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魚蠍不歸路 — 友源,芊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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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的早晨,芊里一觉醒来,她马上打电话给吴远,盼望吴远会为自己的生日带来惊喜,但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是接不通,芊里开始担心起来,她拨了电话给友源,并约好他一起到吴远的家里看看。

芊里和顾友源来到吴远的住处,芊里先前有吴远给她的後备钥匙,赶往吴远的家,屋内似乎没有人,当她踏入吴远家里时,手机的铃声响了,是顾友源打来,电话那方的顾友源说:

『芊里,你到了没有,我快到了。』

芊里没有回答,手机从芊里手中滑落地上,隐约听见电话传来顾友源的声音:

『喂!喂!芊里……』

芊里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的一切,吴远被手机声给惊醒,睡眼惺忪的从房里走出来,身後还有一名女子,相信她也是被手机的铃声惊醒,因为找不着自己的衣服所以把吴远的衬衫往身上披上,那名女子望了芊里一眼便惊慌躲到浴室去,芊里面对这不堪的画面,她崩溃了,她不用吴远解释仗已经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她的眼泪不住的流出来,她哭着说:

『你真的很过份!你怎麽可以这样的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麽事情?』

吴远走向芊里面前,正想向她解释,他嗫嚅的说:

『你听我解释,我昨天在酒吧才认识她的,我也不知为何她怎麽出现在我家……」

吴远根本找不到任何合理解释,啪的一声,芊里往吴远脸上掴了一巴掌,她泪眼说:

『你真的很伤我的心,我以後也不想再见到你。』

芊里泪眼两行说出这句话,原来已经有裂痕的感情,就像玻璃一样,现在被吴远亲手打碎,碎片还深深的刺进宋芊里心里。而电话筒另一边的顾友源大慨已知晓发生什麽事,他担心芊里,担心她承受不来。

芊里转身跑下楼去了,因为逗留在这里有令她窒息的感觉,吴远也跟着追了下去,他一边追一边喊着芊里的名字,但芊里什麽也听不进去,她只顾不停的跑,双手不停的往脸上抹,但眼泪却不停的从眼眶里跑出来,突然一辆汽车的刹车声把她惊醒,回头一望,太迟了,她已被一辆汽车撞倒了,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整条马路突然静了下来,吴远呆站着不知所措,马路的另一旁是刚赶到来目睹意外发生的顾友源,还有那惊惶失措的驾驶年轻人,顾友源立刻跑到芊里身旁,他把芊里抱在怀里然後对着那驾驶年轻人大喊: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那年轻人被顾友源一喝,恢复了意识不敢怠慢,立即报警。

顾友源抬头怒视了吴远一眼,瞪视他说:

『你还是算是人吗?』

顾友源跟着便低下头对芊里喃喃自语:『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不好,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吴远第一次看见顾友源哭,那是为了芊里而哭。

芊里被送到医院,手术室外,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面向着墙,大家也没有作声,吴远走到顾友源身边尝试打破沉默,他对顾友源说:

『我去买点饮料,你要喝什麽?』

顾友源站起来没有作声,一拳向吴远挥去,他怒火说:

『你现在还有心情喝东西吗?今天是芊里生日,如果不是你她会在这里吗?』

顾友源一直抑压着的怒气随着这一拳完全地释放出来了,吴远没有还手,因为他知道这全是自己的错。手术室的灯熄了,手术室门打开了,没有知觉的芊里躺在床上被推出来了,医生告诉他们芊里的左面小腿有些骨碎了,需要打石膏两星期,另外头部因受了撞击,有些血块压着神经线,现在正昏迷,待血块散去後便会醒过来。

顾友源与吴远一直留在医院,芊里入住的是双人病房,刚好隔邻没有病人,顾友源与吴远便在房里守候着芊里,望着躺在床上身心也受到严重伤害的芊里,顾友源看的心很痛,他埋怨上天为何要她受这些苦,年纪小小便失去父亲,跟着要她跟母亲分隔两地,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所爱的人,但幸褔却不肯为她多停留一会,只给予她短暂的快乐便离她远去,再坚强的人就算能承受身体上的伤害,也未必能承受那心灵上的重创,她那伤口可能一直淌血,永远也不能癒合。他後悔,後悔自己当初轻易放弃,没有争取便认为自己一定会输给吴远,如果一直待在芊里身边的人是自己,他一定会将所有幸福注入她的生命里,至少她今天不会躺在这里。

吴远的心不比顾友源好过,一向不曾受爱情伤害的他终於觉醒了,可能是被芊里的那一巴掌打醒了,芊里那悲伤绝望的面容重复的在他脑海里出现,回想起芊里跟他一起时那张幸褔的笑颜,他非常後悔,是自己,将芊里的快乐带走了,他知道在这两年里,芊里一直活在被欺骗、被冷落的世界里,对自己的谎言以及那些不负责任的行为,她是那麽的忍受着,不但扮作若无其事,还不断的为自己付出,她一直在等自己乌倦知还,是自己将一切摧毁,不单止是这段感情,还有她的心。

两个人站着不作声,病房内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把寂静打破,是宋太太来了,她一接到芊里入院的消息,便立即从加拿大过来。从她踏入病房开始便不停地对着芊里哭,直至医生到来替芊里检查她才肯离开病房。在走廊里她才正式与吴远及顾友源说话,她对吴远的印象一向不大好,因为这两年来,每次她与丈夫回港的时候,吴远也因工作忙碌而缺席与他们见面的聚会,反而很多时候由顾友源陪伴芊里负责到机场的接机工作,所以大家见面多了,她一向对顾友源也有好感,奈何芊里没有选择他。

宋太太问顾友源意外的由来,顾友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说芊里不小心过马路所以给车撞到。吴远走到顾友源面前说道:

『对不起,友源,一直以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吴远不想欺骗宋太太,他将真相说了出来,宋太太听後狠狠的往吴远脸上打了一巴掌,哭着说道:

『你怎可以这样对芊里,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即离开。』

宋太太没料到事情是这样,一时间不能接受得来,所以把吴远赶走了。吴远知道自己所犯的错是不能原谅,两巴掌根本不能抵偿什麽,他没发一言低下头,离开了医院。

吴远离去後,顾友源跟宋太太在医院逗留了一会便离开,吃过晚饭顾友源便送宋太太回芊里的家,并相约明天早上再到医院。

隔天一大清早,芊里的父母与顾友源为芊里添置了一些日用品便匆匆赶往医院,他们深怕芊里随时醒过来,经过一夜休息,宋太太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坐在芊里床边摸着她的手对她说话,希望芊里快点醒过来,就在这时,吴远开门进来,宋太太一看见吴远便激动起来,她走到吴远面前再次赶他离开,因为她不希望芊里醒来因看见吴远而想起那些伤心的事。就在一片吵闹声中,芊里慢慢睁开双眼,她呻吟的说:

『什麽这麽嘈吵啊?我怎麽会睡在这里的啊?我的腿……』

众人见状,立即召医生前来,病房里一片混乱,芊里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什麽事,加上被众人围着,显得有点不自在,原以为芊里看见吴远必定会很不开心,但她竟然很平静,宋太太上前拥着她,她亦不知如何反应,这时候医生刚好进来了,各人唯有离开病房,到走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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