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辛苦了,拓倪。」妈妈从厨房内出来迎接,并且又说:「你今天比较晚呢,我晚餐都准备好了喔!帮个忙去叫索拉下来就能开动了。」
「嗯。」
一次接两份工作真累啊……不过实际上我也偷懒了不少,帮忙送货的同时顺便发广告传单,两边的老板都没发现我这麽干很久了,而且一次能领两份的薪水我真是太聪明了。
回到房间後,我先是将自己的包包随手一搁,接着望向那坨果冻飞床--排毒机器正启用中,索拉整个人缩成一团八成又被痛晕了,不过他那头超卷又超翘的长发把他身子一盖……怎麽乍看之下好像超大型的水蓝色刺蝟一样?
因为看起来实在很逗趣,我先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下来才向他靠去。
「索拉、索拉,醒醒。」我有些艰辛地伸手摇了摇他的身子,谁叫这张床飘得颇高的,害我还得垫起脚尖,「该下楼吃饭了,你现在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的。」虽说我并不知道他这只外星人一天要睡多久,但都来到地球了、总要配合我们的时间。
「嗯……」索拉抬头看我一眼,接着抓下排毒机器吸回左眼内後……居然又给我躺回去当刺蝟!
「给我起--呃?」我本想直接拖他下来的,但……他好轻!轻到几乎不用花多少力气就能把他举在半空中!
……
就这样把他抓下楼好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试了几次把他抛起来在接住,可别说我坏心,人总是好奇心很重的生物嘛,而且真的用不着花多少力气呢!
「……爱妃,你玩的很开心嘛。」索拉双眼一睁,身上的黑纹瞬间腾空亮起为他包上地球人的外表,「给你一点教训。」光芒一消失,他熊熊之间似乎有了正常人的体重,接着「咚!」的、害我一时接不住使他直接往我身上压!
「靠!我的衣服!」被他一趴害我身上的衣物又崩解了,於是我送了他的脑袋一拳,「你到底要毁了我几套衣服才甘心啊!」
「到底是谁不对在先的啊?本王子可不是玩具!」索拉坐在地板上含泪抱头。
「那你也不必毁了我的衣服啊!」我送他白眼,接着起身走向衣柜,「既然醒了就下楼去吃饭吧,你原来的体重太轻了,不吃胖点不行。」
「那是因为地球的引力比我星小三倍左右,所以才感觉很轻。」索拉起身拍拍屁股,接着把妈妈给他的发圈绑上,「拿你的体格来说好了,你的体重除以三应该和我的体重差不多,所以我原来的体重是正常的。」
要除三啊?稍微算一下……喂,只有二十几公斤重真的正常吗!何况他的身高又和我差不多高!那你们的年龄要怎麽计算?也是除三吗?我记得他说过他年纪我大嘛……
「年龄就不一样了,换算成地球人的年纪我差不多是二十四岁左右。」索拉的回答很明显地又偷钻我的脑!并且附注道:「但拿我星来说、本王子已经一百二十岁了,加上我们生长率比地球快,我星上的居民只要过三岁就算成年了。」
年龄乘五就是了,这样说来他们的一天比我们还快吧?还是比我们长……感觉好复杂,继续下去可能会进入我最讨厌的数学领域了。
「听起来你都能当我曾曾曾祖父了……」可怜的衣柜先生肚子又空了不少,无奈拿新的衣服换上後,我便将被索拉毁掉的第四套衣物扔掉,「那你们的平均寿命最多能活几年?」
「根据最近的一次统计在两千五百年上下。」
「……你们的两千五百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换算成地球人的岁数来看不就……居然可以活五百多岁!
「对。」
……
啊,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难道!
「你仅剩的五年是拿你们星球的时间去算的吗?」我猛地回头问道。
「对呀。」
……
「那、那不就……」
「嗯,拿地球的时间来算的话只剩一年。」
……你这小子这件事为什麽不一开始说清楚!
「因为那并不重要。」得知了他存活的时间变得更少了,和我比起来他依然不为此而感到慌张,还相当轻松地解释道:「重点之一我应该不用多说了吧?毕竟我是来统治地球的外星人,寿命少对你们来说也是好。至於第二点……本王子也是有自尊的,我并不想藉着这点来博取你们的同情。」
「你胡说八道什麽?自尊有比性命重要吗?仅是一点同情而已犯不着拿命换啊!」
「所以说啊,地球人真的是很笨拙的生命体呢。」索拉叹道,看我比他还紧张似的,他不禁无奈地笑了下,「无论寿命长短,终究会来到结束的一天,这点大家都是平等的,忧苦无用。」
「别像个阿公一样说这种大道理!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的重点啊?」
「当然懂,我知道爱妃你是心地善良的地球人,处处都为家人着想,但……我被你父母作为宠物收养後,你不是很迷惘吗?该顺其自然还是勉强配合但不予苟同,你昨晚入睡前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既然你还未下定决心,那又何必因我的寿命来影响你的抉择?」
……
不管怎麽说……
「我是外星人,本来就不该介入你们的家庭。」
「你……」接话接很顺嘛你!那你为毛抓我当你的妃子!一想到这点我就很火,先别提他轻视自己的性命这点,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怎麽令人高兴的事,难道你只是为了……情急之下才认我当妃子吗?
「你要怎麽想是你的自由,我不否认……但我说过,同时你也有权力对我处决。」
……这算什麽?对於我脑中的疑问,他不愿多答地转身离开房间……这到底算什麽!你个混蛋!
晚餐过後。
我回到房间先是花点时间确认明天的行程,接着坐在书桌前写今天的日记,至於那只混蛋外星人嘛……他跑去洗澡玩水了,反正剩一年可活的日子他都不伤脑筋了,我也不必像个傻瓜一样、为他担心碰到哪些东东就被毒挂了。
「嗯?」发现电脑没关机,於是我打开萤幕看了看,满是过去对外星人的资料和报导……原来我打工的时间他都在看这个啊,这看在他眼里或许很好笑,有的单纯是造假的,却能引发各国各界的关注;有的都还不知道真假,却默默地形成诡异的崇尚外星信仰。
……
要小心金眼的、有鳞片的、灰色的外星人啊……无意间看见了外星人如何分辨好坏特徵总览,这也随便看看就好,反正八成又是我们地球人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根本没证据。
但绿眼的和蓝色的这两点……果然还是看看就好,毕竟他……没有想像中的那麽坏,而且很蠢。
不过情急下才认我做妃子这点……只剩一年可活怎麽可能一点都不会紧张?这也难怪他连我是公的还母的都没分辨就直接决定了,还擅自给了我奇奇怪怪的权力。罢了,管他有无後代能接替他的位子,要嘛就遵从他的蠢自尊好了,我是绝对不会替他生蛋的!
「拓倪,打扰一下好吗?」妈妈她开门走了进来。
「嗯,怎麽了?」我关掉萤幕回头。
「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天要去上课吧?」妈妈来到床边坐下。我自己都记不太住哪天要去学校,真不愧是为人母亲记得一清二楚,「不如你带索拉顺便去参观参观吧。」
「呃?我明天去上课是直接上到快中午才能下课耶,根本没多余的时间能带他晃啊。」
「哎呀,路上看一看、偷偷带他进教室听课也好嘛,你们大学生不是常常玩这套吗?翘课请别人帮忙点名什麽的,可见老师们都没去注意自己有哪些学生。」
我的妈呀,难道你年轻时常玩这套吗?
「索拉他的蓝毛绿眼太显眼了,老师肯定会哪里发现不对劲。」
「可以骗骗他们索拉是即将入学的交换学生嘛。」妈妈她从口袋掏出一张资料给我看,又说:「喏,你看看政府有对一个家庭有几个孩子就补助多少的政策呢,如果索拉成绩好的话几乎免学费耶!」
……你们夫妻俩养外星人养的倒是很开心嘛,喜欢UMA的人真的很恐怖。
「可是他……」剩一年可活,这要怎麽开口?过去我们家里也是有养只小狗的,但牠过世後妈妈为牠哭得死去活来的,我们的院子也因此放给它空荡荡的不敢再养第二只宠物,这次可能也……
「哦,地球人学习知识的场所啊?听起来挺有趣的。」索拉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还直接抽走我手上的资料看了看……好吧,他体重只有二十几,我也不能怪他干嘛像个阿飘一样走路不出声,「真是奇怪的政策啊……学习知识是件好事,收学费就很怪了,怎麽不全额无条件补助呢?」
「可不是全部的地球人都很用功,而且那些教书的老师也是要收薪水的。」我抽回他手上的资料。
……
索拉呆呆地看了我几秒,接着才回道:「说的也是。」
……你刚才鄙视我对吧!别以为你挂着外星人的面孔我就不知道!重点是你可不可以别在我妈面前全裸啊!
「那就这麽决定罗!」妈妈她自顾自地下定论,接着起身又把身上的围裙转挂在索拉身上,「来来,这先给你披着,刚洗过澡不能光溜溜的,不然很容易感冒的喔!」
吐血……我的妈呀,才刚吃过晚餐没多久,干嘛非得又搞裸体围裙?
「我明白了,岳母大人。」索拉又乐得转圈圈。
……我看索拉还比较适合当你们夫妻俩的儿子。
稍晚。
这两天多亏了有索拉要查他的资料,让我能忍耐练练别去碰电脑……往好处想这是好事,虽然不能上网玩游戏,但这的确是好事没错……还是早点睡吧!别想多了习惯就好,要尽可能地放弃玩游戏什麽的,什麽等级、宝物都不重要!
「爱妃,想用电脑就说,别憋在心里。」索拉无奈地回头看我。
……你嫌我吵对吧?就说了你别读我的脑啊!嫌我吵又爱钻人脑袋!
「不了,我要睡了。」我将日记本放回床头柜里,接着前去关灯,「你也别太晚睡,我还得想办法带你混进教室。还有,既然变回地球人了就别把围裙挂在身上当超人,待会记得拿下去还给老妈。」
「哼嗯……真的不用电脑?」灯一关他的眼睛又亮了,很明显地能看见他狐疑地对我挑眉。
「不用,你自个儿玩吧。」我钻进被窝内。
「什麽等级、宝物的真的不重要?」
「……我要睡了!」我都忍痛下定决心了,你就别拐我了好吗!
「好吧。」索拉转过头,但没几秒他又转回来看向我、问:「话说回来……等级宝物是什麽东西?」
「你随便找个线上游戏试试就知道了啦!」我没好气地回道。
「线上游戏?」转了转光圈,索拉似乎为此起了兴致,「哦,看起来挺有趣的。」
你最好可别玩到忘记睡觉,祝你跟某军曹一样成为忘了统治的傻瓜型外星人。
要是一年後的时间到来,索拉他……会是怎麽死的?会不会像我们一样留下屍骨?还是像冰块一样融化後变成蒸气?又或者……就像被他碰过的布料一样,化做粉尘随风消逝?
在梦里的他,没办法继续伪装成地球人的模样,甚至也无法完全地恢复他原有的外表,而且……又再一次地让我看见那半笑半苦的面容、好别扭,而且格外地讽刺。
「爱妃……」
明明我从未承认过这个身份,为什麽事到临头了你还这麽固执?
看他在我面前用那张诡异的脸孔似乎在诉说些什麽,可是……裂痕不断地从他身上接续冒出、崩解,我很犹豫该不该试着救他,但又不知道该怎麽做。
他的身躯在我面前逐渐消逝,我果然……没办法昧着良心见死不救!
就像当初我们家的小狗死去一样,妈妈痛心的哭声又在耳边响起似的,根本来不及碰到他、来不及试着救他……他化做粉尘凭空消失了。
「阿和!快给我起来!」
!
隔壁房突然爆出平日的叫床声当场把我惊醒,但更恐怖的是……索拉飘在我面前垂着长长的舌头。
……
「哇啊啊啊!」我吓了好大一跳放声惨叫。
「咳!爱、爱妃,冷静点!」为了收回长舌头他差点噎着自己,并且连忙想做解释,「这只是--痛!」因为他现在挂着地球人的外表,所以我彻底忘了他是外星人这回事,直接把他当成是想吃掉我的妖怪巴他坠地。
「你、你你你……」我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什麽,定眼一瞧……我身上的衣物几乎全崩解了啊!而且胸口上也出现了奇怪的刺青!
……
不会吧?难道说……我又想尖叫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还没动手!」索拉含着眼泪起身解释。
「你离我远一点!马上!」还好他有把我的被单拉到一旁所以没事,刚好能暂时拿来包住自己。
「好、好……你先冷静点,我真的还没动手。」索拉掩着自己的右脸颊无奈地倒退了好几步。
「我听你放屁!没动手的话怎麽会出现奇怪的刺青!」
「我只是想试着完成中断的订婚仪式而已……真的没对你怎样。」说着说着,索拉揉揉眼睛抹去泪水,接着往右脸一擦……我送他的手印不见了!难怪他的泪线这麽脆弱,简直就像万灵药一样,太神奇了!
「不然你伸出舌头干嘛?肯定不只单纯想吓我而已!第一天光被你强吻脖子就出现这一圈,所以你绝对有做了什麽!」
……
沉默了一会儿,索拉的眼神都不知道飘哪去了,总之就是做贼心虚不敢看我,并且小小声地回道:「只是……舔舔而已。」
「你……舔、舔哪?」我现在的脸色肯定白得跟鬼一样。
「就……」索拉顿了顿,看似回想的模样反倒比较像是该不该找理由,最後只好婉转地回答:「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了吧。」
……
我真的很想尖叫……几乎被他舔透透了啊!
「你这个变态外星人……最好在我拿椅子砸你前给我滚出去!」
「别这样好吗?因、因为爱妃好像在做恶梦,所以我才想安抚--」
「滚!」
「我、我知道了……」说完,索拉跑出房间。
……你最好别躲在门外钻我的脑,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静待了一会儿,隔壁房传出了老爸的惊叫声,大概又被索拉用同一招吓醒了,接着和老妈的说话声一起下楼去。
……
去死!去死!去死!我愤恨地揍枕头出气,一直到怒气发泄完毕後又觉得很蠢……尽量往好处想吧,气坏自己也是自己倒楣……会读心不至於也会读梦吧?刚才他也说是好像而已……应该不会知道我梦见什麽吧?从没见过有人用这麽猥亵的方式去安抚做恶梦的人。
「唉。」不过重点是可怜的第五套衣物……我的换洗衣物本来就不是很多,这下子真的不买衣服不行了,否则我得陪他全裸了。
我拉开被单下了床,并且把身上的衣物残渣剥掉扔进垃圾筒,接着又去挖衣柜先生的肚子……哇喔,脖子上的那一圈也变了样,比原来的多了点花样好看多了。
照着衣柜门上的镜子的同时,我顺便抠了抠……都把自己的皮肉抠红了,这些东东真的抠不掉。虽说这疑似刺青的花纹乍看之下挺帅的,不过也很令人伤脑筋啊……毕竟我不是那个混蛋星人的妃子,而且哪天要游泳玩水时,一定会被朋友说闲话的。
……
算了,别管那麽多了,说不定哪天会自己消失吧?只要别再让索拉给……或许哪天会跟他一样……
下楼来到厨房,一眼就看见索拉望着早餐发呆……应该有在反省吧?最好别又想些奇奇怪怪的偷袭方式。
「早呀,拓倪。」妈妈先是向我问候,接着端了杯牛奶放在索拉面前,还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好了啦,我们的拓倪没生气了,快把早餐吃一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喔!」
……妈妈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吧?别擅自帮我决定心情好吗?
大概又是偷读我的想法的关系,索拉头低得更低……还有胆钻我的脑啊你!
我当作没他的存在地拉开椅子坐下,并且开始享用我早餐。
……
好痒,什麽东西?
我咬着妈妈的爱心三明治转头一看,「噗!」差点浪费了嘴里的食物,原来搔我痒的是索拉的蓝毛马尾……怎麽你那头头毛是你的尾巴吗!那什麽奇怪的电磁波用在这种地方干什麽!
「别闹。」我拍掉他的马尾,真的好像什麽动物的尾巴似的缩了回去,但不一会儿又偷偷地靠过来挠我下巴……你很烦耶!哪有人用这招装可怜的啊?
虽然我很想换到对面老爸或老妈的坐位避难,但他们夫妻俩会嫌我干嘛当电灯泡,无奈之下我只好转过身侧坐背对着他。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才刚这麽想,我嘴一张想再次咬下三明治时,索拉的尾巴--不对,是头毛又来捣蛋了,还像只猫似的不断地绕着我的脖子又挠过下巴,但触感上完全和地球人或动物的毛发不一样,相当柔顺得不可思议!而且也不会刺人!冰冰凉凉的在炎炎夏日中感觉挺舒服的。
……不对,这是他的头毛!仔细想想这很没卫生,就算他有洁癖也一样!
「就说了别--靠!」我本想抓下他的头毛,但他很故意地用发尾往我脸上一拍阻止……这要我怎麽吃早餐啊!无奈之下我只好投降了,「够了够了,刚才的事我不计较,你别闹了!」
「……真的吗?」他绝对装起无辜来了,为了扞卫我的三明治,我正背对着他和他的头毛缠斗中,就算不去看他、从声音来听也知道。
「真的啦!快把你的头发收回去!」简直比爱撒娇的动物还缠人!
「嗯。」此声刚落,他的头发顿时没了生命似的从我身上滑落,冰凉滑顺的触感没有令我感到一丝不快,「那爱妃愿意和我完成订婚仪式生蛋了吗?」
「你想都别想!」我回头瞪他。
带索拉去学校路上,一样得注意他别毁了别人的衣服和公车座椅什麽的,顺道还买了些他能喝的饮料及零食……Why?谁能告诉我怎麽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来到学校大门,我先是躲在围墙後并偷偷地朝里头瞄了几眼,和往常一样总是有固定的人轮流站风……虽然我和那支叫梅花帮的帮派没过结,也不在他们定时收取的保护费名单内,但他们有五人被索拉给洗脑了,还是别被他们看见的好。
「我们从别的地方进去。」
「为什麽?」
「你还问咧。」我送他白眼。
我带着索拉顺着围墙大约走了点距离,接着穿过草丛寻找那传说中翘课用的通道--有了!果然藏的不错!
「索拉,我们从这进去吧。」我搬开广告看板。
……
眼看前头有好几棵树和草丛做庇护,後头的广告看板一搬开、居然有个颇大的洞在围墙上,大约弯个身就能过去了,而对面的出口似乎也拿了块板子来遮人耳目。
「脏又像个偷儿一样,本王子才不要从这进去。」索拉抱胸撇过头。
「谁叫你要乱给人洗脑,不从这进去肯定会被找麻烦的!」我勾他脖子硬拖了过来,并且压他脑袋硬往洞里塞,「你先进去,我还得把这边的出口挡起来。」
「地球人真是不检点……」索拉无奈地抱怨照做。
就说了谁叫你要乱给人洗脑啊?不然我们就能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了。
待他进入校园後,我马上搬着广告看板跟上。顺利将前後洞口遮蔽起来後,我拉着索拉穿过草丛来到最近的大榕树後头,并且偷偷地向四处看了看……附近没什麽人走动,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阿拓!」
!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呼,原来是阿眯仔啊……」眼前这位咖啡色短发的人是我的同班同学、林志祥,因为他有双常被误会在打瞌睡的眯眯眼才有阿眯仔这个绰号。
「我就知道你会钻这洞。听说梅花帮的在找你,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刚才女王还出面帮你赶跑了一些人呢。」
「不会吧……这下子我得请她吃一个礼拜的点心了。」我头痛。
爱妃,除了各国的统治者外,私底下也有保密行动的统领吗?
「啊?你误会了,那也是绰号而已,我们班有个个性很S的女孩子,你可别随便惹到她,否则下场会很惨的。」
「阿拓,你在和谁说话?」阿眯仔歪头,还四处看了看,「难不成你看得见阿飘吗?」
……
别钻我的脑啊你!我有时候根本搞不清楚你是用嘴还是用脑波说话啊,你看看、为了回答你的问题害我被误会了!
「……不好意思,是我在问他问题,只不过声音小了点。」索拉开口替我解围。
「咦?原来会说中文啊?」他看着索拉好一会儿,应该有睁开眼睛吧?接着问我:「他是哪来的?你们认识吗?」
「他啊……算是交换学生吧?目前暂时寄住在我们家,所以我才带他来听课的。」
「喔喔,所以他会转到我们班吧?难得有外国来的学生耶!」他对索拉伸出手,并且笑道:「我叫林志祥,你也可以叫我阿眯仔,请多指教。」
「嗯。」索拉先是拿出古铜色镜片的眼镜戴上,接着才和他握手,「请多指教。」
……怎麽了?
看索拉都把手缩回来了,但阿眯仔却像颗石头似的、维持着一样的姿势许久不动……喂喂,难道你这混蛋也给他洗脑了吗!
「不,洗脑没这麽简单能完成,我只是稍微改了他部分的记忆而已,让他以为我原本就是你们的同班同学,将其继续利用的话、岳父和岳母大人就用不着为学费烦恼了。」说完,索拉给了他一个弹指。
「呃?啊。」他突然清醒了,并且催促道:「阿拓、索拉,我们趁现在快回教室去吧!梅花帮的人应该不会再去班上找麻烦了。」
……
连自我介绍都免了,这也太方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