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二春梦无痕(2.0)
不管我再怎麽追求，也可能无法得到。
不过，如果我不追求的话，就绝对无法得到了！
（狼的辛香料－克拉福‧罗伦斯）
其之二春梦无痕(2.1)
「因为你是君王的缘故，」回荡在斐泽脑海之中无法散去的话语是那日与蔚轩和红袖离别的时候，蔚轩对自己说的话。
在那样危急的状况下自己能够平安脱困，甚至在那之後几乎没有碰上甚麽特别的妖魔，其实斐泽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若要自己解释，那麽就是自己就是梧桐口中的鹏雏，而梧桐一开始是乘上了大鹏鸟的翅膀。
不过因为让做为鹏雏的自己差点从准备翱翔的天空中摔落，失去了大鹏鸟的庇荫，所以遭到命运无情的反扑，所以落得被妖魔吞噬的下场。
但这真的是真的吗？
斐泽仍旧感到不确定。
如果自己真的是将来的巧国的君王的话，那麽又是为甚麽现在在蓬山的麒麟并没有将自己选为君王呢？
将梧桐与同伴的残余遗骸与遗物安葬之後，与其他的刚氏同伴分道扬镳的斐泽在四令门的边境城市首次单独接到了刚氏的工作。
虽然刚刚才失去梧桐和同伴们，但是日子仍旧要继续过下去。
原本是想要重新做着猎木师的工作，可是对於蔚轩与红袖的话语耿耿於怀的斐泽终究还是找了个最好的藉口再次踏上了昇山之旅。
就算没有被选为君王，至少也做了一次刚氏的好买卖。
斐泽安慰着自己，同时也留心着这昇山之旅的各种迹象。
其之二春梦无痕(2.2)
如果有鹏雏在昇山的队伍之中，那麽不仅仅是遇到的妖魔会变少、变弱，还有就连天候也会相当的良好，恶劣的天气会减少，甚至在这段过程中遇见的各种本来很艰难的地形也能够变得相当的顺利通过。
一开始斐泽将所有观察到的现象，以及昇山队伍中的其他刚氏们的感觉合并起来评价，也确实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是啊，队伍之中存在着鹏雏。。。
斐泽逐渐高涨的情绪在酝酿着。
如果做为刚氏、做为猎木师，做为被常世当中许多人看不起的黄朱之民成为了君王的话，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痛快吧！
尤其是能够这回的雇主跌破眼镜的话，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的痛快。
自己在匆促之间决定下来的雇主总是对自己的各种决策有很多的意见。
总是要耗费斐泽非常多的心力去说服雇主。
并不是聘雇了刚氏的人就是非常信任刚氏的。
刚氏在黄海之中并不是绝对的强者。
刚氏之所以能够在黄海之中担任护卫的工作，不过就只是刚氏知道如何在黄海生存的知识与相关的技能，仅此而已。
出发前应该要准备哪些物品、例如能够让有毒的水变得清澈的满瓮石，例如在迫切需要的时候，能够留下求救讯号给犬郎真君的黑丝线。
而进入了黄海之後，面对只能前进无法後退的黄海，应该要如何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例如应该如何逃离妖魔的诀窍。。。
其之二春梦无痕(2.3)
刚氏就只是一般的百姓，只是懂得如何在黄海生存的求生诀窍罢了。
斐泽看了一眼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已经勉强入睡的雇主，不免在心中想着这些事情。
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与梧桐相依为命的关系吧，再加上最後也没有能够和梧桐好好的道别，而是以那样的方式死别，所以总是会想起与梧桐一起度过的时光。
这条昇山的路与梧桐不知道一同走了几回了，然而现在一直以来自己那麽倚赖的、总是教导自己许多事情的梧桐已经不在了。
人生里面会遇到的生离死别，大概就是这麽回事了吧。
不管是孤独一人前行的猎木师也好；不管是容易带回同伴屍首的朱氏也好；不管是接受聘雇踏上昇山之途的刚氏也好；不管是普通的国家之中的百姓也好，这些生离死别的事情，只要生为人的一天就一定会遇到。
不管是自己又或者是周遭身边的人，一定会有的结局。
唯一的例外，就是仙人。
不老不死的仙人。。。
只要能够取得仙籍，就可以确保住自己不会衰老、不会轻易死亡的这件事情。
或许就是因为经历了梧桐的事情，所以让斐泽对於成为仙人的这件事有了更强烈的执着。
一般人要成为仙人，通常是成为地位较高的官吏，通过这样来取得地仙的仙籍。
地仙，指的是在国王底下做事的仙人，由国王赐予、任免仙籍，是在国王底下做事的仙人，国家的官吏就是这类的例子。这类的仙人是常世中的仙人人数最多的，也是实际参与国家运作的人。
其之二春梦无痕(2.4)
还有另外一种仙人，称之为飞仙。
飞仙当中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由君王所任命、敕封的。
只是相对於参与国政的地仙的仙人，这类的飞仙与国体无关，只是拥有长生不死性命的人。
而服侍、追随这类飞仙的仆役们也是仙人，仙籍亦是由君王所赐予。
这类飞仙通常会在国家之中由君王赏赐一座凌云山做为他的洞府。
位於国家之中的凌云山，是国都所在的王宫、州侯的官府又或是属於君王的别苑。
由君王所封的飞仙，赐与他一个可以独享尊荣的居所也是理所当然。
另外一种飞仙，指的是凭着自己的力量，自力昇山的仙人或是自愿发誓要当仙人的。
其仙籍是来自於上天所赋予的，而不是由君王指派，也不是服侍君王的人。
这类的飞仙，又可细分为两种，一种是在五山工作的女仙男仙，以蓬山的女仙为最佳例子；另外一种是自力昇山的仙。
对於前者这些在五山工作的女仙男仙，人们都是非常敬重的。
在蓬山，除了蓬山公也就是神兽麒麟，与掌管蓬山的碧霞玄君，还有被蓬山公所选出的君王以外的人们，不管在国家之中的地位有多麽的崇高、尊贵，甚至本身就是国家的地仙，仍旧必须对蓬山女仙有相当的尊敬。
女仙们的地位是非常不同的。
其之二春梦无痕(2.5)
对於後者这些自力昇山的仙人，十二国之中的人会特别把这些人称为仙伯。
这些自力昇山的仙人没有洞府，但是比起那些受到君王宠爱的、有自己洞府的飞仙，人们更尊重这些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昇山而当上飞仙的仙人们。
君王也是仙人。
入了仙籍的王，等同於死过一次後成仙，所以一旦放弃仙籍也就等同於放弃自己的性命。
正确的说法，王入的是神籍，若非失道，只有退位－放弃自己生命这个方法才能去除王的神籍。
只要成为仙人，那麽普通的百姓对於自己就会相当的敬畏与敬重，甚至必须要奉自己为上宾。
然而，普通人就算要成为一个仙人却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是做为黄朱之民的自己若是想要成为仙人、拥有仙籍，不管想要透过哪一种方法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确实拥有特殊的才能的话，那麽相信有许多国家会愿意收为人才。
但是这当中不仅仅是要磨练自己的技艺而已，还有对於那些位处於自己上面官吏的逢迎拍马与各种人际关系的经营。
做了这麽多之後，说不定还排不上自己成为拥有仙籍的官吏。
这样的话，倒不如享有现在做为黄朱之民的自由自在呢。
虽然不受国家所保护，但是却拥有充分的自由，想要做甚麽就可以做甚麽。
即使为了生活还是必须要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例如现在必须要受到雇主的颐指气使，也必须要强迫自己逆着个性说服顽固不听话的雇主，但这些事情都只是一时的。
结束这趟昇山之旅之後，又恢复了自由自在的身分。
其之二春梦无痕(2.6)
这或许都得感谢梧桐吧。
因为梧桐教给自己不仅仅是做为刚氏的本事，还有做为猎木师的一切。
若是厌烦了这些事情，回去做猎木师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呢。。。
不过如果可以成为君王的话，也是很自由的吧？
不但可以成为不老不死的仙人，还可以享有无尽的荣华富贵与无上的权力。
君王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谁也无法阻止、妨碍君王的种种行为。。。
如果可以成为君王的话就好了！
暂且陷入睡梦中休息的斐泽这样想着。
然而，事情并不如斐泽所想的一般的顺利。
带着雇主好不容易抵达蓬山的斐泽，在这之前仍旧做着能够成为君王的美梦。
抵达蓬山之後，理所当然的与其他人一样拜会了蓬山公。
但麒麟并没有选择斐泽做为君王。
「也会有这种时候呢，」这是还停留在蓬山的时候，聚集在一起的刚氏之间的闲谈暗指着这回的判断失误了。
沿路而来同行的众刚氏们正等着自个儿的雇主拜会蓬山公的时间里，开始闲谈起来。
众人所谈论的是这趟从令门出发到蓬山的这段黄海的旅程。
原本是以为在昇山的队伍之中是存在着会被麒麟选为君王的鹏雏的。
看来这次倒是众刚氏的误判了，刚氏们不禁在心中这样想。
其之二春梦无痕(2.7)
来到蓬山之後，这趟一起同行的人都已经去拜会过蓬山公了，但是迟迟没有这个会令蓬山的昇山队伍产生欢腾之声的消息传出。
听说麒麟会寻找王气所在，不论多远都可以知道王之所在。
再加上一直都没有选定君王的消息传出，刚氏们之间更肯定了这回在路途上的见闻只不过是一次的误判而已。
只是，从沿途的状况来看，不仅仅是遇到的妖魔变少、变弱，还有就连天候也是相当的良好，恶劣的天气比起其他时候都要少，甚至在这段过程中遇见的各种本来很艰难的地形也能够变得相当的顺利通过。
本来在刚氏的判断中显示，这总总的迹象都在说着队伍中应该是存在着能够成为君王的鹏雏的。
旅程之所以会这麽顺利，应该是因为众人搭上了大鹏鸟的翅膀。
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看，或许也只是误判了而已吧。
毕竟蓬山公没有选出君王来这个是铁一般的事实，比起众人虚妄的自行猜测，摊在眼前的事实才是最货真价实的吧。
与其他的刚氏一同等待着自己的雇主拜会麒麟的斐泽，也不得不屈於眼前的事实。
其实趁着最初人潮杂沓的时候，以难得来到蓬山去见见麒麟与蓬山女仙也是长见识的藉口，斐泽也去了蓬山公的面前，试图寻找自己能够成为君王的可能性。
遗憾的是，当斐泽与其他人一样伏跪在道路的两侧等待着蓬山公与蓬山女仙们通过的时候，蓬山公并没有垂青於斐泽。
其之二春梦无痕(2.8)
斐泽在蓬山公与蓬山女仙经过自己却毫无动静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失望，也因为这段时间的期待，而到达了顶点。
所以在那之後，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斐泽的情绪还是有些恍惚。。。
斐泽最後还是勉强的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就算没有被选为君王，至少也做了一次刚氏的好买卖。
原本成为君王的这种事情就是和做为黄朱之民的自己无关的吧。
自己就是巧国的君王。。。
即使梧桐曾经这麽认定过，即使那日在危难之中救了自己的红袖曾经对自己这麽说过，即使这一路上也确确实实昭示着有鹏雏在昇山的队伍之中。
然而，又有甚麽比起此回的昇山之旅中没有任何人被麒麟选为巧国的君王的这一件事情更为货真价实的呢？
或许自己所想望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一场白日梦而已吧。
斐泽在等待自己的雇主离开蓬山，一边准备离开黄海重新回到十二国之中的时候这麽想。
一切不过就是一场虚幻的梦而已了吧。
斐泽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抚养自己的梧桐的话语，大概就是这一切自己期待的起因吧。
但是斐泽并不怪罪梧桐。
因为梧桐是由於这个理由才会出手救助当时还是襁褓中的自己的。
如果梧桐当时没有判断自己就是鹏雏的话，那麽自己是绝对不可能长大成人，而是会在那个无力保护、照顾自己的襁褓时期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从这一点来看，自己就要对於梧桐的恩泽，以及梧桐在这件事情上的判断感到万分的感激。
其之二春梦无痕(2.9)
就算不是真的也没有关系。
就算自己不是能够成为君王的鹏雏也没有关系。
就是因为梧桐这样的虚幻想像，自己才能够安然无恙、平安无事的倍受呵护的长大。
而红袖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是一样的。
就算不是真的也没有关系。
就算自己不是能够成为君王的鹏雏也没有关系。
如同梧桐因为这样才无怨无悔的抚养、栽培自己，若是红袖也是出於同样的原因，那也没有关系。
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能够在当时的险境之下脱困，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得以活到今天。
不管是不是鹏雏，是不是君王都没有关系。
正因为梧桐与红袖都这麽认为，自己才得以保存性命。
既然如此，能不能成为君王又有甚麽关系呢？
不过，这也是斐泽直到再次抵达四令门，与雇主分别，然後在犬郎真君的祠庙内归还了借来的桃木护身符的时候才真正的做出的结论。
这样的结论，其实也充满着斐泽心中的不甘愿吧。
这样的结论，其实斐泽心中仍旧埋藏着不少的疑问。
如果自己真的不是君王的话，那麽又是为什麽会能够顺顺利利的渡过这一切的危难的呢？
是否也只是单纯的幸运而已呢？
大概也只能够这麽解释了吧。。。
斐泽望向已然关闭的、高耸入云的厚实大门。
隔开黄海与国家的这扇门，有很久自己都不想再见到了吧。。。
如此想着的斐泽也不免庆幸着，当初梧桐教给自己的不单只有刚氏的知识与技术而已。
其之二春梦无痕(2.10)
是否最初梧桐也曾经想过，自己实际上并不是君王，所谓的鹏雏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想像？
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询问。
不管是为了甚麽原因，是单纯的希望自己能够学到他所有的技能，又或者是因为知道自己迈向帝王的道路并没有那麽简单，还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本来就只是个梦而已。
不管是为了甚麽原因，梧桐同时教给自己的猎木师的知识与能力，可以让自己在黄海以外的地方，也可以靠自己活下去。。。
斐泽一向不怎麽喜欢猎木师的工作。
猎木师和刚氏最大的不同，就在於猎木师通常都是一个人独自行动的、没有夥伴在身边。
一个人的生活有很多的自由与方便，想去哪里就是哪里，想做甚麽就做甚麽。
但是一个人的生活却是非常寂寞的。
而且猎木师没有办法拥有一个能够交心的对象。。。
当然，刚氏本身的工作模式严格的说起来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和谁交心。
不过刚氏之间还是会维持着一定的互助与交流，毕竟在黄海之中能够多一份力量、多一个互相照应，才能够在那片甚麽都没有、妖魔所居住、栖息的地方安全的或护送雇主、或狩猎骑兽。
猎木师却完全不一样。
跟踪猎木师是会被杀的。。。！！
这是不变的铁则。
因为哪一个野木，又或者是哪一处的里木容易生长出结有奇花异木的卵果，都是每一个猎木师专有的秘密。
其之二春梦无痕(2.11)
就算是长年跟随在梧桐身边学习的自己，也没有能够从梧桐那里得知所有梧桐拥有的秘密所在。
这就是猎木师。
绝对无法对谁，即使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徒弟、即使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小孩，都绝对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梧桐当时是不是除了臆测自己可能是鹏雏以外，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大发善心的救了自己呢？
独来独往的猎木师大概终其一生都不会有家人的陪伴，大概终其一生都会是孤单的一个人。
然而，同时学习了关於刚氏的技能与知识的梧桐，在这一点上或许也被刚氏的生活让梧桐在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地方被打动了吧。。。
因为向往有人可以陪伴自己的时间，这样的心态让梧桐在发现自己的当时将所有的微小事物都连结在一起。。。
如果梧桐不曾学习过关於刚氏的一切的话，如果梧桐只是个单纯的猎木师的话，可以肯定的是依照猎木师独行的惯例，就不会拯救自己了吧。。。
那麽自己早就魂断在当时了。。。
所谓的命运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一边想着这些事情的斐泽重新踏上了属於猎木师的道路。
那些梧桐与自己分享过的地方斐泽还记得，除此之外，已经是自己一个的斐泽也打定主意要去开发一些专属於自己的新地方。
只是猎木师这个行业本来就是相当碰运气的。
其之二春梦无痕(2.12)
因为在什麽时候、在甚麽地方会结出稀有的花草树木本来就是一件说不得准的事情。
比起农夫纯粹的看天吃饭，还要更碰运气。
不过斐泽倒是不觉得慌张。
这一趟在黄海的旅程，自己从雇主那边得到了一笔不错的佣金。
这也是为什麽斐泽即使雇主不讨自己喜欢，仍旧可说是在匆促之间接下这份工作的缘故。
顺着天意做事，逆着个性做人，这是梧桐教给自己最重要的教诲。
斐泽在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不熟练到将他当做是一种习惯。
对於斐泽而言，这个教诲大概也是斐泽想要成为君王的最大原因。
斐泽天性就是相当的自然奔放的个性，有甚麽就说甚麽、直来直往的个性。
然而这样的个性在很多方面却是非常不利的。
即使猎木师是一种独来独往的、不与人有过多的接触、被许多人都称为个性孤僻的一种行业，但是太过於奔放、随心所欲的性格却很容易招来祸患，甚至在不知不觉之间树立敌人。
总是一个人独行的猎木师若是树立了敌人，却也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因为一个人容易孤立无援。。。
就算猎木师因为经常要甩掉、或是在有必要的时候得要痛下毒手除掉跟踪着猎木师、想要得知猎木师秘密的人。
其之二春梦无痕(2.13)
但是猎木师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无论拥有多厉害拳脚工夫的猎木师，仍旧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猛虎难敌猴群的道理梧桐是非常清楚的。
这也是为什麽梧桐将这句话教给斐泽的原因。
由梧桐所抚养长大的斐泽，虽然不是由梧桐亲自向上天祈求而得的孩子，但是这麽多年来的朝夕相处，梧桐相当了解斐泽的个性，才会特意的将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斐泽的记忆中。
所为的目的，就如同其他的父母一样，希望斐泽能够终身受用无穷。
斐泽也确实因为这句话而得到不少的受用之处，但是在斐泽的心底深处却对这句话有很大的抗拒之意。
或许是天生的反骨，又或者是其他不明的原因，斐泽虽然照着梧桐的话语去做，但却也想如果哪一天可以无拘无束的过日子就好了。
不需要看谁的脸色过活，能够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将这一点列入到斐泽为什麽会对於旁人认定他，就是能够成为君王的鹏雏的这件事情那麽在意的原因，可以更为完整的解释斐泽的心态。
然而不管如何，斐泽很清楚没有被麒麟选为君王的自己，仍旧是那个虽然自由、但也可以说是地位卑微的猎木师兼刚氏，仍旧是那个没有国家可以依靠的浮民，仍旧是那个总是居无定所的黄朱之民。
於是斐泽将成为君王的渴望与愿望，暂且的埋藏在心中的深处。
如果自己就是君王的话，一定可以成为君王的。。。
但现在自己甚麽都不是！
斐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四令门所在的边境城市，踏上了属於猎木师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