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非確率 — 「世界的歷史」初章.未完成的迦具土(二)

为了摆脱身後吵杂又莫名的桃,拉格纳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拐了弯进了暗巷,正想松口气时,却瞥见正从港口走上来的统治机构的人。

完全不想被逮捕的拉格纳踩着废弃物跃上屋顶,却在不经意回头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倒吸一口气,一跃而下,突兀地在那位陌生人的眼前站定,仔细地确认。

「呃,怎麽了吗?」诺爱尔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是她。」略为失望的嘟哝,拉格纳一转身,朝原来的方向离去。

「等等!」诺爱尔丧气地看着他的背影,还不知道他就是拉格纳的叹口气。「唉,每次都这样。」

看了看时间,诺爱尔转身往街上走去,准备与哈扎马在约定的分布会合。

却意识到不对劲的猛然看向早已没有人影的屋顶。

「每……次?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啊?」

※※※※※

甩开缠绕心头的梦魇,拉格纳离开惹人不悦的小巷,来到统支机构第十三阶层都市的分部。残破的大门发出奇怪的声响,虽然是未完成的建筑,里面的设计却仍彰显出完本的华贵。

拉格纳抱持警戒地走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统治机构的分部怎麽会一个人都没有。』拉格纳带着疑虑的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太过安静。难道是圈套?』

「走麽现在才来呢?」

由於太过空旷而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拉格纳蹲低,手伸向背後的大刀,随时准备好反击的动作。

走廊深处的阴影下传出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才开口的、耳熟的声音,一道人影映在拉格纳惊愕的瞳孔里。

「终於见面了呢,」像是满意死神惊愕与愤怒交织的面容,拥有一头灿烂金发的男子亲昵地笑着。「哥哥。」

「琴恩如月--」拉格纳低吼,想也没想的拔起刀就往琴恩身上砍。

「受了那麽重的伤还能活着,真是不简单呢。而且,现在这只手好像比以前那只更结实了呢。说不定,」当然不会任刀砍在自己身上的年轻少校轻松往後一跃,唇边的笑意依旧不减地,缓缓拔开配戴於身的冰剑.雪女。「这支剑已经砍不断它了呢。」

「混蛋!」彷佛是勾起什麽不好的回忆,被弹开的拉格纳在瞬间又冲向了琴恩,一刀一件擦出危险的火花。「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但是现在,先让我奏你一顿!」

「哥哥、真的是哥哥呢!」琴恩愉悦地放声大笑,彷佛不把拉格纳话里的凶狠放在眼里。「求之不得呢,哥哥。」

琴恩趁着拉格纳向後跃去地空隙发出了一连串地冰刃,随後扑上前与拉格纳缠斗起来。

拉格纳顺手挥去一连串细碎烦人地攻击,闪过迎面而来的寒气,迅速地转身往琴恩背後砍下,却被琴恩如流水地剑身挡下,挥开。琴恩回头一笑,在拉格纳落地前又发出数十只冰刃,随着在空中躲避地他,琴恩一跃而起,剑身直往拉格纳的双手戳去,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还没等拉格纳想清楚怎麽回事,战斗的本能让他脚下一踢,躲开了渐渐往上蔓延的冰。

落地之後随意一甩,冻结在拉格纳手上与刀身的冰应声而碎,转身又挡下琴恩如月从高空俯冲而下的一击。

「这就是苍之魔导书的力量吗?也没有特别厉害呀。」挑眉,对方一开始便不曾削减的灿烂笑容让拉格纳感觉越发刺眼。「可是我还没有玩够呢,哥哥。」

「哼。」拉格纳趁着向後跳开的同时将大刀收回身後,右手的苍之魔导书开始缓缓发热,蹦出了一束紫黑色的气,逼开了琴恩。

「哦?」琴恩露出颇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拉格纳。

而拉格纳只是将那一团紫黑色的气缠绕在左手上,往前向琴恩挥去。

原本以为可以顺利挡下的琴恩却错愕地看到拉格纳一避,异色的双眸笑着,左手的气瞬间消失,来不及反应已经身在空中,下颚後知後觉地痛着。

拉格纳在琴恩飞上区之後则是纵身一跃,朝着琴恩地腹部用力踹下,悠闲地落地。不等灰尘散去,拉格纳转身离去。

「为什麽不杀了我呢?哥哥。」琴恩呈现大字形地躺在地上,即便痛苦地咳出了血,口中仍旧挑衅地问着。

「这次的目标不是你,想死自己去死。」拉格纳懒懒地说,没多久脚步声便消失在空旷的走廊。

模糊的视线望着红色的背影,琴恩痛苦着喘着气,却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天真啊、你太天真了啊,哥哥。」慢慢地闭上眼睛,未完的话语是昏迷前最後地嘲讽。

「才会,什麽都保护不了啊。」

※※※※※

大门打开的声音再次响起,诺爱尔与哈扎马并肩走入。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离开总部,诺爱尔一路上不停地东张西望。

「一个人都没有啊。」诺爱尔洛显失望地说。

「大概是拉格纳.查.布拉德艾奇做的吧。」以一惯眯着眼的笑容回答诺爱尔的话语,哈扎马耸耸肩,两人继续前行。

「哦呀?」像是感觉到了什麽,哈扎马望旁边的走道看去。

「!」倒吸一口气,诺爱尔从忙跑上前。「琴恩少校!」

「正好呢,这样子比较方便拿回去。那麽,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去吧。」

「请等等!」诺爱尔叫住了转身正要迈开步伐的哈扎马,坚定地说道。「我去追捕拉格纳.查.布拉德艾奇!」

「哦呀,可是上面不是交代不可以接触死神吗……」哈扎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虽然是这样,但事情怪太不正常了!」诺爱尔说。「琴恩少尉受伤昏迷,不论是不是拉格纳做的,我们身为统治机构的人员,都有义务让伤害了同伴的人付出代价!」

「但是……」

「哈扎马先生不用当心,如果上司怪罪下来我会一个人承担。」诺爱尔起身,向哈扎马行了军礼,转身离去。「哈扎马先生,琴恩校尉就拜托你了。」

转身离去的背影因为是用尽全力的奔跑着,於是没有注意到背後那一张失去表情的面容,以及如蛇般的暗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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