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见我几乎没了理智,李子峻没有激动地对我咆啸,没有好好训斥我一番,反倒是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慢慢地抚着我散乱的发丝,温柔地安慰着我。
「呜......」这时候的我,没有掉出任何一滴眼泪,只是悲痛地陷在他怀里,似哭非哭的低声啜泣着。
「想哭就哭出来啊。」他低头,凝视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麽理由拒绝,我愣在那儿,闭上眼,不去看他。「那......你可以载我过去吗?」
「你说医院吗?没问题,上车吧。」他骑上车,等我坐好。
「是思语跟你说的?」我倚在他的背上,无力地说。
「嗯。」他简单应了声,却让我感到很有安全感。
一路上,没有交谈,只是静静感受彼此的慌张。
他是在意我的,从他凝重的表情便可得知,是如此的紧张。
来到医院急诊室门口,我突如其来地开口,让他些微讶异。
「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即便她一手将我扶养到大,她对我的胡闹没有任何埋怨,对我的无赖没有任何厌恶之情,她到处打零工,再艰难的工作,为了我的未来,也毅然决然接下。即使像是捡回收这种令人不齿的工作,她也乐意去做。这麽多年来,我愈来愈懂得去珍惜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小时候的我也许不懂得『孝』,但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是无人能够取代的。一直以来,她都是我最在乎的亲人。」我低眸,轻声说着。
「别难过,伯母会没事的。」他的安慰传入我耳中,多麽温暖。「走吧,我们进去。」他低下头,看着我摀着脸的手,轻轻地将我的手从脸上分开,缓缓牵起。这次的我没有回避,没有惊讶,只是让他进入我的心,温暖我冰冷的内心。
「不好意思,请问叶琴卉女士的病房号码是几号?我是她的女儿。」我怯生生地问着护士。
「我查查......妹妹,是在三楼的3728喔,直走右转就会看到楼梯了。」护士亲切地回应让我不再像刚才那麽心慌。
「谢谢。」我从悲怆中生硬地挤出笑容。
李子峻走在我前面,他的大手始终没有松开。
「就是这间。」听见他细语,我抬头看向病房门牌。
「在外面等我,好吗?」我恳切地看着他。
「嗯。」他给我的微笑让我好放心。
我的手颤抖抓着门把,却没有勇气转开。看见我如此,他的大手覆在我的手上,握着我的手,打开那扇白色的门。
我走了进去,没有回头望向他。
我想坚强地一个人面对,不依赖其他人,勇敢地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妈妈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
何时皱纹已爬满她整个脸庞?
我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深怕我一个不小心会将她吵醒,将她从甜美的梦乡中叫醒。
├不管是你,还是妈妈,我都该好好珍惜。┤