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吴邪,今年16岁,老乡在长沙。长沙是个历史幽远的地方,那儿的人都有些古风调子。今年高考我考上了杭州高中,在学期开始前搬到了爷爷在杭州的小铺子——西泠印社。
说来很巧,我爷爷也叫吴邪,曾经是这间印社的老板,底下有个打杂的。爷爷西游的早,老爸才20出头岁时就走了。本来还有些老客人光顾,过世後便失了客人,现下正好给我当作另个新家。
一开始其实我不是很想住这儿,想乾脆住校算了,因为这间铺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拓本和古董,晚上看去阴森森的,怪慎人的。
整理好了新家後,我无聊想出去逛逛,走到门口正要推门出去,我瞥见门顶架上的物品,瞬间被吸引过去。
那是把古刀,通体乌金,刀柄上有金丝花纹点缀。也许是祖传血统影响,对古物特别有兴趣,我竟然就这麽瞅着愣神,等回过神来发现已经站了半个多小时,腿有些酸麻了。我找了个椅子坐下,揉揉腿,顺道思考着不久前的出神是怎麽回事儿。
那把黑金古刀我有在爷爷的笔记里见过,里面还提到这是爷爷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的佩刀。爷爷私下叫他闷油瓶,平时叫小哥,本名张起灵,但他又说这其实只是个「代号」,搞得我一头雾水。据爷爷的描述,那人十分强大,用我的语言来说就是开挂。
那人在爷爷後面的笔记里再没提到过,消失了一样。我曾经好奇问过老爸,他只是一脸惆怅地说:「他不会回来了。」那时我懵懂无知,以为是他跟爷爷一样英年早逝,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不是这麽回事?
其实我知道爷爷跟那人的感情不一般,说白了就是搞基,从笔记里就能略之一二。老爸常常感叹爷奶俩人只是各取所需,没有真正的爱,每天相敬如宾,一天说不上10句话,在他的记忆里两人从来没有同房过。如果不是爷爷是吴家的独苗,估计我爸也不姓吴,我也不知道还在转世路上排第几号。
回忆结束,我起身开门,却一头撞上个人,我有些恼,正要发难对方却开口了。
第二章
「吴邪,我回家了。」
「啊?」我傻了,下意识出声,想问点什麽他却兀自进了店里,走到爷爷的办公桌前停住,眼神有些落寞。
「喂,你谁呀?」我打量他,那人是个一米八帅哥,身材相当不错,居然还和笔记中的「张起灵」十分神似。
难道他就是张起灵?随後我自嘲一笑,怎麽可能啊!那位小哥即使活着也将近70岁了,就算不是整张麻花也是一脸大叔,哪会是位年轻公子,又不是老不死。
思绪飞转,我又问了一次他是谁,可是过了半把分钟他还是杵着纹丝不动,连个屁都不响,这下我真生气了。
「喂!哪有你这样的人!出去,私闯民宅啊你!」我叫嚷着推他胳膊,他却一把捉住我的手,缓缓地、冷冷地道:「吴邪在哪里?」
我甩开他,怒道:「你找我还是我爷爷啊?如果找我爷爷你可以走了,顺便拿刀割脉找他去!」
尽管我已经炸毛了对方依然面无表情,顿时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力道可言。
我气不打一处来,闷声道:「你就不能赏我个字吗?你这个闷油瓶…」
似乎说到了关键字,对方终於肯将视线集中在我身上,但也没说什麽,就这麽盯着,眼神平静。
第三章
我承认我的性向一点也不直,虽然不是全弯了,但当有个天菜正大光明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我还是不争气地脸红了。
「你…你你我告诉你,小爷我叫吴邪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你…虽然你很合我胃…不是,等等你干什麽——」我语文伦次,慌乱之下对方却忽然低头,在我颈边嗅了下,轻轻地笑了。
我又炸了,这次不是气的,是羞的,顺手拿起口袋里的摺扇「啪」一声就敲了过去。
对方也不闪躲,任由其落在头上。
我蒙了,我风中凌乱了,开始胡言乱语:「你…你少调戏小爷我!你…你你…我…唉…」
他似乎脾气不错,正确来说是一点情绪也没,就这麽面瘫地看着我凌乱,淡然道:「你变矮了。」
「操,我还没发育好好吧!」他娘的,这人怎麽说话的?我才16岁啊!
我还想说什麽,突然一个激灵:「等等,你认识我?」
「嗯。」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你会不会记错了?其实你认识的是我爷爷?我跟爷爷长得一个样。」我摊开扇子摇啊摇,散散脸上的热气。
他思索了一阵,问道:「他也叫吴邪?」
「是啊。」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
我俐落地阖上摺扇,坐在办公桌上,用扇子指向门口:「所以说吧,你根本认错人了,看在你认识我爷爷的份上饶了你,不告局里去了,你就转身向前走,甭回头!小爷我就不相送了。」我摆手:「请!」
然而他一动也不动,淡定道:「这里是我家。」
我翻了白眼,无语问苍天,孺子不可教也!还是他就这麽想我通报局里,好让他跟雷子打交道?
我拉着他到门外,昂首示意往上看:「我说这位小哥,你有没有搞错?牌匾上面写着啥?『西泠印社』,这是我爷爷的铺子!」
「嗯,我看见了。」
「看见了就赶紧滚啊!」圆润地滚远远的!
「吴邪,是你带我回家的。」
他娘的,我什麽时後带过你回家了?是你自己跑进来的吧啊?你淡定,我可不淡定!
看他面部肌肉坏死,而且还学卫兵站岗,想是赖定不走了,硬拼是肯定不可能的,体格差这麽多,不一脚踹飞也会黏在墙壁上。
犹豫再三,还是没辄,只好投降了:「行,小哥你厉害,我说不过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