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西方风) — 戀羽 13-16(完結)

之十三.乱离

倘若我有三万六千个毛孔,神啊

请赐与我以等量的铁钉

让我用血与沈默证实

爱与罪的价值;以及

把射出的箭射回

是怎样一种痛切。

──题记

“你说什麽?骗人的吧?”恋次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居然还可以保持一脸冷静的人。

“我说,天使黑崎一护,因与魔界勾结,意图毁坏神器,事败後叛逃等等罪名,将在15天後於落羽之原处以极刑。该判决由大天使长、战天使总队长、执法总长三位联名签署。”雨龙将先前的话准确的重复了一遍。

“胡说!什麽勾结魔界,哪有这回事?证据也没有就判这麽重的罪?!”恋次大怒,那些混蛋,怎麽能这样对一护,一护他,只不过是爱上了人类而已啊。

“没办法,老实说,我也很不能接受,但是判决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了。不知道一护他……知道後会怎麽想。”

恋次气呼呼地走过来走过去,“说句不可接受就行了吗?是我们把他带回来的,亲手把他送进死地的是我们啊。”那个小子,被执法天使带走的时候还傻乎乎地笑着向我们道谢,他……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

“恋次,你可别作糊涂事。”修兵出言警告。

“那你们得跟我一起想办法。”恋次逼视着夥伴们,大有“不这样我就去蛮干”的意思。

两人无奈地叹口气,对视了一眼,“好啦,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不保证能成功哦。”

“太好了。”恋次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你说……什麽?死刑?!”一护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记忆中那个温和慈爱的人,为什麽眼神声音会是这麽的冰冷?吐出的字句,那麽无情、那麽残酷,让一护怀疑面前这一切是否真实存在。

“一护,你明白你犯下的罪过吗?”大天使长森然道。没有光源的囚室里,他的面容显得暗淡而又模糊。

“但是我并没有勾结魔界,也没有想要摧毁降神器,毁灭天界。”一护带着几分茫然地申辩。“而且,没有审判,什麽都没有,你们就这样定了我的罪?”

“确实不合程式。但是,一护,你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很久以前我就这样认为。为了天界的平安,我不得不如此。”

“为什麽?为什麽你认为我是天界的威胁?”

“你知道吗?一百年前白崎也这样问过我。”

“白崎?”一护的眼光染上了寒意,“我早就怀疑当年白崎的事情有蹊跷,是你?为什麽?”

“在你们出生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们有着极其纯粹的魂魄,完美而强大的力量。那时我是很高兴的,一直注意着,欣慰着你们的进步。但是,那一天,我看见了你和白崎的争执,白崎看你的眼神,令我很不安,还记得吧?”

一护也记起了那个与白崎在天界的最後一次交谈,怎麽会忘记?白崎那时的脸,那时的每一句话,都清晰无比。这麽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时开始的吗?

“白崎狂妄、桀骜,他的心中没有敬畏,没有束缚,无视规则。这样一个强大力量的拥有者,却偏偏对懵然不知的你怀有混杂了爱情和憎恨的复杂情感,实在是太危险了。看到那一幕的我当即召他来见我,他直言不讳地承认了对你的感情,并且拒绝再成长的话就去转生。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他那蔑视一切的表情,他质问我为什麽天界要有这种不通情理的律令,为什麽天界不能容忍爱情,容忍感情。他狂笑着说,‘什麽狗屁规矩我才不管,不合理的东西,大爷我就要打破它。’那时我就知道放任下去他不知会做出什麽事出来,总有一天,天界会因为他而陷入危险。我决定要除掉他。”

“然後,你对他做了什麽?”一护的脸像冻住了一般,没有半丝温度。

微微一笑,“我确实打算杀死他,也这麽做了,不过白崎确实很了不起,居然能在我手上逃生,还跑到了魔界去。那时你被我故意的调开,所以没被牵连。真相就是这样。你很恨我吧?”

“我不知道,或许,跟白崎一样,我更恨的是不通情理的天界律法。”

“这就是我认为你危险的原因了。表面上看,你跟白崎确实不一样,你比他似乎要单纯顺从得多,所以当时我并不想把你牵连进来。但是,一旦遇上同样的事,你却跟他有异曲同工的反应。在认为重要的东西面前,天界的安危、支持天界次序的律法、甚至是自身的处境,你们统统不在乎。看到你这次的作为,我就明白了。”

“所以你决定像对白崎那样,决不让我活下去?”

“是的,百年前我的疏忽大意,让白崎逃了,但是现在,一护,过於天真的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没错,我是过於天真,因为我还爱着天界,我的家乡,我信任着你的公平,我也不想对恋次他们出手,更不想加入恶魔的行列。然而现在我才知道,所谓的天使,并不比恶魔纯洁高尚到哪里去。

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一护竭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憎恶和痛苦。白崎,现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当时也是这样被逼到绝境,不得不投入魔界的吧?我们幻想拥有的东西,是一开始就不存在的。

“天使长大人,你不惜做这种事也要维护的那个规则,是真的有必要存在的吗?感情真是不能允许的吗?”

“两百岁的你是不会明白的情感於天使而言是多麽可怕的东西的。过於年轻的你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地狱的样子。”

是的,没有经历过700年前那场战争的你们,是不会懂的。

“是吗?或许对於你来说,我确实只是一个小家夥,没资格指手画脚。但是,我还是认为那个规则很愚蠢。”

“愚蠢吗?”

“是的。就像人类使用火一样。火确实是很危险的东西,曾多次烧毁人类的城市,带走无数人类的生命和财富。可是人类并没有放弃使用火而去吃生肉,反而在各个方面都使用着火焰。感情就像火焰一样,控制不好当然很糟,但是我们难道不是应该去学会控制火焰的方法而不是放弃火吗?被烫伤一次就再也不敢接近了吗?”

一护凛然直视着面前一直尊敬的人,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白崎,那时如果你不是想保护我,不告诉我,我也会跟你做一样的选择的。

眼前的男孩跟一百年前的那一个是多麽的相象啊,那样自由不羁的灵魂,火焰一般炽热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所以,我更不能让你活下去。

“在人界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可惜你无法说服我。我只知道因为愚蠢的感情你放弃了自己的职责,放弃了天界,所以天界已经不需要你了。跟你说了这麽多,算是不想让即将死去的灵魂疑惑吧。一护,这应该是我们最後的见面了……再见了。”

那个执掌着天界最高权力的男人那一瞬间看着一护的眼神如此地透明,让一护觉得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主宰着所有的一切,而自己只是个碍事的小石子,可以轻易地踢开。

权力者转身走了出去,门缓缓闭合。

在这个小小的完全幽闭的空间里,没有了声音,没有光线,黑暗和死寂让人的心跳无比地清晰,一声一声地捶打着神经,脆弱一点的只怕马上就要疯掉了,或许还会有马上死掉只怕更好的念头。

一护的心还陷在了被那样眼神看过後的战栗之中。害怕,真的好害怕。在那样的眼光里,我知道,我真的会死去。

被下了四道灵力的封印,四肢也枷上了灵力锁,更不用说这里森严的戒备,根本一点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白哉,对不起,我总是对你食言,不过,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当时,要是我更加坚持一点让你遗忘就好了。

可是因为我的私心,我不想你忘记我,然後找到真正属於你的缘分,所以我犹豫了。

现在,果然受到报应了。

对不起,白哉。

这消息在天界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首先,罪人是那个黑崎,叛逃者白崎的双生,这似乎印证了很多人的“先见之明”。

其次,天界也很久没有极刑了。

因为天使其实是能量体,并不象人类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人类所谓的死亡只是肉体的死亡,灵魂却可以继续转生。而天使虽说只要不被杀死就可以永生不死,但是一旦死亡就是完完全全的消散,那可是纯粹的死亡。

因此,天界虽说有死刑,但几乎都怎麽没用过。而现在……天界的天使们即使再有心如止水的平静心态,也忍不住要议论纷纷。

然後,他们更为那个罪人的大胆吃惊愤怒。勾结魔界,毁坏神器,难道他想毁灭天界吗?确实应该判处死刑,让他罪恶的灵魂永远消失。

然而不久却有截然不同的小道消息流了出来,说黑崎一护其实并没有勾结魔界,他爱上了人类,是想跟人类在一起才逃出天界的。为了爱人,他跟魔界来的游说者大打出手,甚至用身体挡在了爱人的前面……总之是感天动地,凄美无比。(天使也看八点挡?这麽会编?)

天界的天使们中间,多半都有转生的经验。作为人类的时候,他们也曾体验过七情六欲,有的觉得还是天使这样保持清净的心灵最好,有的却觉得喜怒哀乐和爱恨都不能有的天使实在是很可悲的存在,还有一些同样爱上人类却不得不分离以致永远留着遗憾的,因此,听到这些流言而同情黑崎一护的居然大有人在。有的认为天界的规则早该改改了,有的还闹出什麽“黑崎一护後援会”来,要求上层减轻刑罚。一时间,天界是纷纷扰扰,再不复原先的死水一谭。

不过始作俑者可一点都不满意。恋次正在大发牢骚,“这就是你所谓的妙计?散布一些流言就能救人吗?”

雨龙推了推眼睛,白光在镜片上闪过。“哼哼,其实对那些规则不满的大有人在,这些流言的作用,就是形成变革的气氛,到时候,不但可以救出一护,天界也会为之焕然一新的。”

“Aho!那些耍嘴皮子的家夥有什麽用?只要上面一禁口就不敢吱声了,一护还是得死。石田雨龙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很有头脑,没想到你根本就是秀逗了。”

“混蛋,谁秀逗了?你难道有什麽好主意?你不会说要直接去劫狱吧?说啊!”

“劫狱有什麽不好?直接了当,男子汉做事,怎麽可以拐弯抹角的?”

两人脑袋对脑袋地顶着,彼此瞪视的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

无奈的叹口气,修兵觉得自己都快成保姆了。恋次也就罢了,雨龙你是不是近墨者黑啊?居然有闲心闹成这样。

“不可以冲动。其实,一护的上司,接引天使长曾找到我,他说他一定要救一护。到行刑的那天……”为了保密,修兵特意施了一个隔音魔法。

“啊,太好了,想不到那个向来闲事不管的老家夥这麽有血性。”

“嗯!这样就有希望了!”

就在这种情势下,传来了魔界大军压境,魔王陛下要求大天使长阁下直接面谈,决定天魔两界未来的消息。

纷纷扰扰的天界,顿时掀起更激烈的波澜。

之十四.誓约之日

装饰得幽雅华丽的房间里,黑发的俊美男子优雅地斜倚在软榻上,懒洋洋地摇晃着杯中血红的酒液,“想不到你真的肯来见我,迷迦勒。我是不是该说一声,好久不见了?”

这白痴,一个军帐而已,弄得这麽花哨。银发的秀丽男子冷哼了一声,压抑住心头的怒意,“你带了这麽神气的军队来示威,我能不来吗?魔界之王路西法大人?”

“哈哈哈,”魔王满是欣悦地将酒液抿进唇中,这麽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流露出无比的风致,“那麽我可以确定你是希望和平的了,请坐。”

“不用了,路西法,直说你打得什麽主意吧。和平这种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格外的可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唉唉!”魔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的这张嘴现在变得好毒啊,以前的你可是傻乎乎的,可爱多了。”

“说正题!”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主人正在竭力压抑火气,“自从七百年前你带领一干叛徒引起了天界内战,我跟你就是绝对的敌人,没什麽话好说的了。”

“好吧。我希望,”魔王放下酒杯,正色道:“你能赦免那个小家夥。”

“黑崎一护?你要为他出头?!为什麽?”掩饰不住地意外,就自己所知,一护确实跟这个男人没有什麽联络,犯得着这麽兴师动众吗?

“这是天界的内部事务,我想应该不劳魔王大人来操心吧?”

“迷迦勒,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当年我坚持收留白崎的原因,还有今天我为那小家夥出头的原因。”

回答他的是一阵沈默。

“这也是你要杀他们的原因吧。白崎实在是太像我了,而黑崎一护,他活脱脱就是从前的你啊。”

“胡说八道,没有这回事!”

“有的,你不肯承认而已。他们俩个,就像当年的我们。我当年掀起了天界的内战,死伤无算,血流成河,你在白崎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怕他成为第二个我,所以才一定要杀他。我一看到他,就全明白了。”

“而黑崎一护,是你的理想中的自己。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对他最重要的东西,你怕他,怕看到他,你会动摇、改变,所以你容不下他。可是,那样的孩子,即使白崎没有求我,我也会为他出头的。我忍不住要想,如果你能跟他一样,那麽我也不必那样地嫉妒天界,嫉妒父神在你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也不必做出想要毁灭天界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其实最想的,不过是让你把眼光放在我身上而已。”

“你闭嘴!为了替自己的野心开脱,就把一切全推到我身上吗?那麽多的夥伴在自己人的手中死去,美丽的天界在战争中几乎毁坏殆尽,神器兰恩妮雅为了天界不惜永久的失去清醒的意识,你所作的一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原谅!”

“天界有那麽好吗?一个囚笼!一个可笑的幼稚园而已!我们根本就只是父神一时兴起的实验品,是可笑的玩具!我就是看不惯你把父神当成一切的样子。那老头早就玩厌了,早就抛弃我们这个位面了,你难道不明白吗?!”路西法也激动起来,这个家夥怎麽就这麽顽固不化呢?真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撬开来看看到底是不是花岗岩做的。

深吸口气,路西法恢复了运筹帷幄的悠然笑意,“旧事多提也没什麽意义,作为天界之长的你也不希望和魔界这麽无休止地打下去吧?我确实带着和平的诚意前来。你应该也知道一些,魔界接受罪恶的灵魂加以净化、定期昇华人界的怨气和负能量,同天界一样负有守护世界的责任,缺一不可,因此我们并非没有和平合作的基础。”

“你还不知道吧,这一百年来,白崎一直都在参与执行昇华怨气的仪式,那种将负能量引进身体的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像的。但他毕竟是由天使转生的,恶魔血统比较薄弱,这麽久下来,他的灵魂已经被侵蚀了,所以他才想死在最爱的人手中。”

迷迦勒静默良久,久得让人会错以为站在那里身影的不过是个雕像而已。

“若你真有你说的‘诚意’,为什麽不在你统一魔界之後提出来?为什麽这五百多年来,魔界不停地攻打天界?”

“小规模战争而已吧。魔界的势力盘根错节,你以为那时我就可以决定一切吗?已经尽力减小规模了。”再说,那样你就会时时把我放在心里嘛,几丝可以用“赖皮”形容的笑意浮现在魔界子民心中无限威严神秘的路西法大人的脸上,让对面的迷迦勒依稀看见了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那个有“晨星”之称的天使的面影。

回忆於我们而言只是痛苦,但是假如一切能回到从前,我是否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呢?一护,你对自己的选择,就一点点後悔都没有过吗?即使要付出这麽大的代价?

确实,我羡慕你,害怕你,我明知道路西法对我与众不同,却选择了视而不见,要说天界的罪人,我的罪并不比路西法的轻。所以,为了赎罪,为了守护天界,我曾经发誓,即使要做比恶魔还要卑鄙的事情,我也愿意。

难道我之前都做错了吗?对白崎?对一护?

“怎麽样?天魔两界彻底言和,在各方面展开合作,赦免黑崎一护,废止成长的天使必须转生的规条,就这些,愿意给我个答复吗?”

“路西法,”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不答应你就会开战对吧?说得这麽好听,做法还是不择手段的老一套,你明知道现在天界正人心不稳,跟准备充足的魔界军打起来只怕是没有多少胜算,笃定我会答应是吗?”

“那麽你是同意了?”魔王带着几分企盼问道,完全不加掩饰,迷迦勒心中有几分好笑,这家夥是来谈判的吗?倒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时间积蓄了多年的恨意,竟也减轻了不少。

“其他的可以商量,但规则是天界稳定的基础,我不同意废止。”

路西法不由有点牙痒痒,那该死的规则正是他的最恨,要不然他跟迷迦勒怎麽会弄到这个田地?不废了它,他路西法哪里还有什麽脸面?

“我坚持!”

“反对!”

“一定要废止!”

“绝对不行!”

……………………

…………

没有营养的争吵重复了N次以後,路西法无奈地抚着额角,“你要怎麽样才能答应?”迷迦勒的顽固实在可怕,他不松口,自己还能真的开战不成?

“除非奇迹出现,我才可能答应你这荒谬的条件。”

“好吧,我们就以这次的主角来打个赌如何?”

“赌?”

“不错。如果我赢了,答应我的全部条件。如果我输了,你可以不废止规则,我依旧带军回魔界老家,黑崎一护也任你处置。”

“怎麽赌?”

“天界最可怕的地方,永暗迷境,是父神设下的无数变态考验的地方,几乎没有天使能成功地闯过。据说可以试出天使的忠诚。如果黑崎一护能活着出来,就证明拥有了感情的天使依旧是天界最忠诚的战士,那样你就没话可说了吧?”

“弄不好他会死在里面,你不是要救他吗?”

“他死了我就得滚回老家,所以我只能相信他了。”黑崎,可别让我失望啊。

“好吧,如果一护真的能创造奇迹,我也会试着去相信感情。”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天魔两界掌握最高权利的两人击掌为誓,就此揭开了命运改变的序幕。

这一天,史称:“誓约之日”。

三天後.永暗之壁前

“一护,你真的要去吗?从没听说过闯进永暗迷境的天使能出来过,万一……”修兵脸上写满了忧虑。“即使你拒绝,在罪名已经洗清的现在,大天使长也会赦免你的,只要去转生……”

一脸不在乎地把比身高还长的大剑扛在了肩上,“当然要去,我答应了白哉要回去见他的。我决不会输,也决不会死!”

恋次倒是不怎麽担心的样子,哈哈笑道,“我就说一护一定会选择这个的,我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喝酒!”

“嗯!说定了。”一护点点头,肃然道:“我去了!”

“一护!”雨龙喊住了他,“到时候喝酒也算我一份,一定把你撂倒。”

一护伸出大麽指比了个信心十足的手势,转身向前走去。今天,是个好天气呢,摊开手掌,久违的阳光从指缝间一丝丝地漏了出来,还有那瓦蓝瓦蓝的天,握紧拳头伸向天空,“等着我!白哉,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白崎,我会赢给你看的!”

远处还有无数的天使目送着他的背影,无数期盼的心也记住了这个背影,清瘦纤长,却如此坚定,如此决绝的背影。

浮刻着诡异纹饰的巨大的门在天使们的咏唱之中解开了封印,露出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洞洞的大口,看得所有天使心底发寒,本能地感觉到那里面蕴藏的危险。然而一护并没有半点犹豫,直直走了进去,迅速消没在浓重的黑暗里。巨大的轰鸣声中,门又在他身後轰然关闭,好似什麽都不曾发生过。

“千万,要活着出来啊。”友人们默默地祈祷着。

而远处的人群中一个显眼的白色身影也默默地望着这边,那正是迷迦勒一行人。

秀丽的大天使长久久地凝视着关闭的大门,眼前却浮现出一护璀然的笑颜:“谢谢你,天使长大人。”那个孩子是这麽说的。

谢什麽呢?傻孩子,我曾经想置你於死地呀。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看到你想给我看的奇迹,一护。

之十五.幸福的形状上篇

在见与不见之间距离多少?

隔着一片泪光,看你在云里云外走着

一阵冷冷如蓝锺花的香雨悄然落下来

──题记

白哉淡然迈过长长的街道,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夕阳西下的散步时分是他一天中最喜爱的时光。闲散、宁静,可以欣赏收集各种各样天气下不同姿彩的夕阳。而那个明媚得胜过夕阳,悲伤也如夕阳一般的孩子,总会在这个时候,用一些透明的影像,无言的眼光,来陪着他,分享每一天的心情,每一天的思念。

看到夕阳,我会想起你悲伤的微笑。

听到下雨,我会倾听你思念的絮语。

拂过春风,我会想念你甜蜜的笑颜。

四季的所有景物都沈眠在你的眼里。

而自然的所有秘密都蕴藏在你的微笑里,我的爱人。

所以我其实是一直看着你的,一直……与你在一起。

那每一次的花开,就是一个小小的奇迹,让我想起你为我盛开的绝美

而每一次的花落,都仿似一次黯然的离别,就像你离去前落下的泪滴

每一次潮起,都好比生命的涌动,仿似把我们淹没的命运,汹涌着无法抗拒

每一次潮落,都像是谁在深沈的叹息,正如同我们共同拥有的伤痕,痛苦着甜美

没有期限的漫长等待中,我不知道你会在哪一天出现,而我,会不会在你出现之前已经绝望

我只能无数次无数次地幻想,幻想我推开的每一扇门後面会出现你调皮的身影,因为吓到了我而开心大笑;

幻想每一个转过的街角会看见你火焰的发丝,然後你回过头来,用最最澄净的眸子,映出我惊喜的面容;

幻想你就在一粒沙,一朵花里面沈睡,小小的,小小的天使,比最细弱的花蕊还要娇嫩,只要一个轻轻的吻,就会睁开紧闭的眼帘,让我看到里面的整个世界,整个天堂。

朦胧的春天的夜晚,微微漂浮着的花香也是淡淡的温暖。层层叠叠的樱花开得那麽喧嚣,即使是在宁静的夜里,也不时洒落柔美的细碎花雨,来提醒人们记得驻足欣赏。白哉结束了散步时光,慢慢地在花雨中往回走去。

已经三年了,三年里,他事业上的成功使得他早就有能力购置自己的房屋,但是他一直没有搬走。

如果不留在这里,那麽我的天使说不定会找不到回家的路,白哉这样想着。

何况,那间公寓再不是空虚冷寂的住处而已了。

每一处摆设,每一个家俱,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那里面,满满的都是和一护一起生活的回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物,几乎闭上眼都可以正确地走完。白哉心不在焉地从电梯间出来,心不在焉地准备掏出钥匙。

忽然,他拿钥匙的手一个不稳,钥匙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是他再无法去顾及。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倚着门边抱膝而坐,似乎睡着了的男孩。

看不清男孩的相貌,但男孩子的发,是橘色的。在昏暗的楼梯间里,那火焰般的颜色烈烈地灼伤了白哉的视网膜。

橘色的!

似乎被钥匙落地的声音所惊醒,男孩揉着眼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僵立的身影,男孩露出一个带着点羞涩的笑容,“这位先生,我无家可归,能不能请你收留我?”

面对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终於回过神来的男人露出了笑意,压抑住手的颤抖把钥匙拾起来,“收留倒是可以,但是房租还是得交的。”

男孩站了起来,清丽修长的身体猫一般的灵活,橘色的长发在脑後高高束成马尾,显得无比的朝气青春,给人的感觉,比记忆中更多了几分人类的味道,“可是我没钱,怎麽办呢?”很为难很为难的表情,无辜地抬头看着白哉。

“那……就用身体来付吧。”不怀好意的大灰狼逼上前去,把送上门来的生嫩小羊困在自己和大门中间。

“救命,有色狼啊……”拼命呼救挣扎的惊慌小羊被大灰狼一把捞在怀里,打开门关进了狼窟。大灰狼一进屋,扔开手上的东西,一把把小羊压在了玄关的地毯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久别重逢的吻,甜蜜而如饥似渴,似熟悉又象很陌生,柔软的唇就象化开的奶油,还带着芬芳的香息,狡猾的舌偷偷想溜走,被霸道的舌拦截下来,热情的缠住,一起舞遍口腔里每一寸的空间。呼吸交融的瞬间,心都为这样的接触颤抖。身体交叠,大掌撩开单薄衬衫的下摆,毫不客气地顺着腰线游移摩挲,慢慢向上,捏住小小的突起轻拧。“啊……”细瘦的腰肢轻颤着酥软下来,少年发出低低的吟哦,伸出双手搂住男人,柔顺的贴了上去。

“一护。”白哉低低地唤着爱人的名字,“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回到我的怀里了?”

灵活的解开衬衫的扣子,低头含住了樱红的突起。

舌尖抵住敏感的蓓蕾打着圈圈,电流顺着神经传递开,“嗯……”蓓蕾硬挺着立了起来,一护捧住胸前游移的头,眼睫蝶翼般颤动,“我回来了,白哉。嗯……别……”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听得好清晰,感觉到灵蛇般的手已经熟练地找到柔软的精巧,用最能挑起少年情欲的手法动了起来。

“别,这里是门口啊。”无力地挣扎被白哉轻易的压制住,白哉轻笑,“门口不好吗?以这里作为起点,多做几次就可以抵达你想去的地方了。”

“喂喂……”多做几次?从门口到卧室?这家夥疯了吗?一护吓白了脸,我会死的!在永暗迷境那麽恐怖的地方都闯了过来的大英雄黑崎一护不会就这样挂掉吧?太丢脸了。

“不要不要!烂木头你休想!”奋力推开上下其手的大色狼,一护七手八脚地就想逃跑,可惜美食当前,大灰狼的战斗力实在是惊人的,没两步一护就被压倒在客厅的地毯上,戏谑的轻笑在背後响起,“不错,近了一点点了,继续努力吧,一护。”从领口处将已半挂在身上的衬衫剥下,现出白皙单薄的裸背,白哉一边眷恋的轻吻着形状优美的蝴蝶骨,一边快手快脚地将小羊身上最後的遮蔽物除下,大掌抚上紧俏的臀瓣,手指急切地挤进去,在穴口周围打着转。

“白哉……”印在敏感背上的吻宛若火焰一般,点点都在肌肤上灼烧,一护低吟着弓起了背,感觉抵抗的意志一点一滴地被削弱,而身体深处的火焰已熊熊燃起,阔别三年的怀抱,曾经和你隔了生死,以为永生再不能相见,而如今的幸福,就是最深最甜的梦境也是不能比拟。那麽,爱我吧,拿走我的一切。

一护放松了身体,微微分开双腿,这允许的姿态鼓励了男人,手指一用力,深深地插了进入。“嗯……”细瘦的身体一颤,手指抠住地毯,却没有躲闪或者反抗,只是长长地呼吸着以减缓疼痛。

好紧,紧得跟第一次没什麽两样,白哉有些心疼地用碎吻安抚着竭力忍耐的少年,一边轻轻地抽动起来。而熟谙情欲的身体毕竟不同於生涩的处子,密穴很快就在抽动下渗出粘腻的液体,润滑了手指的动作,内壁也紧紧将手指裹住,热情如火。加进一根手指,白哉找到记忆中的敏感点,按压揉弄起来。

“啊……白哉……”一护低呼了一声,酸麻而痒热的感觉飞快地漾开,甜美得近於疼痛,本已硬挺的分身猛地一跳,迅速涨大起来。轻佻的手不老实地轻轻触抚着,却不肯给予实质性的安慰,“这里,这麽快就湿了啊。”甬道里的手指加倍灵巧地折磨起来。

火样的热流奔窜在全身,焦灼的渴望却得不到安抚,一护几乎要为男人的坏心眼哭了出来。

“白哉……”他大胆地伸手向下想缓解已成为可怕的折磨的情欲,却被男人适时地按住了,“不可以偷跑哦,一护。”

情热的少年已经不自觉地晃动着腰肢配合着手指的动作,薄薄的红潮和细汗弥漫了全身,这样的一护,实在很想再多看一点,很想再好好欺负他一下,白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这麽恶劣的一面。

“白哉……啊……”想要推开束缚的手,被情欲占领的身体却酥软地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毫无作用的推拒只是让对方更加地变本加厉,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甬道里的手指正慢慢屈起,用细薄而锐利的指甲轻轻搔刮,心跳几乎要跃出咽喉。

“啊啊……”猛地一个抽搐,一护居然就这样达到了高潮,绷紧的身体僵直了一会儿,无力地瘫软下来。实在是……都没碰那里啊……无地自容的少年把脸埋在了臂弯里,竭力要遮住那红得快滴出血来的面颊。

白哉好心情地覆住少年,轻舔热烫的耳垂,“一护你今天真是热情啊,这麽想要我麽?”热气吹进耳廓,引得一护又是一阵轻颤。

这该死的烂木头,今天怎麽这麽磨磨蹭蹭地,看他的笑话就这麽好玩吗?

处於任人宰割地位而很是不爽的少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翻身转成面对面的姿态,少年反客为主地一把推倒了白哉,顺势骑跨在男人身上,“混蛋白哉,就会慢慢吞吞地,我自己来!”

白哉倒是一点都不惊慌,看着满脸潮红的小家夥说我“我自己来”的大胆宣言,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落在一护的眼里,似乎是在说“你行麽?”的挑衅。哼,今天让你看看我黑崎大爷的本事,一护热血上涌,顾不得羞耻,恨恨地打量着衣衫淩乱却还基本在原位的白哉,伸出猫爪就开始扒衣服。

解开腰部的束缚,蠢蠢欲动的硕大跃然眼前,一护有点胆战心惊地一手撑在白哉胸前,一手扶着硕大,对准了穴口,小心翼翼地往下坐去。

“嗯──”还是有点勉强,到底太久没做过了,穴口的粘膜含住硕大的顶端,微微吸吮着,硕大在这刺激下又涨大了几分,传来被撕扯的感觉,硬来的话会不会……一护有点胆怯地犹豫着,咬咬牙又往下压了几分,呃,好艰难……

白哉一方面看得有趣,一方面也是倍受折磨,忍耐不住的伸手握住纤细的腰肢,用力往下一压……“啊──……”艳丽的发丝甩出优美的弧线,细瘦的身体在硕大全部一下没进体内的强烈刺激下後仰着绷成弓形,按在男人胸前的手不由得痉挛着抓出了几道血痕,一护几乎要打起哆嗦,好半响都没能缓过气来。

白哉好心地问道:“要我帮忙吗?”听出声音中掩饰不住的笑意,一护嘴硬地坚持:“我……能行……”双手撑在男人的胸前,慢慢地抬起身体。

硕大缓缓抽离,摩挲出火热的火花,而难忍的空虚感同时涌上,忍不住又用力坐了回去。“嗯……”摩擦的火热触感似乎缓解了内壁的酥痒,然而更深更浓的渴望却以汹涌的姿态漫了上来,催促着想要更多,要更激烈地被充实,被填满。

饮鸩止渴般的加大了起落的幅度,腰肢配合地晃动,让那硬挺在体内翻搅,不经意地掠过敏感的一点,“啊……”低吟着腿脚为之一软,内壁饥饿得发疼,蠕动着绞紧了,白哉不由得蹙起了眉,脸上的潮红和忍耐落在少年眼里格外的性感。

终於放弃了最後一丝矜持,一护加快了速度用力的起落着,重重地让硬挺撞击体内的敏感,火焰般的发丝在背後散落飞扬着,细韧的腰肢狂野地舞动,流露出无尽的艳魅,涨红的小脸上眼眸紧闭,嫣红的小嘴急促地吐息,不时从喉咙深处溢出不堪激情的断续呻吟,这活色生香的媚态象蛊毒一般勾起了白哉的疯狂,这个身体是那麽的热,那麽的紧,太阳焰心般的高温,粘韧无比的触感,昏眩着将在背後游移的手掌扣住男孩的腰臀加大起落的力度,唇舌更凑上前爱抚着硬挺而不堪刺激的红樱,激得男孩又是一阵颤抖,怀中的身体已经热得快要融化。

一护只觉得有什麽奔涌着,喧嚣着要爆发开来,追逐什麽似的不顾一切地一次次用力坐下,却还是不够,还差一点点,而酸麻已泛上了四肢,男孩求救地喊了出来,“白哉……帮我……啊……”白哉将少年高高地托起,猛力下压的同时重重地挺入,前所未有地深入撞击,“啊啊……白哉……”男孩抽搐着喷发出来,密穴热情无限的绞紧震颤,那样的压迫任谁也无法忍耐,白哉喘息着勒紧了细韧的腰,急速几下到底地撞击,将热流倾泻到这具甜蜜身体的最深处。

一护瘫软着伏在白哉的怀里,体内一波波热流的浸润犹自带来让人轻颤的余韵,白哉爱怜的拥抱和轻抚更使身体泛上了甜美的回味,没有喝酒,却有着微醺的陶然。那就这麽沈醉吧,永远都不要醒来。男孩倦慵地在男人胸膛上蹭了噌,“白哉,好困哦。”

“一护,你才付了定金而已,就想睡啦?”恶魔般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一护哆嗦着抬起头,面前温柔俊美的面容活脱脱成了恐怖的化身,天啊地啊,父神也好魔王殿下也好,谁来救救我呀,一护叫苦连天地在内心哀嚎着,绵软的身体却不能反抗地被男人抱着走向浴室,姿势的改变使得尚在体内的异物又蠢蠢欲动地涨大起来,走动间若有意若无意地挑逗着高潮过後敏感无比的内壁,一护呻吟了一声,把滚烫的脸颊埋在了白哉的怀里,天哪,自己又……又……真的没脸见人啦。

放水、弯腰试水温、跨进浴缸、坐进水里……这一系列平时平常得很的动作此时全成了情色无比的挑逗,得拼命压抑才不致於丢脸地呻吟出声,偏偏男人只是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掌下的肌肤,细嫩如婴儿的肌肤在热水和沐浴乳的作用下滑得留不住手,每一分每一寸都细细地用手掌一一品尝,来到掩饰不住热情的分身处,手掌亲昵地圈住,在沐浴乳的润滑下快速的套弄起来。

“你……你到底是在洗澡……还是……”勉力让话语完整说出,少年的嗓子已经在情欲的冲击下变了调子,微微颤抖的声线透露出即将崩溃的意味,白哉了然地凑近白玉生晕的耳垂,“我是在帮你洗啊,里里外外我都会帮你洗得很乾净的。”

“唔……”缓缓的抽动间有少许热水涌进,带来一种不算沈重的奇异压迫感。热水并不烫,似乎灼热摩擦带来的热度还更高一些,而被摩玩的脆弱和红莓催生出的热流让全身都有烧了起来的错觉,热水都要被这热流蒸得沸腾了。

阵阵水花激溅声中,一护难耐地低喘着,被水流减缓了力道的冲击带来的是细致而深入的触感,就像水一般无所不至,无所不在,完全被包容,被占有,这种感觉让心里涨的慢慢的,眼角酸涩难忍。

少年仰头凝视着白哉深沈的黑眸,那里就是一个宇宙,宽广,博大,蕴涵着缱绻不悔的爱恋和温柔,“白哉,我爱你,一直好想你……”

诉情的话语消失在相接的唇瓣间,唇舌交缠,让人几乎要出血的疼痛吸吮透露出爱人的激狂,下身的动作同时激烈起来,扣在腰间的手臂箍得死紧,双腿被分得更开,每一次进入都仿佛要贯穿这具身体的至深处,狠狠地撞击主宰快乐的腺体,感觉到手中的脆弱跳动着即将爆发,男人却恶作剧地收紧了手指,在少年模糊的惊叫声中享受被内壁疯狂吸吮的快感,“狠心的小东西,那为什麽这麽久才回来?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回来,到底什麽时候回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你知道我有多麽害怕吗?”那绝望着却依旧不能不继续坚持着希望的等待,光是回想都让心脏止不住地抽痛,惩罚似的加快了动作,手指更巧妙而残酷的勒紧。

该怎样表达对你复杂的心情?想爱你怜你,宠你疼你,用最温柔的声音呼唤你的名字;想拥抱你占有你,用最真切的热情爱抚你的身体;想残酷的把你撕碎,用熟知的弱点逼你哭泣,让你的痛苦快乐微笑泪水都只为我而呈现,想把你囚禁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以看见……

所谓的爱情,原本就是光明和黑暗共存,奉献和占有同在,而一护,你就是我最初和最後的疯狂。

近於沸腾的热流在腹中化开,四处奔涌,却被禁锢的手指阻挡了回来,身体有若火焚,一护扣住浴缸边缘的手指用力紧拧得发白,“啊……别…你这样……我没办法解释……白……啊啊……”

白哉啃咬着细致的锁骨,“解释我会回头再听,现在我只想先收足利息,你乖乖付清就好了。”撞击又深又快,这持续的霸道侵占下一护已被折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每一次贯穿都精密地撩动最高层次的快感,但是紧紧的束缚下这快感却转变成不可忍耐的痛苦,他只能无助地扭着腰拼命的收缩後穴催逼着对方,而收紧的密道却让深切的贯穿带来的感受愈发清晰强烈,他终於忍不住啜泣起来,“别……求你……放……开……”纵情的液体滚滚而落,不成声的呜咽象被猎人捕获的受伤小动物一般可怜无辜。

汗水从额头滑落,白哉急喘着咬紧了牙关,被那样疯狂地绞紧,抽搐的内壁不留一丝间隙地吸附,每一次地抽动都极尽艰难,却带来无上的快感。而甜蜜的啜泣和不成句的哀求,每一次深入都会相应颤抖痉挛的肢体,手掌心那颗属於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淩乱捶打,这一切都把感观刺激到了极限,在最高的一刻来临时,他低吼着将少年狠狠地压在了身上,同时松开了手指,“啊……………………”两人同时震颤着爆发出热流,过度的压抑使得情潮喷薄得无比的汹涌,一时间头脑都是一片空白,瞳孔也无法映入任何事务。好一会儿,少年融化了一般的身体才无力地落下,落入安稳的怀抱。

搂住绵软的身体,白哉平复着不成韵律的呼吸,拨开粘在脸颊上的碎发,大手摩挲着烫热的颊,拭去未干的泪痕。低声问道:“还好吗?”

一护睁开眼睛,水光迷离的眸子里依然是未褪的激情,懒懒的靠着白哉,嗓子带着几分沙哑,性感撩人,“都快死了,臭木头,三年不见,你越来越喜欢欺负我了。”

谁叫你被逼到极限时,竭力想挣扎清醒却无法自己的沈溺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太迷人了。

白哉当然不会犯傻地说出来,转开话题,“现在可以了,一护,别说我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哦。”

“哼,”猫咪显然被欺负得狠了,进入倒毛逆反期,“你自己说一辈子都等的,才三年就熬不住啦?”

“好,不解释也成,只要你把三年来欠我的次数补上就可以了。”白哉不是不会安抚猫咪,不过,逗猫可能乐趣更大一点。

“啊~~~~~~”猫咪惨叫,三年的分量?!!还有那不合理的“房租”?惨无人道啊,他……他是不是就这麽跳进了火坑?从此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悲惨田地?

“不要!不要!!不可以那麽算啦!!”一护强烈抗议不人道的待遇。

“那该怎麽算呢?”

恋人们於是就偿清欠债、折算房租等等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谈判,其过程还夹杂着战场的转移以及用身体来探讨的香艳场面,至於详情,只能说一句:闺房密事,打听得太仔细会被灭口的喔。

幸福的形状,就是你眼中的我,我眼中的你,如此而已。

之十六.尾声

天魔两界和平会谈後,天界一片欢声。那让天使们被魔界对手讽刺为“傀儡娃娃”“天界幼稚园”的规条在大天使长的赦令下终於废止。天界的大天使长和魔界的陛下将举行每年一次的会面,就接引灵魂、净化人界、魔法探讨等等多个方面展开合作。漫长的战争结束了,新的时代即将拉开帷幕。忙乱但生机勃勃的日子里,天使和恶魔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不过,在两位搭档顺利入选魔界交流团,准备前往魔界的学校学习进修的当口,某位魔法很烂而落选的无聊人士悄悄地利用假日溜到了人界,准备趁无人管束的机会好好玩上一阵子。

“嗯,到底一护说的好吃的霜淇淋在哪里可以买到啊?以前人界可没有这种食物。”伤脑经的红发天使正四处张望着乱走,这种不专心的情况下,顿时跟人撞了个满怀。

“喂,你走路小心点!”被撞倒的娇小女孩显然很是恼火,清脆的声音里怒气冲冲。

“啊,对不起啊,你没事吧?”恋次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拉坐倒在地上的女孩子,却突然愣住了。

“露琪亚?!”他不自觉地喊出了声。真的是你吗?面前娇小的黑发女孩,那紫晶的清澈大眼,活泼又亮丽的五官,跟心中从不曾忘怀的面影重叠了。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拉住男孩的手站了起来,黑发的少女睁大了双眸,满是诧异,“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啊。”

“啊……”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恋次不由急出汗来,“那个,其实是我以前见过你啦,那时你没看到我。对对,就是这样。”

看着男孩的傻样露琪亚不由笑了出来,这个红头发怪眉毛的家夥确实有点眼熟,人也满有趣的。

“那,你的名字是……”

“阿散井恋次,请多指教。”

“我是朽木露琪亚,请多指教。”

两人对望着笑了起来,“呐,恋次,你东张西望地在找什麽?”

“我想吃霜淇淋啦,不过找不到卖的地方。”恋次不好意思地答道。

“真笨,我带你去吧。不过我还有事,只能一会儿哦。”

“真的?谢谢你。你有急事吗?”好不容易见到你,你知道我心里多开心,多紧张吗?

“也不是很急啦,我要去见从小就没见过面的大哥,还不知道他高不高兴见到我呢。”露琪亚拿出一张纸片,跟路牌对照着,“空座町樱花街715号……就快到了……”

恋次无限惊奇地打开一护给他的地址:空座町樱花街715号,“一样的?”

两人面面相觑,实在是太巧了,“那麽,一起去吧,先去吃霜淇淋。”露琪亚欢快地笑了起来。

“好。”恋次高兴追上那个娇小的背影,两人谈谈说说地远去了。或许,这一次……

在流离的时空中,是什麽在主宰着我们的相遇?我们之间的缘分?无论如何,命运的转轮再次启动,而新的故事又开始了。

日魄的下落

“一护,这次就当补偿你,放你个长假吧,不过回来以後积欠的工作还是得一一完成的。”

“是,谢谢天使长大人。”一护苦着脸,天哪,有个六七十年的长假是不错,但是积欠六七十年的工作就太吓人了啦。

不管他,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先去收拾包袱吧。一护正打算告退,迷迦勒又叫住了他,“一护,告诉你一个消息,日魄的下落终於找到了。”

一护记得那时日魄是插在自己的右胸,但是当时自己就晕过去了,以为被恋次他们带回了天界,没想到给他治疗的雨龙说一拔出日魄,日魄就奇异地消失了,怎麽也找不到,当时还以为日魄毁灭了呢。

“日魄难道找到新的主人了?”神器的主人死去,神器要麽自己毁灭,要麽就是去寻找新的主人。

“不错,真令我意外。”

还买关子啊,一护急道:“到底是谁啊?”

迷迦勒神秘地笑了起来,“在当时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类的身体里。”

“什麽?是白哉?”太不可思议了,日魄居然认了人类为主人?

点点头,“那个人类的灵魂很特别,非常纯粹,而且蕴涵着强大的灵力,不过以他的人类之身,一旦爆发出来,身体会承受不了而粉碎。”见一护露出担心不已的样子,大天使长微笑起来,“不用担心,日魄被他的灵力所吸引,为了保护他,化成灵力锁沈睡在他的身体里,他的有生之年都不会有危险的。等到你回来的日子,说不定天界又会有新的‘烈耀双星’了。”

一护开心地笑了起来,原来,我们的缘分,不止是这一生,而是永远啊。

不过,这将是我的小秘密,等到你成为白胡子老公公的时候,也许我才会告诉你。

这是一护出发前,发生的小片段。确实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是麽?

就不知道白哉知道自己被瞒了那麽久,会用什麽方法来惩罚调皮的恋人了。

那大概将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吧。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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