死灰的瞳孔闪动了下,他使劲抬眸回视,却只对上了一双绝望的眼眸。
是因为他没有成功完成任务?还是因为就此真正失去了少年呢?
眼眶发热,心里积累多年的不堪溃堤,同泪珠不断滑落。
......啊啊、眼皮好沉好沉,模糊的视线也无法捕捉到那人了,身体逐渐失去力量,无法再有其他动作了......好想好想,再多伴你几会。
他哑声,微弱的唤了那人的名字,勉强撑起浅淡的笑意。
「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我会......更努......力的......」
「也会听、听话的......」
「所以......一起......回家吧......」
不要哭了,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有自信能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珍惜你、亦比任何人更加深爱你。
就算你不曾回首看我一眼,也不要紧。
我会全力以赴,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所以我们回家吧,清明。
他疲惫的阖上双眼,似乎还听见了清明一声凄厉的呐喊,如同要划破天际般的用力,可他却听不清楚内容。
颊上忽然有液体坠下的感觉。他睁眸,眼前却是漆黑一片。
那是......清明的声音吗?
清明,怎麽了?是什麽让你如此痛苦呢?告诉我吧,我会让那些事物消失,再也无法伤你分毫的。
所以不要哭了,清明......。
「清明、清明、清......明......」他下意识的不停低喃着,接着是一份令他生疼的紧拥。
「不......哭......不、哭......」
「最喜......欢......清明......了......」
......不行了,好想睡啊。
这就是名为死亡的东西吗?
以前从不惧怕,可此刻他却动摇了,因为那人。
再也无法见到清明了吗?
再也无法触摸到清明了吗?
再也无法,被清明所叫唤吗?
在意识完全散去前,他隐约听闻熟悉的声音柔柔的呼唤。
这是初次,清明终於将目光投向自己了。
好开心。
真的好开心。
只是对不起,他恐怕,要先一步离去了......。
「从今起,你便叫作诗歌。」
——只能为我而演奏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