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故林等着你》 — 满月宴(二)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百日宴也差不多结束了,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告别离开。

范宝颐看了看时间,担心方媛已经回酒店但是没门卡进房间,起了身,准备去和郭悦他们告别。

旁边的徐故林也站了起来,手臂上搭着风衣:“一块走吧。”范宝颐无视了整桌子人的笑,和徐故林一块往郭悦那边走。

汤先生已经被人灌得面红且耳朵红,也是太实在了,任凭这些朋友乱来。郭悦实在哭笑不得,又是无奈,只好让汤先生在旁边空桌子上趴一下,可她家汤先生却不愿意,精神振奋地和来告别的朋友说再见。

郭悦摇了摇头,笑得无奈又幸福:“哎,小汤圆可不能像他爸爸这样,太实在了就被欺负啊。”

范宝颐和徐故林顺着许诺目光看去,不远处汤先生的那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郭悦姐,我先走了,我同事跟来西安,她房卡还在我这呢,怕她等着着急,”范宝颐的手轻轻捏了捏小汤圆的胖脸颊,“小汤圆再见喔,下次见你肯定长高了……”

徐故林看着范宝颐凑过去逗小孩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玩,和郭悦还有汤先生告别后,和跟范宝颐一起离开了酒店。

门口雪积的不浅,雪地上全是人走过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范宝颐不清楚徐故林住哪里,正犹豫着怎么告别,徐故林已经停下来,望着她:“宝颐我送送你。”

她笑得清浅,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在柔和的月光,纷扬的雪花里平增几分甜美:“不用了,走几分钟就到了。”

徐故林倒是云淡风轻:“没事,人生地不熟的多个人好歹也放心,再说打车也得往那边十字路口才容易。”

范宝颐没再推脱,两个人走在大雪天人大街上,昏黄的路灯默默点亮了大雪天里的城市里寂静的一侧。

不远处的广场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城市已经开启了夜生活模式,下了一下午的雪终于停住,对面街口广场有一群老人聚在一起调试收音机音量,准备跳广场舞。

他的眸子本就明亮有神,此刻映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更是温暖。他看着对面想了想,轻推范宝颐的后背,带着她往她说的酒店名字的方向走。

没怎么说话,就这么安静认真的走路,也没觉得尴尬。

不知道踩了多少条马路格子边,到了酒店大堂。

暖橘色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映得一切是那么美好。

她站在台阶上和他晃了晃手:“这次就真得再见了,回广州我一定要请回师兄吃饭。”

徐故林笑得随意,点了点头:“好,到时候联系。”说完目光却看了她身后的方向几眼。

范宝颐看他看着她身后,倒是不解,顺着他目光转身,才看到是方媛。

方媛正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磕着茶几食盒里提供的瓜子,看着他们,被他们看着后一副你们继续的笑脸。

这姑娘刚刚在范宝颐没发现她的时候看他们的眼神是有多直接激烈,范宝颐算是猜到了个大概......你说,徐故林没见过她都看出了这姑娘大概是认识范宝颐的,那就是她的眼神太犀利了。

他对着方媛笑着点了点头,算作招呼。低头看着范宝颐和她告别,压低声音提醒了句:“老中医都说头发不干容易受凉,女孩子就更是了,这又是北方,要注意些。”

范宝颐一愣,下意识触碰了下白色羊绒帽子下压着的头发,下午出去的时候在酒店洗了头,却因为电吹风坏了时间也赶就随便用毛巾揉揉然后戴着帽子就出了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范宝颐都快忘了这件事,他却看出来了。

大冷天,零下四摄氏度的温度,她的心却柔和着暖意,笑了笑:“谢谢。”

徐故林没再停留,嘱咐早点休息道了晚安后就离开了。范宝颐站在大堂的大理石石阶上一直目送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范宝颐无奈地转身看向自己的好朋友:“上去吧。”

方媛一脸“老实从宽抗拒从严”的八卦表情:“范范,赶紧说点啥吧。”

她笑得无奈:“说什么啊。”

方媛提着小蓝菠萝包包的手揽着范宝颐的肩:“这可是一等一的帅哥啊,真只是师兄?我可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啊,瞅瞅人家都送酒店来了。”

范宝颐按了电梯按钮:“真就是师兄而已,碰巧在百日宴上是一桌。我说方媛老师,怎么一下讲台就没正形了啊。”

其实准确地说,方媛平时讲课也不见得多有正形……

“范范老师,真相,是会慢慢浮出水面的,”方媛拉着范宝颐走进电梯,“不急,不急。”

她侧头看了看方媛,算是认命了。

开了门,方媛把旅行箱放角落里就趴在了自己那床上:“真心舒服,为了等你回来开门我在楼下坐了多久,背都快僵了。”

不过顺便看了场偶像剧。

这句话方媛没说,只是笑得像挖到了宝。

范宝颐把双肩包取下来坐在了床边,开了笔记本准备看看有没有学生问问题。

“在干什么呢,刚到酒店不累啊你。”

方媛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微信朋友圈有什么好玩事儿。

“看看有没有学生问问题,也快期末考了。”范宝颐把笔记本放床上,人斜斜地坐在了地毯上,上半身倚着床垫。

屋内有暖气,她算比较幸运,这间房间暖气供应还是足够的。屋内是恰恰好的温度,很舒服。

“啧啧,不愧是办公室公认的劳模公认的起死回生高手。”方媛习惯了她的这种工作模式,也没太奇怪。

她没再搭话,忙着看学生的留言提问。

都是重点班的学生,自觉性很强,对问题也很较真,一个问题可以分支出很多来探讨,直到十一点才基本解决问答。

头发早就干了,只是还不太干的时候就戴帽子,头发有些被压变形。她揉了揉,松散头发。外面风大,耳边头发末梢有一处打结了,她伸手去理顺,在最后解开时仍看着镜子顿住。

如果那时没有认识他或者郭悦姐,自己何德何能这么顺利地站在了讲台上过着舒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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