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一个佣人去什麽舞会,在家里乖乖待着吧你!」後母趾高气昂的命令道,临走前,还不忘把门重重带上,啪!房内一片漆黑,只剩微微的啜泣声。
她知道,在这个家,她永远只是个配角……。
黑暗,自脚底延伸到更远的边际,独自饮泣着悲伤,从微微的啜泣,转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这时,远处亮起了一点蓝光,并缓缓靠近她心中最深沉的那股悲伤。
「别哭,泪水的掉落,可是会把尊严都给带走的。」她的耳边想起了这句话,轻柔,而令人安心,并不断在她心里重复播放,泛起了内心最寂寞孤绝的那池湖水,一波波涟漪,渐渐扩散……。
此时,才能隐隐约约寻见,那声音的来源——寂寞的背影,那身体呈半透明,似鬼魂般的存在,正哼着一种奇特的曲调,空灵而幽远,看见了,是个长相清秀的女人……不,应该说是苍白,眼尾上挑,穿着一袭及地的白色长裙,幽幽的飘在半空中……。
她停止了令人迷惘的曲调,手指一挥,四周一片富丽堂皇,而她自己正换上了和那女人一样的白色长裙,戴着一双白得不像话的丝质手套,金发挽成了高高的发髻,脚上还穿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玻璃鞋,看起来美极了!
「城堡?」她疑惑了,方才她明明还在家里啊?看着身旁那名飘在半空中的女人,投注充满感激的眼神。
而那女人却面无表情,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了……,耳边又响起了那幽远的声音:「好好……玩吧!」
她轻笑了一声,环顾着四周,竟然真的有这麽一天,能进到皇宫……。
「小姐,能和你跳支舞吗?」她急忙转身,看见身後一位长相十分俊俏的男人朝她伸出手,半鞠躬,而她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他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红色的带子斜披在肩上,但她不明白那代表什麽,只是感觉有好几双眼正盯着自己,但她只顾着观察那男人,不禁入了迷,他的头发看似有些凌乱,却带着几分狂野和叛逆,而他的丹凤眼让他看起来十分精明,带着几分英气,微微上扬的嘴角,只要是女人,绝对无不为他着迷的。
「小姐,和我跳支舞,好吗?」他又问了一遍。
「蛤?……喔,好啊,当然好。」她慌乱的回答,但竟忘了自己压根儿不会跳舞啊!
没想到她的双脚就这样自个儿动了起来,她无法掌握,只能任那双脆弱的玻璃行肆意操控自己的双脚,前进,後退,转圈。
她笑了,是最甜美的笑容,她这辈子还没那麽快乐过,心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他们跳了好久好久,跳到远离了那皇宫,远离了那虽华丽,却令人快要窒息的皇宫。
但……快乐的时光总在不注意的时侯溜走,是吧?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四周刮起了一阵旋风,那白衣女人出现了,夹带着刺耳的尖笑:「哇哈哈哈哈!我终於,终於得到了,属於我的身体啦!」
只见穿着玻璃鞋的她狠狠的跌坐在地上,玻璃鞋也随之碎裂,而她的身体,自脚底正一点一滴的透明,接着消失,化成许多光点,随风散逸至空气中,她一脸不知所措,那女人不是来帮她的吗?为何要让她消失?
那些光点朝女人的方向飘去,逐渐集结成原本的模样,但在里面的灵魂已不是个天真的女孩,而是个……抢夺他人身体并据为己有的丑陋灵魂。
「你还爱我吗?」那白衣女人用刚抢夺过来的身体,抚着男人的胸膛,对他说。
那令人作呕的男人,竟疑惑了:「我……」
「嗯?」那女人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男人受不了了,紧紧的抱住那女人,而那女人冷笑了一声……。
及只听见那男人的一声闷哼,喷溅了鲜血染红了女人洁白的长裙,男人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缓缓跪坐到地上,面目狰狞。
「幸福,是需要代价的,何况你是这麽的虚伪。」「没人能获得勉强的幸福,最终……也只是泡影」那女人的眼神透露几分落寞。
「所以你……去死吧!」无比锐利的眼神,诉说着对爱情的怨恨,或许吧……
说完,那男人极速膨胀,碰!爆开了!鲜血四溅,女人将手举起,时空停止了,鲜红的血珠子停留在半空中,女人伸出了舌头,浅嚐一口,轻声的说:「哼!男人也只不过这样,现实……才不可能照着故事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